暴雨中的苗寨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吊脚楼的轮廓在闪电中忽明忽暗。顾砚裹着蓑衣蹲在竹筏上，船头的老汉用长篙搅动黑水，腐臭的河面浮起一串气泡，炸开时露出半截泡胀的婴尸。
“外乡人，过了这尸水河，可就没回头路了。”老汉的斗笠压得很低，露出脖颈处蔓延的黑色纹路——那是蛊毒入髓的征兆。
顾砚抛出一枚银元，元宝内侧刻着暗号：“我来收山货，你们村长应过的。”
老汉的独眼在银元上扫过，突然咧嘴一笑，满口牙齿细如钢针：“原来是‘药商’……进寨子记得闭紧嘴，今夜有鬼嫁娘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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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人棺**
寨子中央的空地上架着三口血棺，棺盖钉满桃木钉，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液。戴鬼面的祭司摇动铜铃，村民机械地围着棺材起舞，每一步都踏出暗红色的脚印。
“不是舞步，是血咒。”顾砚的神识扫过地面，那些脚印连成符阵，正在抽取村民的精气注入棺材。
他混在人群中，余光瞥见林霜的身影——她穿着绣满毒虫的嫁衣，赤足站在祭坛上，脚踝拴着刻满蛊文的银链。更诡异的是，她的嫁衣下摆爬满透明蛆虫，每只虫腹中都裹着一颗跳动的血珠。
“时辰到！”祭司尖啸，棺材剧烈震颤。第一口棺盖轰然炸开，腐尸首扑林霜。她抬手轻点尸鬼眉心，蛆虫钻入七窍，尸体瞬间干瘪成皮囊。
“以尸养蛊……难怪阴灵眼会选她。”顾砚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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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婆的交易**
后山竹楼里，蛊婆的烟枪在黑暗中明灭。她脚边趴着只三尾蝎，蝎尾勾着一颗腐烂的人头，正小口啃食脑髓。
“秦家的人也在寨子里。”蛊婆吐出一口青烟，烟雾凝成秦岳的脸，“他们要挖后山的‘万蛊冢’，说是找什么虫子……”
顾砚的神识刺入烟雾，画面顿时清晰：秦岳的手下正用喷火器焚烧古碑，碑文正是玄天宗的镇蛊咒！
“你要什么？”他问。
蛊婆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点在顾砚心口：“我要你怀里的灵虫。那东西吃了万蛊冢的母蛊，才能解寨子的血咒。”
青铜匣在此时震动，匣盖裂痕指向蛊婆身后的神龛。龛中供着的不是神像，而是一尊生锈的青铜药炉——炉身纹路与顾砚在秦岭所得残片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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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藤围寨**
交易达成时，寨门方向传来爆炸声。
秦岳的越野车队撞开篱墙，改装过的车载机枪对准人群。更可怕的是车顶绑着的铁笼，笼中藤蔓如活蛇般扭动，表面凸起的人脸正是秦岭失踪的化劲武者！
“交出蛊婆，否则血洗寨子！”秦岳举起扩音器，藤蔓感应到他的声音，疯狂撞击铁笼。
林霜突然扯断银链，嫁衣下的蛆虫暴雨般射向车队。蛆虫撞上防弹玻璃的瞬间自爆，毒液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秦岳冷笑挥手，铁笼闸门开启，尸藤贴着地面窜向吊脚楼。
顾砚闪身躲进阴影，指尖弹出三枚玉符。玉符落地化作山民尸体，引着尸藤扑向神龛方向。蛊婆趁机敲响铜鼓，寨中所有蛊虫腾空而起，在夜空中聚成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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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蛊冢惊变**
顾砚趁乱潜入后山，眼前的景象令他汗毛倒竖——
山谷中遍布坟包，每个坟头都插着青铜桩，桩顶蹲坐石雕蛊虫。秦家的钻探机己打穿中央大墓，露出墓室中的翡翠棺椁。棺盖上缠着锁链，链上挂满风干的婴儿头颅。
“这是……活人饲蛊的养尸地！”他神识探入棺内，看到棺底铺着层蠕动的水银，银液中泡着上千颗翡翠虫卵。
秦岳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想不到吧？这棺椁里养的就是地脉灵虫的母体！”
顾砚转身，瞳孔骤缩——秦岳的胸腔裂开，心脏位置嵌着颗翡翠虫卵，卵中蜷缩的正是缩小版的地脉灵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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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嫁娘的眼泪**
爆炸的气浪掀翻翡翠棺椁，水银如活物流淌。顾砚与秦岳在毒雾中交手，每次拳脚相撞都震落山石。
林霜的身影鬼魅般闪入场中，嫁衣被狂风撕碎，露出爬满蛊纹的后背。她咬破舌尖，血雾凝成毒箭射向秦岳，却被地脉灵虫的触须绞碎。
“快走！”她嘶吼着扑向秦岳，蛊虫从七窍涌出，与灵虫撕咬成一团。
顾砚趁机破开棺椁底层，取走母蛊虫卵。卵壳入手冰凉，内里却传来心跳般的震动——这根本不是灵虫，而是被蛊术封印的玄天宗修士元婴！
寨子方向传来巨响，万蛊冢开始塌陷。顾砚回头望去，林霜己被灵虫缠成血茧，唯有声音穿透毒雾：“去蛇盘山……我的本命蛊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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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的密信**
黎明时分，顾砚在尸水河畔打开冷月传来的密信。全息投影中，陈岩的右眼变成机械义眼，正对着镜头冷笑：“下一个目标，敦煌。”
信末附着一张老照片：七十年代的考古队站在莫高窟前，其中年轻的研究员赫然是如今的秦家老祖！
青铜匣突然发出蜂鸣，母蛊虫卵裂开细缝，一缕元婴残魂钻入顾砚眉心。神识深处响起沧桑叹息：“玄天宗第七代药堂长老，拜见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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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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