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张春花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将程小妞抱得更紧。
苏南星则迅速进入空间,通过空间的特殊视角往院子里看去。
只见一个男人被事先埋在墙根下尖利的竹子刺穿了胸膛,鲜血汩汩流出,这会儿已经没了动静,看样子是凶多吉少,活不成了。
片刻之后,那帮人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地从院墙处退开,再次聚集到大门外,开始不顾一切地猛烈撞门。
那撞击声连绵不绝,一下又一下,仿佛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令人胆战心惊。
苏南星死死握紧手中的武器,双眼紧紧盯着大门,眼神中透着决然。
眼看着大门在撞击下摇摇欲坠,即将被撞开,她已然做好了和对方殊死一搏的准备,心中涌起一股视死如归的勇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那令人胆寒的撞门声忽然戛然而止。
紧接着,阵阵凄惨的叫声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传了过来。
“什么情况?”苏南星心中一惊,暗自思忖。
“是不是程言回来了?”张春花在屋内也忍不住低声猜测。
还没等苏南星细细思索其中缘由,门外紧接着便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喊打喊杀声,夹杂着清脆响亮的敲锣击鸣声,整个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刹那间,村子里瞬间炸开了锅,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惊慌失措的哭叫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
正当苏南星满心焦急,拿定主意准备打开房门出去一探究竟时,“吱呀”一声,门被猛地撞开,程言如一阵疾风般冲了进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双眼迅速地环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那紧张的目光最后稳稳地落在了苏南星身上,声音急切地问道:“都没事吧?”
苏南星赶忙摇了摇头,声音虽努力保持镇定,却仍难掩微微的颤抖:“没事,就是刚刚着实吓得不轻。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了?”
程言的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愧疚,他紧咬嘴唇,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是我把李佩兰这人想得太过简单了。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个贪心难缠的泼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她来咱们家求钱被拒后,怀恨在心,直接跑到了官道上,把那群如恶狼般的流民给引到了咱们村子。”
“李佩兰!”苏南星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心中满是愤怒与恨意。
还没等苏南星来得及细问更多细节,程言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刘江和李深严肃地叮嘱道:“你们俩留在这里,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们几个。眼下局势危急,绝不能有丝毫懈怠,务必保证她们的安全!”
说完,他又将目光投向苏南星,眼神中带着安抚,“他们会一直在院里守着,你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交代完这一切,程言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如离弦之箭般,再次向着门外冲了出去。
苏南星望着程言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来不及多想,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注意安全!”
“放心!”程言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简短却充满力量,仿佛给苏南星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短暂的回神之后,屋内的几人很快又被紧张的情绪所笼罩。
这紧张并非无端而来,门外那激烈的厮杀声和凄惨的哀嚎声,一阵阵地钻进众人的耳朵,令人毛骨悚然。
张春花的脸上满是恐惧与愤怒,她双手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骂道:“天杀的李佩兰!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等我们这次能平安度过这一劫,我非得亲手扒了她的皮不可!”
那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足见她心中恨意有多深。
苏南星看着张春花和程小妞惊恐的模样,本想安慰她们躺下来再睡一会儿,说不定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可在这样恐怖的氛围下,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那此起彼伏的可怕声响,就像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她们脆弱的神经。
于是,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上,熬过了漫长的一夜。
她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
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了屋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暴风雨过后的死寂。
几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出门查看情况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程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上去十分疲惫,脚步也有些踉跄。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程言一进门,就急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对家人的关切。
苏南星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程言满身的血迹,心猛地一揪,紧张得眼眶都红了。
她连忙快步走到程言身边,仔细地查看起来,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索,生怕遗漏任何一处伤口。
程言略显疲惫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不是我的血,我没事。东西可收拾好了?”
“嗯,都收拾好了。”苏南星赶忙应道,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那成,一会等流民的事情处置好,咱们就准备出发进山。”
程言一边说着,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力量,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听闻流民在村中经过一番折腾后,死的死,跑的跑,几个人这才壮着胆子缓缓走出房门。
一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院子墙边那一大滩刺眼的血迹,在清晨的微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原本躺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这触目惊心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凶险。
踏出院子,门外的地面更是惨不忍睹,成片的鲜血将土地染得殷红,好似铺上了一层诡异的红毯。
不仅自家门口如此,放眼望去,整个村子的道路上皆是这般狼藉的景象,处处弥漫着血腥气,宛如经历了一场惨烈战争后的修罗场。
此时,程家村的男人们正忙碌地穿梭在村子各处,他们吃力地抬着流民的尸体往村外走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凝重。
村长站在一旁,手持纸笔,认真地清点着人数。
当他确认程家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仅仅只有几人受了些轻伤时,不禁老泪纵横,仰天长叹一声:“老天保佑我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