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出云家就升起了袅袅炊烟,外公和姬长生在客厅里坐着聊天。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啊,那时候可多小姑娘喜欢我了。”
“外公真厉害啊,可以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帅哥啊。”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
听着客厅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外婆无奈地笑了笑,手上备菜的速度丝毫没有放慢。
“雪儿,这里交给外婆来就可以的。”
“没事的外婆,我现在做饭很厉害的。”
雨宫樱雪撸起袖子,露出纤细的小臂,看着面前的大铁锅跃跃欲试。
“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
“嗯,不过习惯了就还好,而且现在我也经常和长生在一块,也还好啦。”
“长生这孩子怎么样?”
“长生啊...他是个很好的人,很温柔也很细腻,就是有时候有点坏心眼,而且做饭很难吃。”
雨宫樱雪想起来姬长生那恐怖的厨艺天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在学校长生人也很好的,很多同学喜欢他呢;而且成绩也很好,懂得也很多。”
“看起来你们俩相处得很好呢。”
看着雨宫樱雪絮絮叨叨地讲述着有关姬长生的事情,外婆由衷地感到开心。
“嗯嗯,长生身上有我很喜欢的味道。”
外婆自然是知道雨宫樱雪的特别的,自家孙女愿意亲近的人大概率不会是坏人的,不过听到她说对方身上有自己喜欢的味道倒是头一遭。
“什么样的味道呀?”
“唔...说不上来,有点像草木的味道,又有点太阳的味道,还有点焚香的味道...但是都很好,也很漂亮,长生周围都是很纯粹的颜色。”
雨宫樱雪努力地回忆着姬长生身上的气息,寻找着形容对方的词语,但思来想去还是找不到合适形容的词汇,不禁有点苦恼。
“这样啊...雪儿你喜欢小长生吗?”
外婆伸手摸了摸雨宫樱雪的头发,温柔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婴儿睡觉一般。
“喜欢啊。”
雨宫樱雪眨巴着大眼睛,没有犹豫地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看自己孙女这反应,外婆愣了一会,旋即眼底的温柔更甚,手只是轻轻地着雨宫樱雪的长发。
“怎么了外婆?”
感受到外婆情绪的变化,雨宫樱雪不解地问道。
“没事,这样就挺好的,我家雪儿还是小孩子呢。”
“我己经比外婆高了哦!”
“那还是小孩子呢。”
“嘿嘿...”
“先煮饭吧,别让他们饿太久了。”
“嗯嗯,我给外婆打下手。”
而在另一边,姬长生和外公爷孙俩也没有闲着太久,老头子带着姬长生首接去澡堂子准备烧热水了。
看着复古的需要烧柴煮热水然后倒到浴池的设计,姬长生感觉十分新奇。
“烧柴呢,要讲究时机,比如什么时候要加细的树枝,什么时候要加粗的柴火...”
外公捡起柴就是一阵侃侃而谈,姬长生的眼睛却是盯着那个烧火的烟囱。
很小时候倒是见过家附近有个烧煤的烟囱,每天放学后都会升起黑烟,姬长生和小伙伴们很是好奇,大人们却不让靠近,而过了一两年不到那个烟囱似乎就废弃了,从此再没有升起烟过。
而今,到了雨宫樱雪的老家,无论是澡堂子还是屋子里的厨房都连着一个大大的烟囱,这倒是勾起了姬长生童年时的好奇心。
厨房自己是去不了的,吓到两位老人家就不好了。
澡堂子是没关系的!
“长生小子,你不会想玩火吧?”
感受到姬长生那涣散的注意力,外公满脸古怪地问了一嘴。
“当然没有。”
开玩笑,自己都长大了怎么还会喜欢玩火呢,况且玩火是会晚上尿炕的——虽然这里没有炕,但是有榻榻米啊!
“那你来点火,我在旁边看看。”
“谢谢外公!”
姬长生迅速上手接过点火器,放了一把干草枯叶在底下,上面交叉着一些细树枝中间留出了一点空隙让空气流通。
打火器对准枯草,点燃后姬长生再放了几块柴薪在上面。
“要吹气吗?”
姬长生跃跃欲试地问道。
“别急,先等下面烧得差不多了再说。”
说完这话外公递了一根竹管过来,示意姬长生待会可以用这个来吹。
“外公,这边有没有什么玩火晚上会尿在榻榻米上的传说的?”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你要是敢尿床,哪怕你雪儿朋友我也要把你赶出去。”
“开玩笑的,哈哈...”
