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何况,自已欠他的,怎么还的清?为什么还要肖想这么不切实际的感情连接?
他......做好自已该做的,才是对温总的偿还。
江词敛去过多的情绪,走了进来,垂眸道:“温总,问过了,附近的住户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尸臭味也从来都没有。”
“看来尸体不在附近,被转移了。” 温远宁声音温柔而清晰。
“应该不在,”江词轻声道:“也许,这里不是作案现场。”
“去报警,告诉警方那名失踪的佣人情况,报案时说清楚是失踪人口,已经很多天了。” 温远宁淡淡道,“等警方开始立案调查,应该会有新的线索。”
江词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江词走出房间,匆匆地穿过长廊,脚步轻快又有些急促。
不久之后,他便来到警局。
看着警局门口,他深吸一口气,随后走了进去,上一次来到警局还是因为债务的原因。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警员礼貌地问道。
“我来报案。” 江词简洁地回应,“有一名佣人失踪了,具体情况不清楚,但他已经失联很多天,家属无法联系到他,希望警方能立案处理。”
警员点了点头,拿出一份登记表格,“请填写一下基本信息,包括失踪人员的姓名、照片及最后失联的地点。”
江词接过,开始安静地填写表格,很快提供了所需的信息。
填好表格后,江词将资料交给了警员,简短地补充了一句:“失踪的佣人叫李庆,家里最后一次联系他时,他说会给家里打一笔钱,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警员闻言,沉思了片刻,“明白,我们会按失踪人口处理,稍后会安排人员进行调查。”
江词道:“谢谢。”
离开警局后,江词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
尸体找到,就可以结案了吧?
毕竟凶器都有了。
是谁杀的人?
动机又是什么呢。
......
江词走向温家老宅,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他刚准备走向门厅,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快的问候。
“江先生。” 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江词转头,看见隔壁邻居许知微,也是温远宁的熟人,正站在院门口,面带微笑,眼里带着些许好奇。
江词微微一愣,礼貌地点了点头,“许先生,您好。”
“江先生,阿宁在家吗?” 许知微的语气有点亲密,显然与温远宁的关系不浅。
说话时,他下意识地将‘阿宁’两个字轻轻脱口而出,语气柔和且自然,就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江词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们很熟么?
温远宁,阿宁……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眼神有些暗沉。许知微的话语虽然温和,却令他有些不快。
“在家。” 江词轻轻地回答,语气依旧平稳,声音中却难掩一丝冷意。
他抿了抿唇,努力保持着外表的镇定,但内心却已经翻腾起细小的情绪。
许知微似乎并未注意到江词微妙的变化,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能帮我把这一盒点心送给他么?是话梅,他肯定喜欢这个味道。”
江词安静地接过了点心盒子,“好。”
“谢谢您了,江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江词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外,心底的情绪却依然无法平静。
他喜欢的话梅?
印象中温远宁不怎么吃这种点心。
还有,为什么是让自已转交,他不会自已去么......
想起两人见面那个场面,江词更不快,算了,还不如自已来送......
他默默低下头,往庭院里走。
原本平静的心开始泛起了波澜。
许知微和温远宁,显然关系不一般,那个‘阿宁’的称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江词的目光慢慢变深,心底的不安逐渐升腾。
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已对温远宁的占有欲似乎太过了点。
房间内。
江词将精致的白瓷食盒放在温远宁的桌上,声音平静道:“温总,许知微拿来的,说是您喜欢的话梅。”
温远宁正站在窗前,刚刚结束一通电话,目光低垂,听见江词的话才微微侧头,视线落在那食盒上。
盒盖尚未打开,话梅的淡淡甜香已隐约飘散出来,与空气中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他不由皱了皱眉。
他刚刚看完凶器,血迹干涸的金属纹路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胃里翻腾着微妙的不适。
温远宁向来对陌生人送来的食物有所戒备,此刻更不可能勉强自已去吃。
“最近不吃别人送的东西。”他语气有些抱歉,抬手随意推开那只食盒,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怕下毒。”
江词本来没多在意这件事,只是随手带过来,听到这句话却微不可察地怔了怔,随后眼底浮起一丝愉悦的笑意。
温远宁竟然连许知微都不信?
他敛去眉眼间的轻快情绪,维持着一贯的淡然神色,手指轻轻着盒子边缘,不动声色地问:“您怀疑许知微?”
温远宁懒懒地看他一眼,语气随意:“不信任陌生人,不是很正常?”
陌生人?
江词一怔,神色间却带着一丝尽量隐藏的愉悦。
原来童年故交对于他来说只是陌生人?江词本只是随手帮他送一下,却没想到温远宁连尝试的兴趣都没有,甚至直接归入可能下毒的范畴。
这种不加掩饰的怀疑,反而让江词心情很好。
他收回食盒,语气带着一丝似真似假的可惜:“那就算了。”
温远宁看着他眼底流露出的快意,懒得去探究,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带走。
而江词则拎起食盒,毫不怜惜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
……
温远宁处理完这些事情,目光落在了窗台上的花上。
这盆花,他第一次在自已的书房看见——曼陀罗花。
是管家放在这里的吧。
又想做什么呢?
他戴上了白手套,手指修长,拿起小花洒,仔细检查了一下手中的铲子和花洒,轻轻撩起衣袖,拿起铲子,手腕微微一转,熟练地将铲子插入土壤中,动作轻柔,手腕微微弯曲,熟练地开始松土。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铲子,轻轻地拿起花洒,指尖微微用力,水珠随着他的手指轻盈地滴落在土壤上,就这么耐心地洒着水,直到土壤被充分滋润,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花洒。
他站在那里,眼睛微微低垂,凝视着那盆花。
又缓慢地摘下手套,指尖灵巧地剥开手套的边缘,手套的白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映衬。
温远宁将手套放在书桌上。
江词站在旁边,目光却无意间落在那只白色的手套上。
温远宁看着桌上的花洒,轻声道:“江助理,帮我处理掉它们,都扔了吧。”
江词下意识地走过去,手指轻轻触碰着那丝丝冰凉的材质,带着温远宁的余温。
他把花洒和铲子放在了庭院里,可手套却......藏在了衣兜里。
回到自已的房间,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把手套拿了出来。指尖滑过布料的触感,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温远宁的味道混杂在其中,清冷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木香。
江词下意识地将手套轻轻凑近鼻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那香味温柔得像是撩动心弦的细线,让他的心脏莫名地跳得更快。
江词的呼吸有些轻颤,他努力让自已保持冷静,但那股清香在他脑海中盘旋,萦绕不去。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温远宁的手——那双修长、苍白的手,指尖细致,骨节分明,没有一丝瑕疵。
他的心跳加速,脸颊微微发热。
江词下意识地将手套捏紧,指尖触碰着温远宁留下的痕迹。他的脸逐渐发烫,那股突如其来的热度让他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瞬间,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不该有的念头——那双手,漂亮又干净,冷白如玉,修长又骨节分明,要是……
江词猛地一怔,眼睛猛地睁大,意识到自已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热度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他急忙低下头,手上的动作开始有些慌乱。他下意识地把手套放回了书桌上。
不、不行,怎么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但脸上的红晕却迟迟未退,心中的悸动也没有完全消失。
江词站在那里,胸口起伏不定,心跳的节奏越来越快,温远宁的手套间的香气缓缓萦绕在呼吸之间。
真是……
他有些自责,低垂的目光中充满了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