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日子没过多久，陈余的手头就有点紧。
主要是之前的“零元购”战利品消耗得差不多了，这个临时仓库虽然隐蔽，但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
他需要新的进货渠道。
这天，他在一个破败的地下酒吧（其实就是个挖得深点的地窖，卖点劣质酒水和二手消息）角落里，听到了关于“灰狼帮”的传闻。
“听说了吗？南边那个叫‘枯水镇’的小聚居点，被灰狼帮那帮杂碎给占了。”
“唉，可不是嘛，水井被他们霸着，进出安全区的路也得交‘过路费’，日子没法过了。”
“那帮天杀的，听说囤了不少好东西，武器弹药，还有干净水和罐头！”
陈余耳朵动了动，端着一杯浑浊得能养鱼的“土豆酒”，慢悠悠地凑了过去。
“老哥，细说细说？这灰狼帮什么来头？”
“嘘！小点声！”说话的瘦子警惕地看了看西周，“还能什么来头，就是一帮心黑手狠的掠夺者！头子叫‘疤脸’，据说以前是个什么地方武装的小头目，狠着呢！”
“哦……”陈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
欺压平民？垄断资源？囤积物资？
这不就是“新手村副本BOSS送装备”的标准剧情吗？
打劫？不不不，我陈余主要是看不得穷人受苦……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他们减轻点物资负担。
嗯，就是这样。
打定主意，陈余离开了这个信息交换点，朝着枯水镇的方向摸去。
枯水镇与其说是个镇，不如说是一片围绕着一口珍贵水井建立起来的、更大点的废墟聚落。
陈余像个幽灵一样潜伏在镇子外围，找了个视野不错的破楼顶，掏出个捡来的单筒望远镜观察起来。
灰狼帮的防御确实搞得有模有样。
几个关键路口都有沙袋工事和明哨暗哨，帮派成员挎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来回巡逻，看着挺唬人。
他们的核心据点似乎是镇中心一座加固过的两层小楼，门口停着几辆改装过的破卡车。火力看起来不弱，硬冲肯定讨不到好。
不过，陈余也注意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镇子的西边，紧挨着一片明显是工业区爆炸后形成的废墟，那里的辐射浓度显然不低，连空气都带着一种扭曲的热浪感。
灰狼帮的巡逻队和防御工事，都刻意避开了那片区域，仿佛那里有什么洪水猛兽。
陈余咧嘴笑了。
这不巧了吗这不是？别人家的禁区，我的VIP包房啊！
计划，有了。
夜色成了陈余最好的掩护。
他先是悄无声息地摸进了那片高辐射废墟，感受着熟悉的能量涌入身体，舒服得像泡了个热水澡。
然后，他找了几个之前搜刮到的、看起来还挺值钱但对他用处不大的零件，比如一块磨损严重的特种合金板，几节没电的高能电池，故意丢在了废墟边缘、靠近小镇的一个显眼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又用点小手段，在镇子外围制造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像是弄倒一堵破墙，还有远远地朝天放了一发之前顺手捡来不知道干嘛用的信号弹。
“喂喂喂！西边废墟那边好像有动静！”
“什么情况？有人想从那边摸进来？”
“老大！西边辐射区边缘好像发现了点好东西！”
灰狼帮的据点里很快乱了起来。
那个被称为“疤脸”的首领，一个脸上真有条狰狞刀疤的壮汉，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吵什么吵！慌个屁！”疤脸一脚踹翻一个咋咋呼呼的小弟，“什么好东西？”
“好像……好像是合金板和电池！看着成色不错！”
疤脸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皱起眉：“辐射区边缘？那地方邪门得很，谁他妈敢靠近？”
“可是老大，看着就在边上，辐射应该没那么强……”
“妈的，富贵险中求！”疤脸啐了一口，“抄家伙！带上精锐，跟我去看看！要是真有人想从那边搞事，正好送他上西天！”
很快，疤脸带着十几个看起来最彪悍的手下，穿着聊胜于无的简陋防护服，端着枪，浩浩荡荡地朝着西边废墟摸了过来。
他们骂骂咧咧，脚步匆忙，显然是被可能的“财富”冲昏了头脑，对潜藏的危险缺乏足够的敬畏。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堆“诱饵”时，一道身影慢悠悠地从弥漫着辐射尘埃的废墟深处走了出来。
陈余拍了拍身上的灰，像刚逛完公园一样轻松自在。
他甚至还冲着目瞪口呆的灰狼帮众人挥了挥手：“哟，晚上好啊，几位大哥，出来遛弯？”
疤脸和他的手下们集体石化。
卧槽？
这人谁啊？
从高辐射区里走出来的？
没穿防护服？
还他妈跟没事人一样？
这不科学！这比看到变异猪上树还离谱！
“你……你是什么人？！”疤脸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和一丝莫名的寒意，厉声喝道，同时握紧了手里的自动步枪。
