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洒落在床上,花想容在苏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她轻轻抬头,看着小师弟熟睡的侧脸,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他英挺的鼻梁。
这种踏实安心的感觉,让她的心口泛起一阵甜意。
“嗯...”苏航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师姐,怎么了?”
花想容摇摇头,唇角扬起妩媚的笑意:“没怎么~”
她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就是发现师姐越来越喜欢你了。”
苏航耳尖瞬间通红,慌忙坐起身:“该、该起床了。”
他手忙脚乱地抓起外套,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花想容支着下巴看他慌乱的样子,突然倾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这才施施然走向浴室。
留下苏航呆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碰触着还残留她香气的唇瓣。
餐厅里,洛瑾正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
晨光在她清冷的轮廓上镀了层金边,面前的早餐几乎没动过。
二人洗漱完毕来到餐厅时,洛瑾正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紧盯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
“小七~”
花想容拉着苏航在她对面坐下,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麻烦来两份中式早餐。”
热气腾腾的早餐很快上桌。
苏航咬了口煎蛋,注意到洛瑾几乎没动面前的餐点:“七师姐,出什么事了?”
洛瑾将手机推到餐桌中央,声音压得极低:“昨晚死了那么多人,今早的新闻却风平浪静。”
屏幕上,本地新闻头条赫然是某明星的绯闻。
花想容的叉子停在半空,红唇微抿:“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清理现场...”
她与苏航交换了一个眼神,“只有专业组织才能做到。”
“难道是...”苏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三人目光交汇,异口同声:“无面。”
洛瑾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那个老头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语气平静,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霾。
“七师姐,接下来要回京都吗?”苏航问道。
洛瑾突然怔住,长睫轻颤:“我想...”
她罕见地迟疑了,“先去母亲娘家看看。”
花想容立即握住她冰凉的手:“姐姐陪你去。”
她转头瞪向苏航,眼中带着威胁的笑意,“小师弟当然也一起,对吧?”
“那当然!”苏航差点被豆浆呛到,连忙拍胸脯保证。
洛瑾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常年冷若冰霜的眉眼难得柔和了几分:“好。”
她轻轻点头。
“下午就出发。”
...
...
...
云城,阮家
一个老太太独坐在庭院中的藤椅上,苍老的手指轻抚着扶手上斑驳的纹路。
深秋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一片枯叶恰好飘落在她膝头。
她拾起叶片,在指间轻轻,浑浊的眼中泛起涟漪。
“二十年了啊...”老人沙哑的叹息融入秋风。
再过些时日,就是她女儿阮溪瑶的忌日了。
自从溪瑶和女婿洛建军双双殒命,这棵梧桐树下就再没响起过女儿清脆的笑声。
老太太颤巍巍地站起身,枯瘦的身影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这些年,她拖着这副日渐衰败的躯壳,年复一年地去祭拜女儿。
可近来连上山的石阶都走得愈发吃力,不知还能坚持几个春秋。
想起那个留在世上的外孙女,老太太布满皱纹的手猛地攥紧了拐杖。
洛远山那个老匹夫!前阵子派人捎来口信,说孩子还活着,迟早会回来认亲。
可这一等又是杳无音信,连张照片都不曾见过。
“咳咳...”一阵急咳震得她弯下腰去,待平复后,眼中己燃起怒火。
她决定过段时间就去京都!
哪怕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当面问问洛远山,是不是在戏耍她这个将死的老太婆!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阮云舟匆匆从堂屋出来,手里还拿着件厚外套:“妈,您怎么又出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外套披在老太太肩上,“外面风大,您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啊。”
老太太恍若未闻,浑浊的目光望向远方:“云舟啊,你妹妹的祭日快到了...”
阮云舟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又缓缓松开:“妈,今年...您还要亲自去吗?山路那么难走...”
“去!”老太太猛地用拐杖杵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只要我这口气还在,爬也要爬去!”
这时,一个尖利的女声突然从内院炸响。
“阮云舟!你个窝囊废死哪去了?煮饭煮到一半人没了,锅都要烧穿了!”
阮云舟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低声道:“妈,我先...”
老太太摆摆手,示意他快去。
看着儿子佝偻着背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内院传来的争吵声越来越响:
“你管那个老不死的干嘛?都快入土的人了...”
“那是我妈!你说话注意点!”
“我注意?我怎么不注意了?老娘伺候了她这么多年,够仁至义尽了吧?”
梧桐叶沙沙作响,老太太慢慢闭上眼睛。
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滑落,消失在衣领的褶皱里。
秋风呜咽着掠过庭院,仿佛在替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发出无声的叹息。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老太太身形一顿,浑浊的双眼不自觉地望向大门方向。
一个穿着藏青色布衣的中年妇人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老夫人!小、小姐...小姐回来了!”
老太太手中的拐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布满皱纹的手不住地发抖:“阿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怀疑是自己年迈耳背,又或是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觉。
芳姨快步上前扶住老太太,眼里噙着泪花:“是小姐!她说她叫洛瑾,父亲是洛建军,母亲是阮溪瑶!那眉眼,跟溪瑶小姐年轻时一模一样!”
老太太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
她颤抖着弯腰去捡拐杖:“快...快带我去见...”
话音未落,院门处己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