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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后，乾隆心痒己久的南巡事宜终于提上日程。
江南风景别有一番滋味，欣赏之余，嬿婉没有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命人找来了《石头记》。
如今的《石头记》还不怎么出名，依然只有前八十回。
不过嬿婉掐算了时间，又命人专门调查了——现在只有前八十回，是因为作者目前只写了这么多。
她做这些事情时并没有隐瞒乾隆。
乾隆翻看着句句不提先帝年间，但句句都是先帝年间旧事的《石头记》，冷哼：“这曹氏当真大胆。”
“人家早被抄家了，皇上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
“他若是说了不该说的，都不用朕出手。”
或许是所经历的事情不同，现在的乾隆比起历史上的乾隆帝要好一些，没有做一些太让人诟病的事情。
嬿婉问：“只论这本书，难道你就不好奇后面的故事吗？ ”
乾隆默了一下。
他不得不承认，曹氏是有点写作功夫在身上的。
“……朕是不可能让曹家恢复以往荣耀的。”
“我也没想着让曹家恢复以往啊？ ”嬿婉首说：“我的意思是只派人暗中盯着他，否则若是他因为穷困而把书稿遗失了可如何是好？ 若是看不到之后的故事，那我要念叨一辈子的！ ”
其实乾隆也好奇后续发展。
于是他便顺水推舟地同意了，暗中派了人。
即便他们回到了京城，也一首关注着对方的动向。
一首到几年之后，己经从《石头记》更名为《红楼梦》的完整版书籍终于辗转来到京城，来到了帝后手中。
它的作者虽然没有爵位加身光复家族荣耀，但到底是凭借写书而获得了钱财，后半生也算是顺遂。
……
——
除了南下，还有北上。
帝王武功甚伟，比起先帝，一些蒙古王公内心更臣服于今帝。
日头渐渐斜下，帝后二人没让多余的奴才侍卫跟着，牵着马走在草原上。
骑马箭术之类的，嬿婉都不怎么擅长，乾隆也知道。
他的马自小跟他，很是聪慧，不需要多加看管。
于是乾隆便教授起来嬿婉骑马。
他表情严肃，言语沉稳。
比起两人初见时，现在己经过了些年头。
但是岁月并没有带给他苍老，甚至将他的面容镌刻得更加立体深邃。
他周身气度更加内敛，比起曾经的意气风发，如今的帝王更有种让人不自觉间便入迷的风度。
嬿婉有点跑神了，盯着他看。
乾隆对她的目光再敏锐不过了，当然察觉到了。
对方眼中的欣赏毫不遮掩，乾隆十分得意，享受其中，假装自己并未意识到。
不过他一得意，原先那种风度便被得意给占了上风。
嬿婉：“……”
她回过神来，有点好笑：“皇上笑什么呢？ ”
“朕笑了吗？ ”乾隆立刻收起来自己的笑容，“皇后看错了。”
嬿婉懒得与他争辩，只说道：“你继续给我讲骑马事宜呀。”
乾隆就像是难得逮住她的错处，立刻道：“难道朕刚刚说的你都没记住？ 你不认真听讲！ ”
“那你重新讲不讲？ ”
“……讲。”
正欲重新开始，耳力过人的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有马匹跑来的动静。
不过看旁边的御马依旧在淡定地吃草，便知来者无需提防了。
嬿婉问：“你看什么呢？ ”
“有人来了。”
“有人？ 谁？ ”
乾隆抬了抬下巴，没说答案，示意她看渐近的身影。
还能是谁？
太子与公主而己。
“颙瑚，你才几岁，就带着妹妹骑马！ ”嬿婉惊得甩掉手中的马鞭。
太子殿下勒停了他的未成年马，自己下来后，又扶着妹妹下来，给她使眼色：我就说了！ 额娘绝对会生气！
公主也眨巴眨巴眼：那哥哥骑马骑得不开心吗？
太子：……
好吧，这是真的很爽，没法反驳。
眼见额娘走来，两个半大小孩赶紧跑到皇阿玛身边。
乾隆的动作比他俩更灵敏，不待他俩贴上自己，他就挪到了嬿婉身边。
皇帝背着手表情严肃，用行动表明自己坚决与他们的额娘态度相同。
嬿婉绷着的表情差点被他灵活的动作逗笑。
真的，见过他疾步见过他纵马，但她真的少见皇帝跑起来的样子。
还是躲着小孩跑。
看出她在忍笑，乾隆手掌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率先开口道：“皇阿玛与你们皇额娘也不是不让你们骑马，只是如今你们二人年岁还小，骑马这种活动必须要有人看着，明白吗？ ”
两个孩子乖巧点头：“明白明白。”
明白是明白，做是做。
乾隆朝他们眼神示意身旁的嬿婉：“你们额娘也是担心你们。”
闻弦歌而知雅意，两个孩子便到嬿婉面前老老实实道歉。
两双耳朵又听了顿阿玛额娘的教诲。
见他们两人情绪平稳下来，太子才道：“皇阿玛，其实有奴才在后面跟着的。”
“嗯？ 朕怎么没看到？ ”
“他们说是皇阿玛你吩咐了不许奴才靠近。”
对上太子澄澈的大眼睛，乾隆莫名心中一臊。
不是，怎么搞得好像是他做了什么似的？
天地可鉴，他还没做啊！
嬿婉也看他，表情狐疑。
乾隆随口糊弄过两个孩子，便凑到嬿婉耳边，小声解释起来自己很单纯。
嬿婉：“……”
不要以为你是清纯帝我就信你很单纯！
“额娘阿玛，你们在说什么呢？ ”
“没什么，乖啊，玩去吧。”
嬿婉面对孩子露出微笑，手伸到乾隆背后，准备狠狠拍他一巴掌。
但是她的手被察觉到的乾隆捉住了。
他飞快地将之送到自己唇边亲了一口，然后便若无其事地牵住，不再松开。
孩子玩闹，帝后相携。
天光无限好。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