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喜儿嘴巴贼甜,借着梳妆的功夫欣喜道,“小姐,您看今日真是大喜的日子,喜鹊都来咱们院子叽叽喳喳了呢。”
坐在梳妆镜前的楚婳祎并没化妆,因为拜堂是在晚上。她此刻只等喜儿盘起头发就要去地里干活了。这位也是能耐,大喜的日子,都不歇一下,只为不引起谢家侍卫怀疑。
赏钱塞到喜儿手上,“就你鬼机灵,喜鹊哪一日不来咱们院子。”
阿荞将餐食端进来,跟着打趣,“她啊,估计上辈子掉蜜罐子里了,嘴巴甜的我从遇到她都不用吃糖了。”
三人打打闹闹,气氛祥和。
阿荞趁机报账,“小姐,这几个月收入的几万两银子,我已经给我哥了。他昨晚带着出发,去东南那边招人去了。”
皇上在西南,他们招兵买马必须要避开,这样才不会撞上。
“嗯,你哥办事我放心。”
阿荞想到蓝枫那落寞的神情,张了张嘴,终究没将蓝枫的心思挑明。
反正,若她们小姐登基为皇,这后宫空虚,有的是机会。
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总不会被亏待。
早饭后,三人到山上干活。
她们想抓紧将冬小麦和油菜的种子撒下,反正,不管主仆种什么都能高产。
三人卖力的刨啊刨,干的十分起劲。
不想,跟屁虫又找来了。
楚婳祎诧异的看向阿荞,那意思,我不是让你甩掉他们主仆,这才故意买下这块贫瘠的山地的吗。
怎么还能寻来?
就好像专门盯着一样。
阿荞也是表情迷惑,然后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冷光,“主子,要不要,再骗麒麟王去镇上查查?”
谢家刚开始留下那段时间,楚婳祎因为心存怀疑,曾不止一次将谢璟睢骗到镇上找医馆给谢璟睢看病,甚至还让阿荞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掳来大夫,对谢璟睢进行突击检查。
可八个大夫口径几乎一致。
腿已残废,内力全无,智商有如几岁孩童。
楚婳祎摇头,“想来,若真是他有意安排,你再带去十遍,结果也是一样。”
她也费解。
若真是骗人的,那沐玄青可就不止医术好了,这演技也是杠杠滴。
君烬渊跟他两个人,面对好兄弟的残废悲伤惋惜到一丝破绽没有。
说话间,谢璟睢已经来了。
不是坐轮椅,是被侍卫抬来的。因为,山上轮椅推不了。
到了后,俩侍卫将主子放下,放上垫子,让主子谢璟睢坐在上边。还给放了一堆糕点,小食。
简直没眼看,真当孩子养呢。
谢璟睢完全不管楚婳祎主仆八卦的视线,拿起女子才喜爱的甜食糕点,一口口吃的老香。还笑嘻嘻的问楚婳祎,“姐姐,云片糕可好吃了,你要吗?”
楚婳祎摇头,不理他。
俩侍卫安顿好主子,就跟驴似的,熟门熟路的跑丫鬟身边帮忙去了。狼子之心昭然若揭。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楚婳祎心里翻白眼。
但俩丫鬟可不会放下小姐不管,开荒犁地的重活交给俩侍卫,两人回到楚婳祎身边来帮着撒种子。
此时侍卫离得稍微有点距离了,两拨人中间隔着稀稀拉拉的小树林。可以影影绰绰的感知彼此还在,但是不能将整个人看清楚。
谢璟睢就算像孩子,可到底不是孩子对不对。
所以,楚婳祎主仆三人从地头走到地尾的撒种,谁也没注意他。
等大家留意后面太安静时,一回头,吓得三人魂要飞了。
阿荞第一个冲过去,眼疾手快,将爬到悬崖边采花的谢璟睢拉回来。然后赶紧喊他的侍卫,“靳忠,裴毅,王爷得要人看着,你们快来啊!”
楚婳祎跟喜儿紧随其后的跑过来。
楚婳祎无语望天,“王爷,我说您还是回家吧,这边危险,咱们专心种地可看不住你。万一出什么意外,我们怎么跟谢夫人交代?”
就算麒麟王傻了,但是亲王名头还在呢。这样摔死了,谁承担责任?
要她为个不在乎的人抵命,她觉得不值当。
谢璟睢被大家注视,还被楚婳祎吼,竟然跟小孩子似的哭起来。
然后你哭就哭吧,还要抱着楚婳祎手臂哭,让楚婳祎贼烦。
就在这时,不知道为何乔装后的沈墨急蹭蹭的找来,一看楚婳祎没事,他假装偶遇。
“婳祎姑娘,你这里也有地啊。我,我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看会书,就坐在旁边,不耽误你们吧?”
楚婳祎以为是这小子又婚前恐惧症了,所以才控制不住的找来。
没忍心驱赶,点头,“没关系,只要不踩到秧苗就好。”
谢璟睢像是对此毫无所觉,往楚婳祎怀里拱了拱,“姐姐,我好怕。我差点就死了!”
要说平时谢璟睢再傻,也没做过这样的举动。
吓得楚婳祎立刻心虚起来,生怕沈墨误会,她十分用力的将谢璟睢推开。
竟然将他推到石头上了。
俩侍卫立即担心的,这查,那查,甚至看楚婳祎的目光都怨恨起来。
裴毅脾气稍急,“婳祎姑娘,王爷现在就是个孩子,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阿荞不满意这说辞,“你说的轻巧。再怎么像孩子,那也是二十好几的男人。我们小姐是要嫁人的,你们男人不怕坏名声,我们还怕呢!”
两伙差点没干起来。
楚婳祎不想大喜的日子还要吵啊吵,“好了,好了,你们王爷金贵,还请快点带走,否则这责任我担不起。”
靳忠性格忠厚负责,“行吧,那姑娘们再帮我们看一会主子,我们将手里活干完再走。”
重活谁也不愿意干,有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俩丫头这回不吭声了。
怕楚婳祎累着,没啥心眼的喜儿建议,“小姐,您就别来撒种子了,留下看着王爷吧。”看着沈墨的方向挤眉弄眼。
意思是,给两人谈情说爱的机会。顺便照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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