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安和兰彩儿并非普通人,所以满屋子的水清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随手的事情。
将房间清理好后,沈安和兰彩儿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像两条咸鱼一般躺在床上看天。
沈安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中多了一条凉冰冰的东西,转头看向娘子,只见她满脸通红地向另一侧扭头不看自己。
沈安故意捏了几下手中的尾巴尖尖,兰彩儿的脸蛋瞬间更红了。
“好了,赶紧把尾巴收起来吧,别吓到了爹娘,等回家了,你看夫君怎么收拾你!”沈安过足了手瘾,然后捏了一下兰彩儿的脸蛋说道。
“哦。”
兰彩儿听话地收起了尾巴,声音中却带着一点失落。
沈安敏锐地捕捉到了兰彩儿的情绪变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来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能明白兰彩儿为何会失落,但他很自私,不想去赌。
不想去赌自己的父母能否接受儿媳妇并非人类,而是一只蛟龙。
不过二人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屋外便响起了苏巧云的声音:“彩儿,沈安,吃饭了!”
沈安和兰彩儿也终于见到了大虎口中那条很大很大很大的鱼了。
大虎是对的!
那是一条体长接近一米的红鲤鱼,即便是己经做熟了,依旧能看出鲤鱼本身的红色。
兰彩儿在看到鲤鱼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不过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她没有多说什么。
这顿饭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安总觉得吃完饭后,雨势好像更大了,而且一点儿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照这个趋势下去,用不了多久洪水就要泛滥了。
不过这是县令黄思正需要头疼的事,和他关系不是很大。
反正洪水再大也淹不到他,大不了就带着娘子、爹娘搬走呗。
就是苦了桃源县的黎民百姓了。
......
“娘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一回到卧房,沈安便向兰彩儿问道。
刚才吃饭时,沈安便注意到了兰彩儿有些不对,饭后兰彩儿又问爹娘有没有随身带着她求来的平安符,沈安就更加确定了。
所谓的平安符,沈安的脖子上也有一个,那正是兰彩儿的鳞片。
如果没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兰彩儿也不会让爹娘一定要随身带着平安符了。
兰彩儿的表情有些古怪的问道:“夫君,你知道今晚我们吃得那个是什么吗?”
沈安好奇地说道:“难道是一条鱼妖?可那也没什么吧?”
能被沈源一个凡人捕捞上来的鱼妖,确实没什么可怕的。
“那是一条龙!”兰彩儿神秘兮兮地说道。
“怎么可能?娘子你逗我的吧?”沈安有些不信地说道。
龙那是何等的存在?怎么可能被自己爹娘做成红烧鲤鱼被端上餐桌啊!
难不成要告诉自己,其实自己爹娘并非凡人,而是天神下凡,所以以龙为食不算什么?
知道沈安不信,兰彩儿继续解释道:
“夫君,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这条龙并非是夫君印象中的那种仙兽,而是一条凡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沂江龙王的后代,被爹抓上来正是属于他的化龙劫。”
“所以他这算是渡劫失败了?”沈安不解地问道。
“当然失败了啊,毕竟连小命都丢了。”
沈安终于明白了兰彩儿为何让爹娘带着护身符了:“所以你是害怕沂江龙王会报复爹娘?”
“按说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命数,老龙王也说不出什么,但我看这雨势,老龙王似乎是心有不甘啊!”兰彩儿道。
沈安看了看外面越来越大的雨,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啊,那要不我先下手为强,首接去解决了他算了。”
说实话,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有这么一个隐患,那还是提前解决了比较好。
“夫君,老龙王终究是名正言顺的沂江水神,夫君你若是找上门去将他斩杀,恐怕会对你的修行之路产生影响。或许他只是死了儿子发发脾气呢?反正我们今晚就住在爹娘家,不会有事的。”
兰彩儿拦下了跃跃欲试的沈安。
且不说老龙王作为沂江水神,诚心要躲在沂江中,沈安不一定找得到他。
就算找到了他,无缘无故击杀天地和皇朝都认可的神明,即便是强如沈安也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天地唾弃。
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掠夺天地造化增强自己,一旦受到天地唾弃,那基本就意味着修士的修炼之路断绝了。
......
沂江龙宫,一个身穿黑甲的中年人一脸愤怒地坐在龙椅上。
龟丞相在他身边小心地劝解道:“龙王大人,三思啊,此乃天数,不可违啊!”
沂江龙王一把抓过了龟丞相,恶狠狠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就这么白死了?那可是本王的独子!”
龟丞相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说道:“全凭龙王大人做主。”
沂江畔大雨倾盆,一个身穿黑甲的中年人突兀地出现在了沂江岸边。
奇怪的是,即便下着如此大雨,中年人却没有打伞,而是拿着一把黑刀。
更奇怪的是,虽然中年人没有打伞,但雨水仿佛畏惧中年人一般,总会避开中年人落在地上。
沂江龙宫内,沂江龙王手下的大将大龙虾将军和肥鲶鱼将军纷纷看向了龟丞相:“丞相,现在我们怎么办?要跟随龙王大人杀进桃源县吗?”
龟丞相无力地摆了摆手:“跑吧!”
说完他随意挑选了几件龙宫珍宝,头也不回地向远方遁去。
想他龟万甲智力超群,奈何未逢明主!
上一次他侍奉了一位大虞皇城边一条小水系的龙王,心想着在大虞皇城边,只要坚持造福百姓,积攒功德,早晚有飞升的那一天。
然而谁知道那龙王竟是个缺心眼,为了区区几只未开智的水族,竟然跑到皇城去和一个算命先生较劲。
还好龟万甲见势不妙,先溜了。
这次想着,既然皇城高人太多,那不如挑选个离皇城遥远的边境江河,至少没那么容易得罪大人物。
谁知这次又追随了一个蠢货,不过是死了一个儿子而己,就因为这点小事,居然要舍弃苦修多年的功德为儿子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