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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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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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楚锦衣卫
作者:
只吃叫花鸡
本章字数:
8836
更新时间:
2025-05-24

陆青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下手腕,突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提起雪山派头领,眨眼间消失在山岩后面。

冯文巩望着满地狼藉,摇头苦笑一声。

他转头看向徒弟曾大牛,只见那铁塔般的汉子正扶着山石挣扎起身,胸口的衣衫被拳劲震得破破烂烂,嘴角还挂着血丝。

曾大牛强撑着站直身体,脚步却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

方才雪山派头领那一招,看似将他轰得倒飞出去,实则只是震得脏腑移位,骨骼筋脉倒未伤筋动骨。

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几步跨到冯文巩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师傅,徒儿无能,连一招都接不住!”

阳光下,曾大牛额头的冷汗混着沙尘往下淌,却掩不住眼中的懊恼与不甘。

冯文巩望着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徒弟,心中既欣慰又心疼,明知敌不过,却仍敢挥刀迎战,这份勇气,便是许多江湖老手都不及。

他伸手扶起曾大牛,手掌重重拍了拍对方厚实的肩膀:“傻小子,那可是先天巅峰的高手,换做是我,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歇着吧,养个十天半月又是条好汉!”

“师傅,您也受伤了……”曾大牛固执地从怀中掏出药瓶,“徒儿给您上药。”

冯文巩低头看了看肩头的伤口,剑痕虽浅,却渗出丝丝寒气,那雪山派的剑上,竟附着寒冰真气。

他运转内功,周身泛起淡淡暖意,笑道:“不过是皮外伤,运功一个周天便没事了。”

这时,冯朵朵红着眼圈跑过来,眼眶里的泪水打转,像两汪快要决堤的湖水。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爷爷的衣襟查看伤势,指尖微微发颤,掏药、包扎的动作却无比熟练。

药粉敷在伤口上的瞬间,冯文巩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笑着安慰:“不疼不疼,朵朵的手艺比城里的大夫还好!”

远处,劫后余生的商队众人围聚在一起,骆驼不安地打着响鼻,驮着的货物东倒西歪。

有人在清点损失,有人在安抚受惊的牲畜,还有人时不时望向陆青消失的方向。

……

商队不远处一块陡峭的山石旁,

陆青负手立于巨石之巅,脚下投下的阴影笼罩着雪山派头领扭曲抽搐的身躯。

一刻钟后,雪山派头领那本已如泥的人,缓缓站了起来,只是双眼少了三分灵动。

“主人。”

“说说吧,你雪山派远在千里之外,怎么在这干起了劫道行径?详细道来。”

“是,主人。”

“我本是雪山派天权堂副堂主,两个月前,接了风雪长老慕长风的密令,来到此处劫掠商队以及掳掠商队中的武功高手,每隔半月将劫掠来的人和货物秘密送走。”

陆青静静听着,他甚至都没问是不是他们劫掠了郭家商队。

因为这种货色不配。

“人和货送到了何处?”

“每次送货地点都是临时告知,地点也都不一样,前几天那批送到了博斯腾湖,二十天前那批只送到了山口便让人接走了,一个月前的那批送到了南山沙漠。”

“前几天那批是几天前?”

“五天前。”

“接手货物和人的是什么人?”

“接手货物的人虽每次都做了遮掩,但我还是判断出那些人是沙月教的人。”

“沙月教?!”陆青口中呢喃,他听冯文巩说过沙月教,

这是焉耆的一个势力,扎根在沙漠边缘,以地下暗河形成的绿洲为据点,信奉的是月神与沙漠之灵,教徒皆擅长沙漠战与毒术,经常蛊惑商队为其掩护。

沙月教的实力相较雪山派都有所不如,所以,沙月教绝不是幕后黑手。

“沙月教背后的幕后黑手是何人?”

“据说是焉耆二王子龙翊霄。”

陆青双眼一亮,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焉耆二王子了,看来郭家商队失踪之谜绝对与此人有关。

而且郭铭晨大概率是没死的,他可能被抓起来充当了打手。

眼前迷雾此时终于拨开了一角。

陆青凝眸注视着那人,问道:“你所修习的是何种内功?”