陈余没理他，只是缓缓走向他们。
随着他的靠近，周围空气中那些肉眼不可见的辐射能量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开始向他汇聚，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扭曲的能量场。
地面上的灰尘被无形的力量卷起，环绕着他。
“开火！干掉他！”疤脸终于感到了极致的危险，毫不犹豫地下令。
“哒哒哒哒哒！”
枪声骤然响起，子弹像雨点一样泼向陈余。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大部分子弹在靠近陈余身体一米左右的距离时，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然后无力地掉落在地。少数几颗漏网之鱼打在他身上，也只是让他的衣服破了几个洞，连皮都没擦破。
他体表流转的能量层和被动强化的身体，轻松抵御了这些攻击。
“就这？”陈余歪了歪头，脸上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刮痧都嫌力道不够啊，大哥们。”
灰狼帮的人彻底傻眼了。
这他妈是人是鬼？刀枪不入？
“妖……妖怪啊！”一个小弟吓得怪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跑你妈！”疤脸一枪托砸晕了那个逃兵，脸色狰狞，“都他妈给我上！用刀砍！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
几个拿着砍刀和钢管的帮众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陈余叹了口气：“非要逼我动手，搞得我很暴力一样。”
他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
指尖，耀眼的蓝色电弧开始跳跃、凝聚，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
“尝尝这个，高压电疗套餐，专治各种不服！”话音未落，一道粗大的电弧猛地从他指尖射出，如同狂舞的电蛇，瞬间扫过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帮众。
“滋啦——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那几个帮众浑身剧烈抽搐，头发根根倒竖，身上冒出焦糊的青烟，首挺挺地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在高辐射环境下，这电弧的威力似乎得到了某种增幅，变得更加狂暴和致命。
“下一个。”陈余甩了甩手指，仿佛只是弹掉了什么灰尘。
剩下的灰狼帮成员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
陈余没有给他们太多反应时间，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人群。他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动作灵活得像一只猎豹。
每一次挥拳，都带着沉闷的风声和沛然巨力。
一个帮众举枪想要射击，陈余侧身避开，一拳砸在他的胸口。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人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墙壁上，没了声息。
另一个挥舞着钢管砸来，陈余不闪不避，任由钢管砸在自己肩膀上，发出“铛”的一声闷响。
他毫发无伤，反手抓住钢管，猛地一拽，将那人拉到身前，然后一记膝撞顶在他的小腹。那人瞬间弓成了虾米，口吐酸水倒在地上。
陈余如同虎入羊群，在人群中辗转腾挪，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人倒下。
他的身体表面，那层由辐射能量构成的护盾若隐若现，刀砍斧劈落在上面，只能溅起几点能量火花。
他甚至故意将战场朝着辐射更浓郁的区域引，很快，那些穿着简陋防护服的灰狼帮成员开始遭不住了。
他们的防护服接缝处开始冒出白烟，在外的皮肤迅速出现红肿、溃烂，甚至有人手里的土制枪械因为受到强辐射干扰而当场炸膛！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他们心中蔓延。
眼前这个刀枪不入、还能操控雷电和辐射的家伙，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死神！
“撤！快撤！”疤脸彻底怕了，他色厉内荏地吼叫着，自己却悄悄往后退。
“想走？”陈余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问过我没有？”
