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知道,这是局部退烧起到了一定效果。
能退就好。
李郎中连连称奇,按照他的判断,李大牛高烧成那样,伤口溃烂成那样,深度昏迷,他根本觉得救不了了。
没想到,这么一鼓捣,烧居然退了一部分,不再是高烧,而是中度发烧了。
药物煎好了,给李大牛灌下去。
又等了半个时辰,李青云已经困的眼皮打架了,被李老头抱着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就要睡着了。
李郎中再次摸了李大牛的额头,兴奋的叫道:“好了,他的烧,退了,退了啊,烧退了就是好现象!”
然后佩服的看向李老头,“三叔,您真是牛,那个酒精,能不能,能不能,嘿嘿,卖给我点……”
他没能厚着脸皮,说要。
这东西肯定难得。
李青云被他的喊叫声惊醒了,本来就在浅睡眠中。
“你出多少钱给我爷啊。”李青云像一个真正的五岁的孩童,懵懂的问着李郎中。
“这,嘿嘿,三叔,我也不知道这需要多少钱?您说个数。”
李老头想到自已的那些酒,耗费了那么多,才蒸馏出三小瓶酒精。
知道肯定不便宜,但具体的数额还是拿不准,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想说一两银子一小瓶。
李青云却没等李老头说出来,给出了解释:“我爷说了,这么一小瓶,价值十两。”
十两?
抢钱呢!
不但是李郎中的想法,也是李老头的想法。
李老头心想,傻蛋这孩子,抢钱也不能十倍的抢啊,你爷爷我已经算是抢钱了,三瓶酒蒸馏出一小瓶酒精,也就是六斤酒,赵家送来的酒,算是价格比较好的了。
也就是六十文一斤的,六斤,那是360文,即便加上柴火人工费用,撑死到不了半两银子。
这一小瓶酒精是一斤的,一斤要一两,已经赚了一倍。
他都觉得,算是抢钱了。
李青云一张嘴,二十倍!
黑呀,真黑呀!
但他并没有拆孙子的台,傻蛋这么说,肯定有用意。
李郎中啧啧啧,“三叔,这,也太贵了,我闻着是酒味,是不是可以用酒直接消毒?”
李青云笑着说:“那您就试试呗。”
“不试!酒要是直接消毒有效,那些大医也不会没人用。他们不用,自然效果不好。可这酒精,我还真买不起。”
李郎中眼馋,但他不想买这么贵的消毒东西,毕竟,给村里人治病,用这么贵的,也没人用。
不过么……
他那个在县城当郎中的表叔,或许能用得着。
回头问问他表叔去,若是用得着,他愿意买,也可以买。
不着急,等问了表叔再说。
反正,他今晚算是见证了奇迹了。
之前,又听说李大镕的病情也是因为这酒精稳定住的。
李大牛媳妇连连感谢,李青云还是用孩子的语气,嘴替李老头说:“我爷说了,病人还没完全好,这一小瓶酒精可是价值十两的,很贵,
接下来,你需要间隔一个时辰用这个给大牛叔擦手心、手腕、腋窝等部位,
估计整个疗程下来,最少需要两瓶酒精。
还有那些外用药、熬药都是钱。明天还需要换药、吃药,费用可不低呢。
大牛叔若是好了,让他自已看着办!”
李大牛媳妇脸上一白,刚才她又不是耳朵聋了,听到李郎中问那瓶酒精的价格时候,听到了十两,心里就在突突乱跳了。
给李大牛做清洁伤口时候,那可是用了一半呢。
被李青云这么一算账,这是欠了多少钱,多大的人情!
“三叔,等大牛好了,我们一定还,一定还。”
总比人死了强,现在家里人都在采草药卖,每天都有进账,等到李大牛好了,哪怕给老李家打工也行。
李老头摆摆手,“人先好了再说吧,现在只是退热了,还需要看后续情况,大牛媳妇,你每次接近大牛时候,都要洗了手啊。还有大牛的被褥衣服一定要干净,要不然,可枉费了我这么费劲了。”
“诶诶,一定,一定。”
李大牛媳妇也是后悔,上次怎么就没听李老头的话呢。
李大力找来了,李老头看看情况,该做了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
李青云回到家里,栽倒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别的事情没做,先补充了生石灰,是和赵成要来的。
弄了不少小包生石灰,然后交给了姐姐们和小姑。
同时也在琢磨如何对付李大海,李大海拽大桃好几次了,若是任由他这样,早晚大桃要吃大亏。
生石灰只是以防万一,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
既然无法一下子将李大嘴家拔掉,先对付一下李大海总可以吧。
但对付李大海,不能让人知道是他做的。
他让孙大头有空监视李大海,多给他一天五文钱。孙大头痛快答应。
采草药一天也就赚个十文、八文的,李青云给的已经不比采采药少了。
那就抽空盯着点李大海。
别看李大嘴家里,讹诈了不少钱,但李大嘴只要能赚钱的,抽空都要做。
这不,她还领着没活干的小孙子、孙女采草药。
只是不管啥质量,她都采摘。
然后就去老李家卖。
李老头现在也是无奈了,只能悄悄收着,不让别的人看到,按照正常价格给钱。
所以,李大海也是来采草药的。
这倒是方便了孙大头盯着他。但李大海完全没有定性,采摘半截,趁着李大嘴不注意,就会跑了。
孙大头就悄悄跟着。
居然发现李大海跑去了老君屯一个白寡妇家里,在白寡妇院子里亲亲抱抱的,被孙大头在墙头看到了。
孙大头八岁了,这事还是懂得一点。
这,这……
妈呀!
孙大头差点叫出声,忙跳下了墙头,怕瞎了眼睛。
直接跑到了李青云所在的学堂,都在老君屯,趁着李青云课间休息玩耍时候,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和寡妇有首尾?
李大海今年十二岁,过年才十三岁吧!
毛长全了吗?
就学会了泡寡妇!
“你认识那个女人?”
这么一问,孙大头有点吭哧,最后还是说了实话,“那个女人,是我的,我的二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