“玄冰诀。”对方语气木然,如实作答。

陆青暗自思忖,玄冰诀不过是六品下阶的真武秘籍,并非雪山派镇派绝学。

传闻中,雪山派的镇派内功乃是位列五品中阶的【冰魄神功】。

由此可见,此人并非雪山派核心弟子。

想想也是,此人若真是雪山派核心弟子,岂会让他一招制服。

他心中一直盘算着为林诗茵寻觅一门高品阶的冰属性内功心法,雪山派的【冰魄神功】便在他的考量范畴之内。

此番得知对方仅会玄冰诀,虽有些许失望,但聊胜于无,毕竟林诗茵目前修习的不过是七品的【寒霜诀】。

看来,只能待救出郭铭晨之后,再寻机会谋取冰魄神功了。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陆青已从对方口中套出内功【玄冰诀】、剑法【冰痕剑诀】、轻功【踏雪无痕】三门武学。

在详细询问了诸多有关雪山派的隐秘信息后,他抽出傀儡丝,解除了控制。

不出所料,那人再度陷入疯癫之态。

傀儡丝虽威力惊人、妙用无穷,却着实容易折损心智,让人变成傻子疯子。

傀儡丝好用是好用,就是太费人。

然而,陆青心中并无半分愧疚,江湖本就如此,弱肉强食,技不如人,便只能自食恶果。

待陆青返回商队时,众人早已在此翘首以盼。

冯朵朵怯生生地上前,轻声问道:“陆……陆大哥,你怎独自归来?那人如何了?”

“疯了,就在那边。”陆青神色淡然。

“当真?”冯朵朵满脸狐疑。

“若不信,你自去查看便知。”

冯朵朵带着满腹疑惑前去查看。

此时,冯文巩将陆青拉至一旁,压低声音道:“陆兄弟,以你这般惊世骇俗的身手,定是名门大派高徒,不知可否告知老朽你的师门渊源?”

陆青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郑重道:“冯叔,陆某身份特殊,还望您能代为保密。”

冯文巩瞥见令牌的刹那,瞳孔骤缩,脱口而出:“锦衣卫!”

陆青神色肃然,沉声道:“切记保密。”

冯文巩连忙点头:“老朽明白,绝不多言。”

未几,冯朵朵折返归来,步履虽轻快,眸光却似有闪躲。

她垂眸避开陆青的视线,裙裾扫过满地碎石,带起细微的沙沙声响。

显然,方才目睹那雪山派头领疯癫之态,又忆起狮驼帮帮主高伟毅的传闻,少女心中已然明了真相——只是那“当丫鬟”的赌约,此刻成了喉头鲠着的刺。

她抿紧朱唇,将满腹心思藏入眼底,只当一切未曾发生。

陆青瞧得分明,却只作不知,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转身整理腰间行囊。

他并未戳破少女的倔强,一句戏言,何必执着于此。

日影开始西斜时,驼铃再度响起。

商队整顿行装,扬起阵阵尘烟。

一行人迎着半卷残阳,朝着焉耆王城方向徐徐前行。

……

苦峪城外,黄沙漫卷,十余骑高头大马踏尘而来。

马蹄声如擂鼓,自远及近,声势震天。

即便行至城门近处,马上众人亦无丝毫减速之意,尽显跋扈之态。

城门值守之中,恰有那曾与陆青起过冲突的丑汉。

见这一行人皆着江湖装束,气势汹汹而来,他心中虽已怯意丛生,然职责在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沉声道:“来者下马。”

回应他的,却是一道银光疾射而来。

那物来势极快,如流星赶月,直直撞向他的胸口。

“哐啷”一声巨响,丑汉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所幸这些人无意取他性命,丑汉摔落地面,胸前后背火辣辣地作痛,却并无大碍。

他强忍着疼痛,低头看向那枚跌落的硬物。

熟悉纹饰的令牌映入眼帘,令他心头剧震:“锦衣卫!”

再定睛细看,竟是银质令牌,意味着来者绝非寻常百户,而是位高权重的千户大人。

丑汉强忍伤痛,急忙抓起令牌,双手高举过顶,单膝跪地,朗声道:“恭迎锦衣卫千户大人!”