最后的顾虑也消失了,这里是日本,中国的民俗可管不到...希望吧!
况且,烧水干活的事,能叫玩火吗...那叫给长辈减轻工作量!
没过多久,雨宫樱雪就从屋子里出来喊爷孙俩先去吃饭了。
爷孙西人围坐在餐桌上,看着眼前丰富的菜肴姬长生一时间也沉默了。
两条鱼,一道炒青菜,一道炒菌菇,一道鸡肉做的不知道名字的菜,另一道看起来是牛肉,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一碗汤。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丰盛了。”
姬长生看着眼前的菜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开始下手了,在犹豫之际,雨宫樱雪盛好了一碗饭放在了姬长生面前。
满满当当的——都超出碗沿不少。
看着雨宫樱雪满脸无辜地看着自己,姬长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谢谢还是应该吐槽。
于是他决定用相同的方式报复回去。
“我帮你盛——”
趁雨宫樱雪还没反应过来,姬长生伸手顺走了雨宫樱雪的碗,迅速地打了满满一碗的饭——虽然没有自己这份这么多,但也比平时雨宫樱雪吃的多了不少,主要是因为乡下的碗比家里的大了两圈。
“诶诶?!”
雨宫樱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姬长生居然会恩将仇报。
“吃多点呀樱雪,长身体呢。”
“会胖的!”
“雪儿太瘦啦,吃多点才能像外公一样有力气。”
“雪儿你吃太少了,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很容易生病的哦。”
听到外公外婆的话语,雨宫樱雪愤愤地看向了罪魁祸首——姬长生,对方却是耸耸肩,表示很无辜。
“你真的太瘦了。”
“就是正常的范围啦...”
“小长生,你也得多吃点,下午干了那么多活一定很累了吧。”
姬长生还没反应过来,一条鱼就被外婆夹到了自己的碗上,盖住了那高高耸起的米山。
“啊、好、谢谢外婆。”
看着姬长生吃瘪,雨宫樱雪正想偷笑,就看到外公夹起另一条鱼,自己还来不及出声,那条鱼就到了自己的碗中。
“这条是雪儿的。”
“吃、吃不下啊...”
“我在你这个年纪能吃五条这样的鱼呢。”
“外公你是男孩子啊!”
雨宫樱雪转头看向姬长生,希望对方帮自己说说话——但毕竟是来自长辈的关心,姬长生决定还是让雨宫樱雪多感受一下这份深沉的爱吧。
最终,姬长生干了两碗饭一条鱼,半盘鸡肉,半盘炒青菜,两碗汤;
雨宫樱雪也是吃了将近一条鱼,一碗饭,小半盘炒牛肉和一碗汤。
“真,真的不行了...”
雨宫樱雪哀嚎着,姬长生也没好到哪去,此时的肚子己经高高耸起,要是给藤本拓哉看见了多半会来问一句——哟哥们,几个月了啊?
“小家伙们好好休息一会吧,我们先去洗个碗。”
姬长生本想起身说自己去洗碗,却被外公按下了,示意他好好休息先。
于是两个人坐在了庭院里的地板上。
出云家的庭院是比屋子矮上一点的,所以在庭院这边的地板离地面有着一点距离,两人就坐在这上面,双脚自然地垂下,感受着夏夜的晚风。
“对了樱雪,这个你擦一下。”
姬长生从怀里掏出一瓶精油,递给了雨宫樱雪。
“这是?”
“师傅教我的,可以驱蚊,效果很好,都是用花草制作的,对身体没有危害。”
“可以教我吗?”
“当然,不过有些材料不好找,你想要的话可以首接找我要就行。”
“好哦。”
雨宫樱雪接过精油,轻轻地倒在掌心,旋即在脖颈、手臂、小腿上一一擦拭。
“雪儿,可以去洗澡了哦。”
外婆从屋内走出,看到两个在吹晚风的小家伙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平时就两个老人在家里,虽算不上无聊,但多少是有点孤独的;现在孙女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可爱的小伙子——光是看着这俩小家伙自己就心情好了不少。
“长生你要去先洗澡吗?”
“不了,你先去吧,我再休息一会。”
“嗯嗯。”
雨宫樱雪也没客气,迅速起身望着澡堂的方向走去。
见自家孙女离开,外婆坐在了姬长生的旁边。
“外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哦,小长生。”
外婆不语,只是一味地看着姬长生,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夏天的村子里总是格外安静,灯火也不明显,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倒是比城里亮不少,姬长生甚至觉得仅仅是月光就能照清楚乡间的路了。
“小长生,你是哪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