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叶欢见到于莉不表态，顿时就不满了，“你这人的思想觉悟怎么可以这么低？”
“只是让你指认一下孙副厂长，你就这么不乐意？”
“我给你讲，要是凶手因为你不去指认，从而逍遥法外，那你们的陈会计会从地下爬出来找你，问你，为什么不肯帮她报仇雪恨。”
于莉听到这话，憋着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蹲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极度委屈的抱怨道：
“你们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啊。”
“你们是警察，孙副厂长是厂长，我只是一个纺织厂的临时工，一个平头百姓，谁我都得罪不起。”
“我害怕，我害怕有错吗？”
“你们干嘛非要逼我呢，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
“我不想参与进来的，我本不想参与进来的......”
李牧轻轻的抚摸着于莉的后背：“对不起啊，把你卷进来了。”
于莉听到李牧的声音，抬起头看着李牧，眼中带着泪花与委屈，坚定的摇摇头：“不怪你，怪我，是我没忍住才和你说的。”
一旁的叶欢听不下去了，这不是质疑他们警察保护百姓的能力吗？
“你在害怕什么啊？难道我们警察还保护不了你，不能帮你做主了？”
“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李牧不爽的看向叶欢，“欺负一个女生很有意思是吗？”
“一个陈萧华，一个你，你们两个对待她是什么态度？
把她当一个工人看待了吗？把她当一个老百姓看待了吗？
她是犯人啊？
要在这里受你们的气？
还有张队你，你虽然态度语气都还不错。
但你说话，都是什么话？
每一句话都在向她施加无穷无尽的压力，搞的她要是不去指认孙副厂长，她就是人民的罪人了。”
“就你们这态度，她一个女生，无依无靠的女生，她能不害怕吗？”李牧轻笑一声，一脸不屑看向叶欢：“保护，做主。”
“你们凭什么让她相信你们能保护她？能为她做主？”
“就因为你们身穿上的衣服？”
叶欢恼火盯着李牧：“你别忘了，你也是警察。”
“临时的。”李牧淡淡道：“我是警察，同样我也是老百姓。”
伸出手指着于莉：“我还是她的朋友，我不帮她说话，谁帮她？”
“你吗？”
老张上来拉了拉李牧小声说道：“过了，过了。”
张克敌听的羞愧难当，但他认为他没有错，“我们只不过是为了破案，希望能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破案......”
李牧话音刚出，就被于莉打断，“李牧谢谢你，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很开心，不过不要再为我争吵了。”
“我去，我去指认孙副厂长。”
“于莉你......”
李牧话音再次被打断，于莉摇摇头，眼神坚定：“一个临时工而己，没什么，大不了不干呢。”
张克敌开口承诺道：“等案件结束，如果你想在纺织厂工作了，你来分局找我，我给你安排工作。”
于莉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挤出一个笑容，“警察同志带我去吧。”
“好，跟我来。”张克敌领着于莉来到审讯室外，交代了一番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牧和老张跟在身后，张克敌没有阻拦。
进了审讯室，张克敌将手中档案袋往桌上一扔，严肃的看着孙副厂长：
“孙副厂长，交代吧。”
孙副厂长一言不发，看着张克敌身后的几个人。
“吴天己经交代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孙副厂长眼露不屑：“你等着挨处分吧，没证据，靠恐吓，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事的？”
李牧暗道：“恐吓算什么，小锤子没挨你身上就算好的了。”
李牧也有些奇怪，张队他们怎么没有上刑。
按理说，有于莉之前的口供，要是孙副厂长不承认，是要吃点苦头的。
现在看这个孙副厂长，一点都不像挨过打的样子。
“吓唬你？”张克敌厉声道：“你和陈淑芬有染的事情，吴天己经承认了。”
“你还想狡辩？”
张克敌指着于莉：“人证我都给你找来了，孙副厂长，不要执迷不悟。”
“在这件案件中，撒谎是很严重的事。”
“说，你为什么要帮吴天做不在场证明。”
“为什么要帮他做假证。”
李牧听到张克敌吓唬人的话术，不禁摇头，实在太烂了。
你都把信息告诉他了，要是他真是故意包庇吴天，你这信息一点不对，那不就露馅了吗？
李牧都有些怀疑，张克敌是怎么当上刑侦科队长的了。
孙副厂长看向于莉，眼神狠辣，“是你说我和陈淑芬搞破鞋？”
“你为什么要辱我清白？”
张克敌安抚道：“你别怕，放心说。”
于莉不敢看孙副厂长的眼睛，小声说道：“三月二十二号，下午，大概三点多左右，我在库房不小心撞到你和陈会计的事情了。”
孙副厂长轻视的看向张克敌：“张队长，这就是你说的人证？”
“我还说，当天你也在呢。”
“孙副厂长，我们核查过，她说和她当天的行动轨迹一致。”
“我们也核查过你和陈淑芬的行动轨迹，你们当天下午三点多左右，你和陈淑芬都不在办公室，我们没见到你们。”
“没见我很奇怪吗？”孙副厂长眼中依旧轻视，“当天下午三点多左右我上厕所，他们怎么见到我？”
“谁能证明你在厕所？”
“你能证明我不在厕所？”孙副厂长顿时来了火，“不要说我和陈淑芬没搞破鞋，就算我和她搞了破鞋那又怎么？”
“你不就是想通过这点，证明我在包庇吴天，我给他做假证吗？”
“这两者之间有首接的关系吗？”
叶欢插嘴道：“你害怕，你和陈淑芬的关系曝光，你的副厂长就做不了了。”
“蠢货。”孙副厂长不屑道：“你怎么知道我害怕？你是我？”
“还有我最后说一遍，我和陈淑芬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我和她没有染。
案发当天，吴天就是在我办公室聊天，至于聊什么我不告诉你们。
想知道，让你们罗局长来，我可以告诉他。”
“还有你。”孙副厂长指着于莉：“辱我清白，我记住你了。”
“不愧是副厂长呢，说话就是大声，就是嚣张。”李牧拍起了手掌，清脆的掌声在审讯室内游荡，进入每个人的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