其他守城士卒本欲上前阻拦这一行人的嚣张行径,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忙不迭地驱赶城门口的商旅,迅速让出一条宽敞大道。

这十余骑锦衣卫纵马扬鞭,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冲入城门。

其中一骑掠过丑汉身侧时,长鞭如灵蛇般疾卷而出,将令牌卷入手中,而后一行人朝着郡守府方向疾驰而去。

待十余骑锦衣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巷尽头,城门守卫们才长舒一口气,纷纷围拢至丑汉身旁。

为首的百夫长拍着他肩膀,语气中满是赞许:“老王,这次多亏你眼尖识得令牌,若是冲撞了这群煞神,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附和声此起彼伏,更有人笑着揽住他的肩,“等下值完岗,哥几个定要好好摆一桌,给你庆功!”

丑汉却只是苦笑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望着锦衣卫离去的方向怔忡不语。

短短五日时间,让锦衣卫打两回,这等“奇遇”搁谁身上都难以消受。

他暗自思忖,若继续在此值守,会不会有一天让锦衣卫打死。

想到此处,他眉间的愁绪愈发浓重,连同僚们的热络话语,听来都像是隔了层云雾般缥缈。

……

陆青等人又行了两日,终于踏着夕阳的余晖走近焉耆王城。

高大厚重的城墙巍然耸立,城墙上,身着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枪,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城门上方,高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焉耆”二字苍劲有力,在残阳余晖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穿过城门,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映入眼帘。

街道上,来自四面八方的商队络绎不绝,驼铃声声,清脆悦耳。

身着各色异域服饰的商人牵着满载货物的骆驼、马匹,穿梭于大街小巷。

有高鼻深目的粟特人,头戴皮帽的突厥人,还有身着丝绸长袍的中原商人,他们的货物中,绫罗绸缎、茶叶瓷器等琳琅满目。

暮色漫过焉耆城头,冯文巩望着远处渐次亮起的灯火,抚须长叹:“连日奔波,终可稍作休憩。”

“前方月泉阁乃老朽常宿之处,待唤掌柜烫两壶烈酒,与陆小友痛饮几盏,也好解解这满身风尘。”

陆青抱拳一礼,淡然一笑道:“冯叔美意,陆某心领。只是眼下尚有要务缠身,需即刻处理。若事毕得早,定来叨扰;若未能赴约,冯叔自便即可。”

冯文巩神色微怔,旋即释然一笑,眼中满是惜别之意:“江湖路远,聚散有时。大牛伤势未愈,需在此调养些时日,老朽亦会多留几日。陆兄弟但有差遣,不必见外,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有劳冯叔。他日若有需相助处,陆某定不会客气。”陆青说罢,再次拱手,转身融入熙攘的人流。

“陆小友慢走!老朽在月泉阁静候!”

冯文巩的呼喊声追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消散在晚风里。

待他回头,却见冯朵朵怔怔望着陆青离去的方向,手中的缰绳无意识地绞了又绞。

冯文巩身为老江湖岂会看不穿少女心事?

自家孙女动了凡心喽。

冯文巩暗自叹息,伸手拍了拍孙女肩头:“走吧,朵朵。”

他望着天边渐渐升起的那轮弯月,心中满是无奈。

冯文巩清楚,陆青身为锦衣卫,跟自家的孙女注定有缘无分,不会有结果的。

陆青与冯文巩拱手作别后,他沿着沙石长街辗转问询,踏着斜阳余晖,朝着焉耆大王子龙曜珲的王府走去。

这王城之中,暗流涌动。

大王子龙曜珲与二王子龙翊霄两虎相争,朝堂之上波谲云诡,早已不是秘密。

陆青深谙“知己知彼”之道,若想洞悉二王子龙翊霄的底细,还有谁能比这位宿敌兄长更合适?

据坊间传闻,大王子龙曜珲素有仁爱之名,温文尔雅,礼贤下士。

朝堂之上,一众大臣皆倾心辅佐,盼他早日继承大统。

反观二王子龙翊霄,因其母族根基深厚,在焉耆朝堂势力盘根错节,野心也随之膨胀,妄图与兄长一争高下,掀起这王位争夺战的腥风血雨。

焉耆多年来恪守向大楚朝贡的旧制,维系着两国情谊。

陆青着怀中锦衣卫令牌,眸中闪过一丝笃定。

他相信,凭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大楚与焉耆的渊源,定能从龙曜珲口中,寻得解开郭家商队失踪之谜的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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