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含玉就挑着豆腐担子出发了。步行一个时辰到青龙镇时，集市己经热闹起来。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摆开了自己的豆腐摊
"上好的红香腐！开胃下饭！"含玉叫卖着，声音却被淹没在嘈杂的市集中。
一个上午过去，豆腐倒是卖了不少，只是红香腐无人问津。偶尔有人驻足，一看是霉豆腐，立刻皱眉走开。
"这都长毛了，吃了不会闹肚子吧？"一个提着菜篮的大婶嫌弃地说。
"大婶，这是特意发酵的，不但不会闹肚子，还能助消化呢！"含玉解释，"您尝尝？"
大婶连连摆手，快步离开了。
日头西斜，白玉豆腐早己售卖空了，红香腐却一罐都没卖出去。有些买豆腐的老客户，含玉还狠心送了几罐出去免费品尝，也只为打开红香腐的销路。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男子在她摊前停下。"姑娘，这是什么？"男子指着陶罐问道。
含玉抬头，见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容清秀，眼神明亮，腰间挂着个药囊。
"这是我们家新出的红香腐，用上等黄豆发酵制成，可佐餐可入药。"含玉打起精神介绍道。
"入药？"男子来了兴趣，"怎么说？"
"《本草拾遗》有载，腐乳能'开胃消食，除烦解郁'。我家这红香腐还加了川椒、桂皮等药材，特别适合食欲不振、脾胃虚弱之人。"含玉背诵着王大娘教给她的知识。
男子眼睛一亮："姑娘懂医理？"
"略知一二……"含玉不好意思地说。
"在下陈阿成，是仁和堂的学徒。"男子拱手道，"可否让我尝尝？"
含玉连忙打开一罐，用干净竹签挑了一小块递过去。陈阿成仔细端详后放入口中，慢慢品味，表情从好奇变为惊讶。
"妙！妙啊！"他赞叹道，"发酵恰到好处，咸淡适中，辣而不燥，还有股独特的酒香。姑娘好手艺！"
含玉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陈大哥过奖了。"
"这红香腐名字起得好，但为何不首接叫霉豆腐？"陈阿成问道。
小婉苦笑："叫霉豆腐更没人敢买了。'霉'字不吉利，富贵人家嫌脏，穷苦人家怕吃坏肚子。"陈阿成若有所思："姑娘说得有理。
不过..."他压低声音，"我有个主意。镇上张员外的夫人最近食欲不振，我们药铺开了几副药都不见效。你若信得过我，明日我带一罐去试试？"
含玉犹豫了一下，但想着还没给青山攒够的银子，还是点头答应了："那就麻烦陈大哥了。"
第二日清晨，陈阿成，带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
"姑娘，这位是张员外府上管家大人。"陈阿成介绍道，"管家大人尝了你的红香腐，特意来拜访。"
含玉慌忙行礼。管家和蔼地说："姑娘不必多礼。昨那红香腐，夫人尝了竟连进两碗粥，老爷大喜，命我来多买些。另外..."他掏出一块银子，"三日后府上有赏荷宴，老爷想请你准备二十罐上好的红香腐招待宾客。"
含玉接过银子，手微微发抖——这足够青山半年的花销了！
客人走后后，含玉叫住了陈阿成。“陈大哥，这两罐腐乳给你尝尝鲜。就当是含玉对你的谢意了。日后你若想吃豆腐了，随时来，我绝不收一分钱。”
“姑娘客气了，我也举手之劳，还是姑娘的红香腐味道好，不然任我怎么吹破天，员外夫人也不会喜欢的。”陈阿成接过含玉的腐乳，行了礼便离开了。
路过的行人，见员外夫人都说红香腐好吃好，都争相前来购买尝尝鲜，一时间含玉的摊子前挤满了人，不消片刻功夫红香腐，便销售一空。
“红香腐，今日己经售完了。明日大家早点来！”含玉声音有些激动的喊着。今日她早早收了摊，想快点回家把这好消息告诉婆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