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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15，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滑开，带进来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
他叫周默，附近医学院的学生，每周三都会来买速溶咖啡和止痛药。但今晚不一样——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快递箱，箱体上贴满了黄色警告标签："内有活体器官""保持低温""绝对禁止X光扫描"。
"这个......"他的手指在箱子上抓出五道白痕，"是在你们店门口捡到的。"
箱子的收件人栏赫然写着他的名字，而寄件人只有一个模糊的红色印章："人体收藏家"。
2
箱子在收银台上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身。
老陆用溃疡的舌头舔开封口胶带时，我闻到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草莓香精的诡异气味。箱子里整齐码放着六个玻璃管，每个管子里都漂浮着不同的人体组织——
1号管：一颗长着牙齿的眼球
3号管：缠绕着神经网络的舌骨
6号管：表面刻满数学公式的肺叶
"哦？"老陆的眉毛扬了起来，"收藏家开始发试用装了。"
周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些......是什么的器官？"
"你的。"
3
凌晨3:33，周默在仓库里呕吐起来。
他刚刚发现，1号管里的眼球瞳孔纹路，和他学生证上的照片完全一致。更可怕的是，当他对着灯光仔细观察时，那颗眼球突然在溶液里转向他，眨了眨眼。
"这是预移植适应性测试。"老陆不知何时站在货架阴影里，手里把玩着6号管，"看看你的身体能不能接受......升级。"
仓库最里层的冰柜突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拉开柜门，看见二十多个同样的黑箱子整齐排列，每个都贴着不同的名字和日期。最近的一个箱子上写着："周默，完整套装，预定收货日期：2024年9月15日"。
——那是医学院开学解剖课的第一天。
4
周默发疯似的扒开自己的衬衫。
在他的左侧肋骨下方，有一道从未注意过的淡粉色疤痕。当他用手术刀划开时，里面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一团正在蠕动的、半透明的......
保鲜膜。
膜下包裹着的，是一块和他6号管里的肺叶完全相同的组织，只是表面刻着的公式更加复杂。
"欢迎加入器官租赁计划。"老陆往他手里塞了张会员卡，"现在你可以随时更换损坏的零件......当然，要付利息。"
5
清晨4:50，便利店的后门监控拍到周默抱着黑箱子狂奔的身影。
箱体不断渗出淡蓝色液体，在他经过的路面上留下发光的痕迹。那些液体在阳光下迅速蒸发，变成一缕缕人形的蒸汽，飘向医学院的方向。
我在整理货架时发现一张新贴的告示：
"诚招器官配送员，待遇从优。应聘者请确保自身至少有三个备用器官。"
6
当天下午，医学院传来消息：解剖实验室的标本罐全部离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六个贴着便利店标签的黑色快递箱。
监控显示，昨晚有穿白大褂的人影在标本室跳舞，他的脚步精准地避开了所有警报器，就像......
就像早就知道它们的布局。
[第二章·完]
下章预告
第3章《感官租赁》：美食家尝到"绝对味觉"口香糖后，发现自己的舌头正在变成陌生人的......【敬请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