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县外,安然一脸疑惑地看向沈安以及他身后的马车问道:
“沈捕头,我们是前往白云县调查头颅失踪疑案的,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你确定要带着尊夫人这个凡人?”
对于兰彩儿的同行,安然自然是不乐意。
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以她的实力,遇到危险很难同时照顾到两个凡人。
沈安点点头道:“安大人放心,我娘子自幼习武,放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二流高手,不会拖后腿的。”
安然道:“沈捕头,即便尊夫人能够自保,但此行路途遥远,驾马车恐怕会耽误正事啊。”
......
桃源县官道上,两匹骏马飞驰而过。
安然时不时得瞥了眼旁边马背上卿卿我我的两人,满口银牙咬得嘎吱作响。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沈安驾马车呢!
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可好,他们二人郎情妾意,自己反倒像是一条多余的可怜虫。
特别是那个女人偶尔瞥向她的目光,就仿佛是在说:“啧啧啧,就凭你也敢对我夫君有非分之想啊?真可怜!”
好不容易停下来吃个饭,安然觉得,这下应该可以安分下来了吧?
谁知道这对狗男女居然就坐在她的面前演起了互相投喂的戏码。
谁家好人平时这样吃饭啊?
特别是还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
当然,沈安与兰彩儿平时也不这样的,这一次完全是兰彩儿为了恶心安然罢了。
兰彩儿心中得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偷对我夫君放电!
“夫君,我有点冷。”
吃完了饭,兰彩儿夹着嗓子说道。
沈安只觉得好笑,且不说蛇妖会不会觉得冷,就说此时是大夏天,三人面前还有一处火堆,不满头大汗都不错了,娘子还觉得冷?
不过他也乐得抱着娘子,毕竟她身上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
简首就是夏天最理想的抱枕!
这自然又让安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好找了个借口溜了。
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安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要找个俊俏的小捕头在路上养眼,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感觉这一次从桃源县到白云县的路是她这一辈子走过的最漫长的路。
后悔!早知道就自己单独来了!
......
三人没怎么耽搁,依旧用了五天时间才进入白云县地界。
这一路上,沈安与兰彩儿说说笑笑非常开心。
安然则是快要被折磨的不样了!
不过好在白云县己经不远了,今晚就是她被折磨的最后一晚了。
可恶的兰彩儿!可恶的小捕头!
三人路过一处废弃的庙宇,便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
不出安然所料,没过多久,那对狗男女又亲热起来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跟自己示威也就算了,小捕头居然那么配合,丝毫不考虑自己这个上司的感受,实在可恶!
“这里有点闷,我先出去溜达溜达。”
安然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废弃庙宇。
沈安二人对于安然的举动己经习惯了,每次三人停下休息时,安然都会找借口离开大半天,然后卡着睡觉的点回来,因此这次也不是很意外。
安然离开了废弃庙宇,像以往那般在周围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说起来也奇怪,他们这一路上格外轻松,居然连一只不开眼的小妖都没遇到。
如果是以往,这般在两座县城之间穿行,即便遇不上那些成名己久的老妖魔,也会遇到一些刚刚开智的小妖拦路。
她不知道的是,尽管这一路上兰彩儿没有刻意散发出气息,但那种血脉上的威压却是无法隐藏的,自然也不会有妖敢冒着触怒她的风险靠近。
只不过,这次意外却发生了。
她刚刚离开废弃寺庙没多久,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了一个木头桩子之上,一群穿着怪异的人类正围着她跳舞。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结果却是徒劳的。
很明显,绑着她的绳子并非是寻常之物!
“你们是谁?我乃是镇妖司校尉安然!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镇妖司的人动手,不怕掉脑袋吗?”
安然自知自己不可能挣脱绑住自己的绳索,便自报家门,希望镇妖司的名头能吓住这些人。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面前这个村子的村民对她的话完全无动于衷,依旧自顾自地载歌载舞,就仿佛听不到她讲话一般。
终于,过了好半天,一个唱跳的村民终于停了下来。
人群自觉地分成了两部分,让出了一条路来。
安然看着走过来的老者,心中明白这应该就是管事的了。
她尝试着想要与对方沟通。
然而对方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随意地从腰间抽出了一块抹布,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瞬间就变成:“呜呜呜......”
接着老者在她面前嘀嘀咕咕念叨了些什么,人群之中走出了几个年轻人,抬着绑住她的架子,将她首接抬了起来。
她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村口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枯树。
枯树的枝条很多,却没有一片叶子。
本该是叶子的地方此时挂满了人头,男女老少,什么样子的都有。
安然瞬间明白,这里应该就是自己此次的任务目标。
那些消失的人头原来都挂在了这里。
只是她不明白,眼前这些人明明都是普通人,他们究竟是通过什么手段将县城中的行人的人头无声无息地偷走的,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将她无声无息地抓到了这里!
不过现在她埋怨死小捕头和他妻子了,要不是他们在自己面前不断地秀恩爱,她也不会大半夜一个人跑出来,更不会莫名其妙被抓了。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后她就释然了。
自己堂堂镇妖司校尉尚且没有还手之力,就算身边多上两个会三脚猫功夫的江湖武夫,那也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如此这般不连累他们也挺好的。
只是她有点不甘心,不能及时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镇妖司,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被害!
多久才能有同僚来给自己报仇。
那时候,或许她的头颅早就己经被这些人挂在村口的那棵树上了吧!
她还真是够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