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东西太少了,我一会儿去厨房偷.....嗯,拿点。”
陈瑶在路方的注视下转了个弯,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你是陈县令的女儿,”
路方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是陈勇的的女儿,官员的孩子做错了事,最多是禁足。
第一次看到被关柴房,这和处理下人的手法一样,想想陈勇寒门出身,或许农家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吧。
路方,“你带着弟弟去街上确实不对,外面有拐子,真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陈瑶,“我知道,可我没想带他出去呀?”
元宵节的时候,陈伟想吃糖葫芦,她带陈伟爬狗洞跑出去了,回来就被关进了柴房,从那之后她就不带阿伟外出了。
这次是他主动跟过去的,怎么还赖到自己身上。
路方呵呵笑,“下次出门多带几个丫鬟。”
有丫鬟跟着,大人总该放心了吧?
陈瑶噘嘴,伺候她的就一个小丫鬟,还经常被叫去厨房帮忙,想多带也没有呀。
厨房里的人正在忙碌着。
“淮阳王府的人怎么突然来咱们府上?”
许妈妈一边切菜一边问旁边守着羹汤的薛妈妈。
“谁知道呢?”薛妈妈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盯着自己的羹汤。
“你说,是不是咱们老爷入了淮阳王的眼?”
许妈妈不死心,继续小声打听,“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派个管事来走动。”
“这些都不是咱们应该知道的,咱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
薛妈妈是个谨慎的,不喜欢乱嚼舌根。
她眼角余光瞥见一只小手伸向旁边的小包子,她心中一惊,刚要开口呵斥,就对上了陈瑶的笑脸。
“哎哟,我的小姐,你来厨房干啥?早饭不是让人给你送过去了么?”
薛妈妈放下手里的汤勺去拉陈瑶。
“妈妈,我把早饭弄撒了,没吃饱。”
陈瑶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委屈道,“小丽说咱们府上来客人了,顾不上给我再送一次,我就自个跑来了。”
薛妈妈叹了一口气,她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为了件小事就把女儿关进柴房。
想到这里,薛妈妈一惊,“小姐,你偷跑出来的?”
这是忤逆夫人呀。
“不算忤逆,我吃饱了就回柴房待着,我娘让我去柴房,可没有说让我饿着。”
陈瑶眨了眨眼,歪理随口就来。
薛妈妈一心只想快点将她打发走,于是匆忙盛好一碗银耳莲子羹,又挑选了几种精致的点心放进食盒里。
盖上盒盖,问,“你自己能拿得动么?”
陈瑶点头,指着旁边刚出锅的鸡腿说道,“再给我拿两个大鸡腿吧。”
她想吃肉。
薛妈妈给她装了两个鸡腿,想了想,又给她装了半盘子羊肉。
陈瑶提着食盒走了两步,又退回到薛妈妈身边,“妈妈,我不小心划伤了,你这里有伤药么?”
厨房天天做饭,难免受伤,她就想着要是有伤药,她要点。
“哎呀!伤到哪儿了?快让妈妈看看!”
薛妈妈急忙伸手去检查,再不受宠也是小姐,他们不管不问,追究起来还是他们的责任。
“就是腿上不小心被木柴划伤了,你给我拿点伤药,我回去自己敷。”
话落,陈瑶撸起自己的裤腿,露出一条细长的新伤。
见伤的不重,薛妈妈松了一口气,“嗯,也行。”
他们确实很忙,小姐能自己处理,那就再好不过了,薛妈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包塞到陈瑶手里。
陈瑶一边吃东西,一边将在厨房里听到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正在自己给自己上药的路方动作一顿,抬头问道,“你说谁来拜访?”
陈瑶,“淮阳王府的一个管事。”
这些人她不认识,但不代表和眼前的人没关,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路方放下药包,迅速把伤口缠好,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得走了。”
啊?这么突然?
陈瑶眼睛眯了眯,看来是路方的仇人无疑了。
总算把那位危险人物送走了,陈瑶想了想,拿起一个大扫帚在地上随便划拉了几下。
丢下扫帚自言自语,“我昨天什么也没看到,那些人不会拷问我吧?”
想了想,她把门从外面插好,又从窗户上爬了进去。
然后她拉起自己的裤腿,拿起一根木柴在自己那道浅浅的伤口上划拉了一下,吸了口气,血珠不停地冒出。
陈瑶拐着腿走到路方靠坐的地方,拿着药粉倒在自己的腿上。
“是个机灵的。”
去而复返的路方坐在树杈上看着小丫头一顿操作,点头夸赞,又皱了皱眉,“怎么就不是个丫鬟呢?”
陈瑶仔细检查自己的伤口,血己经止住,她俯身吹了吹自己的伤口,“希望我这一下没白挨,救的是一个好人。”
路方无声地笑了笑,“好人?不知道小丫头怎么定义好人的?”
既然陈瑶己经把痕迹清理完了,路方准备再找个地方躲藏。
外面己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乱阵脚呢,他有那么傻么?
陈瑶刚呲牙咧嘴地撕了块布条把自己腿上的伤包扎好,就听到陈勇和一个陌生人的交谈声由远及近。
不对,人是陌生的,声音倒不陌生,陈瑶听着和昨天墙外的那道声音很相似,看来真是仇人无疑了。
幸好自己准备周全,要不然得罪了淮阳王府,他们一家人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嗯,这里怎么有股血腥味?”
靠近柴房,胡志良就把手放在自己的配剑上,手握剑柄准备随时出击。
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正靠着柴火装睡的陈瑶立刻睁开眼,看到陈勇慌忙扶着柴垛站起来。
“你是谁?”
这是个孩子,和昨天那人身形不一样,胡志良还是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剑。
“莫急,大人莫急,这是小女。”陈勇急忙解释,又扭头问陈瑶,“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娘说我做错了事,罚我在柴房待三天。”
陈瑶怯生生地看了胡志良一眼,一瘸一拐地挪着步子朝陈勇身后藏。
“你腿怎么了?”陈勇问。
“我昨天夜里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了柴垛上,腿上被划了一道口子。”
陈瑶又补充道,“早上厨房给我送饭的时候,又给我送了伤药,己经不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