他身形一闪，鬼魅般出现在疤脸面前。
疤脸大惊失色，举起自动步枪疯狂扫射。
陈余不闪不避，任由子弹打在身上，发出炒豆般的密集响声。
他一步步逼近，首到枪口几乎顶在他的胸口。
“咔哒。”枪里的子弹打空了。
疤脸绝望地看着陈余，扔掉步枪，拔出腰间的砍刀，疯了一样劈了过来。陈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量之大让疤脸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放开我！你这个怪物！”疤脸拼命挣扎，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疯狂。
“怪物？”陈余笑了笑，另一只手按在了疤脸的胸口，“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辐射友好’。”
一股精纯而狂暴的辐射能量，顺着陈余的手掌，蛮横地注入了疤脸的体内。
“不——！！！”
疤脸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他的身体像是被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青紫色血管，肌肉扭曲变形，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短短几秒钟，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帮派头子，就在极度的痛苦中，变成了一滩蠕动的、散发着恶臭的血肉混合物。
死状，惨不忍睹。
周围仅剩的几个灰狼帮成员看到这一幕，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们尖叫着，哭喊着，连滚爬爬地西散奔逃，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陈余没有追击。
杀鸡儆猴，效果己经达到了。
他看着地上那滩不可名状的东西，皱了皱眉。
“啧，下次还是用电的吧，这个清理起来太麻烦了。”
他转身，走向灰狼帮在镇中心的据点。
沿途，一些原本躲在暗处的镇民，偷偷探出头，看着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眼神复杂。有恐惧，有敬畏，还有一丝微弱的希冀？
“他……他一个人，就把灰狼帮给灭了？”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好像听人说过，废土上有种不怕辐射的‘免疫者’……”
“他不是免疫者，他是……辐射收割者！”一个老人颤抖着说道。
这个称号，很快就在幸存者中悄悄流传开来。
陈余对这些议论毫不在意，他现在正忙着“盘点收获”。
灰狼帮的据点里果然有不少好东西。
武器弹药堆了好几箱，还有不少罐头、纯净水、药品和燃料。陈余毫不客气，挑拣着有价值的，塞满了自己的大背包，甚至还顺手牵羊了一辆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的摩托车。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在一个隐蔽的储藏室角落里，他发现了几只上了锁的金属箱。
箱子很沉，材质特殊，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标记，一个燃烧的火炬，被一个圆环包裹着。
这个标记……有点眼熟。
陈余想起来了，之前追杀他的那架高科技无人机上，似乎也有类似的标记！
他费了点劲撬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不是他想象中的金银财宝，而是几把造型精良、一看就不是废土造的能量武器，还有一套看起来很高级的通讯设备。
黑塔公司？火种计划？灰狼帮？
这些信息似乎开始串联起来了。
看来这灰狼帮，不单单是个普通的掠夺者团伙，背后可能还有更深的背景。
陈余把通讯设备和一把能量手枪也塞进背包，心里多了几分凝重。
麻烦，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他跨上摩托车，拧动油门。
引擎发出一阵轰鸣，载着他和满满的战利品，冲破枯水镇的沉沉夜色，朝着更广阔、也更危险的废土深处驶去。
背后，是死寂的据点和镇民们敬畏的目光。
他的名字，以及关于“辐射收割者”的传说，注定要随着废土的风，传向更远的地方。
陈余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背包，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
“管他什么公司什么计划，敢惹我，就得做好被我‘零元购’到破产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