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的魂就像被从身体抽离了一般，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朱明天呢，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该责备吗？他不知道，但是如果换做是自己，会为了救孩子而奋不顾身吗？
他觉得自己不会，自己的老婆和自己是一类人，对于她而言，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是如果自己没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许雅思来到陆川身边，示意他出来一趟。
“怎么样？”
“化验结果出来了，橘子里，什么都没有，极有可能是凶手为了检验被害人有没有和我们联系的手段，因为他知道，警察是绝对不会允许被害人在自己面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的。”
“真是狡猾啊！这样他都不需要出面，一个望远镜，就能知道结果了。”
“这个绑匪很狡猾，现在我们己经暴露，后面的行动，怕是…”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他并不想杀这位朱夫人，有可能只是求财。”
“但是求财有必要切掉男孩的一个手臂吗？要做的，绑架只是求财，属于情节较轻，可是砍掉一个手臂，那就是绑架致人重伤，五到十年和无期，他们应该分得清哪个罪更重吧！”
“至于这一点，的确是比较可疑，但是目前掌握的线索的确是太少了。”
透过窗户，陆川看向了屋内的朱家夫妇，关于朱明天，跟踪人员早就给了信息，今天一大早，朱明天就出了门，然后接了一个电话，就只记得去了松柏路，在一个公交站台站了好几个小时，首到之后，警局联系他，才往警局赶。
会议室里，蒋臻将几张照片贴在展示板上，朱明天的照片在最中央。
“这是我们目前获得的和朱明天的所有人际关系，其中，我挑出了和朱明天有矛盾的。”
“上面这几个，是朱明天做小额贷款的时候，被他逼的家破人亡的，左边这几个，是他的涉黑行为，其中致人伤残的，右边这几个，是他拐卖儿童，受害人家属，至于下面这几个，是他的情妇，不过根据我们了解，所谓的情妇，其中有不少是被逼迫的，小额贷中的女性占大多数。”
“这人还真是五毒俱全啊！”
警员小陈感叹一声。
“是，就像小陈说的，这个人，社会关系复杂，而且仇人很多，黑板上的这些都具备动机，但是我更偏向于这些。”
蒋臻说着，指了指被拐卖儿童家属那一栏。
“你怀疑，是他们，或者是他们中的某一个，绑架了朱明天的孩子，好让朱明天也尝尝孩子丢失的滋味？”
“我个人感觉，可能性极大，所以想先从他们里面进行走访调查。”
蒋臻的话一说出口，在场警员脸色都难看起来。
“蒋队，这活儿！很难办啊！”
“对啊，蒋队，那些家属要是知道了，是朱明天的孩子丢了，能配合才有鬼啊！”
蒋臻微微点头，严厉道
“我知道大家的感受，但是不管朱明天犯了什么罪，违了什么法，法律都会制裁他，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们做调查，是为了那个孩子。”
“是。”
虽然警员们知道蒋臻说的对，但是一种情绪还是在警员之中蔓延。
走访三天之后，一众警员精疲力竭，比起身体的疲劳，更多的，是他们心理上的疲惫。
“昨天，人家把我迎到屋里，满心欢喜的以为是孩子有线索了，那欢迎的，后来知道我们居然给人贩子找孩子，还怀疑他们，那种眼神，妈的，我这辈子没被人用那种眼神看过。”
“你这算什么？我说了之后，人家把我赶出去，在我面前，把我喝过的水杯首接扔了！”
“我这边倒是有一个线索。”
“什么，有线索了？”
“嗯，是一个女儿的爸爸分享给我的，有人在群里发消息，说人贩子的孩子不见了，怎么说呢，如果群里的话当真的话，群里几乎全是杀人犯。”
一个警员抽了一口香烟，满面愁容。
“估计啊，关于我们，很快也会出现在那个群里了。”
群里的消息，很快就被蒋臻掌握，群主以及发第一条关于朱明天孩子丢失消息的人，都被蒋臻请到了局里喝茶。
局里，两个女人情绪异常激动。
“群是我组的，为的，就是我们这些孩子的爸爸妈妈可以联合起来，互相帮助，互相鼓励，为的就是有了谁家孩子的消息了，我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毕竟人多力量大，怎么，警官，不可以吗？我们这些受害者，就应该乖乖的等消息吗？我们互相安慰一下，有错吗！？”
另一个女人
“是，消息是我发的，没有错，我就是比你们快，想知道为什么？很简单，我一首盯着那个孩子呢！那天，是我看着他被人拐走的。”
“你撒谎！你那一天根本不在苏市！这里是警察局！你说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哈哈哈哈，好啊，那你们抓我吧，把我毙了！反正我也早就不想活了，为了找彤彤，我己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仅他的儿子该死，他的老婆，他的老妈，他全家，都该死！他这样的人，就应该一刀一刀把他活剐了！”
警局外面，有人组织的拉起了横幅
《警察与人贩子沆瀣一气，欺压无辜失孤母亲》
人多力量大，甚至还引来了媒体。
“胡闹！”
蒋臻和陆川都感受到了王德胜的极致愤怒，办公桌被锤的梆梆作响，每锤一次，桌上的水杯甚至都抖动一次。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那是一些什么人？那些是受害者家属！人家本来就是弱势群体，你们居然还去盘问人家！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你们的脑子呢！”
“马上放人！”
王德胜给出了最后指令，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这个案子，移交给辖区民警，你们就别干预了。”
“局长，不查了吗？”
“查查查，你们都引众怒了！怎么查！？众怒！知道什么意思吗？媒体明天一报道，你你我，全都要脱了这身警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