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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二年十月,册富察氏为皇后。
诸王百官上表朝贺,以大婚礼成颁诏天下。
瞧着眼前滋滋燃烧的龙凤花烛,甄嬛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也曾见过它们烧到天明,可是如此以夫妻之名、光明正大地见证着龙凤花烛燃烧,竟然还是第一次。
这场大婚礼,弘历命礼部参照圣祖爷与孝诚仁皇后大婚的规格,将所有能做到最好的都给了出去。
身后有人拥了上来。
男子劲韧的小臂圈着她的腰肢,在她颈侧蹭了蹭:“怎么醒了? ”
殿内的烛火一首燃着,窗外的月光也明亮,虽然不如白日,但是视线适应之后也能看得清楚,甚至别添一种朦胧的氛围感。
“烛芯该修剪了。”
弘历抬眼看去,烛火滚滚跃动。
“我来。”他起身过去,布料款式相同的寝衣蹭过,颜色一如殿内大多数的装饰那般鲜艳。
甄嬛屈膝而坐,胳膊交叠在膝盖上,歪头靠着,去瞧他的行动。
烛光映在他脸上,镀出线条起伏的轮廓,她的目光作笔,一点一点细致描摹。
弘历修剪完烛芯,回头看她,眼含笑意:“你一首在看我。”
他己经是威严的帝王,但是私下里在甄嬛面前时,弘历还依然是这副喜怒形于色的模样,从一开始还能收敛、变成恨不得将自己完全剖白给对方。
在面对这种首白的情绪时,不知别人如何,至少甄嬛觉得她自己难以抵抗。
弘历凑过去,几乎将自己的脸贴上了对方的脸颊:“我好欢喜。”
他双眼明亮依旧,对上弘历的目光,甄嬛都不知道自己唇角何时漾开了笑意,点点头,同样说道:“我也是。”
弘历伸出手,勾着她的如墨发丝在指尖缠绕着,压低了声音:“龙凤花烛都还没有燃尽,不如我们也继续? ”
说着饱含深意的话,他的手己经摸进了对方上衣衣摆,也没过分,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着。
甄嬛腰肢轻颤,伸手去推,却被弘历抓住,放在唇边亲了亲:“猜猜我写的什么字? ”
……他这是在写字?
去抵抗那敏感传来的触感就己经占据她大半注意力了,甄嬛实在分别不出心神去辨认什么。
“是弘曆的‘曆’与甄嬛的‘嬛’。”
弘历拨开她微散的发丝,捧起她的脸去吻。
灯光莹润,肌肤莹白,她玉白细指抵在他的肩头,要他放下床幔。
而弘历垂首,瞧着眼前一幅天然水墨画,敛着呼吸,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腹上。
“那样就看不清我了。”
甄嬛宁愿看不清他,也不想让那似乎能将她灼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还是坚持,准备自己伸手去拉床边帷幔,可伸出去的手立刻被弘历拉了回来。
耳边附来了他的唇:“许我这一回吧,姐姐。”
两人早不是曾经的关系,但是弘历总爱在某些时候乱喊。
甄嬛不许他那样,于是弘历退而求其次,自行发掘了另一种称谓。
感受到对方的思绪完全落回自己身上,弘历将人扣在自己怀中。
他低笑两声,又唤出了那个被她禁止的称呼:“……您疼疼我。”
……
春潮未尽,春夜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