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回到县衙后院,夫人和孩子们己经吃过饭,此时正在饭厅喝茶,顺便等他回家。
她的夫人和他一般年龄,少年夫妻,感情深厚。
早年他出身寒门,家里供他读书很是不易,举全家之力也是艰难,父母兄嫂勒紧裤腰带,发誓一定要供他出人头地,日子过的很是辛苦!
他天资聪颖,又刻苦,怎奈生不逢时,天下大乱。首到国家安定,他才有机会重新再进书院读书!
天启一年娶妻赵氏,当地小有家产的商户女。那商户对他很是欣赏,就把自己宝贝女儿嫁给他!天启二年有了长子,取名张承志,希望儿子继承他的志气,聪颖!
天启三年中了童生,后来又中了秀才!再后来首到天启七年才过了乡试,考中举人,次年春闱落榜,蛰伏三年,首到天启十一年才会试,高中进士!
说起来不过一组数字,但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父母熬白了头,兄嫂累弯了腰!
就连他那从小娇养的商户家宠女,进门时身娇肉嫩的娇妻,后来都操劳到骨节粗大,皮肤粗糙!生生从一个娇娇女,熬成了家里地里的一把好手!
他亲眼看着她从手,磨出血泡的掉眼泪,到满手老茧,从蚂蝗吸进肉里,吓得大呼小叫的不知所措,到淡定的拍着小腿,让它自己掉落,从身姿苗条到腰身粗壮!从皮肤嫩到皮肤黑红。
自从做了张家妇,是上敬公婆兄嫂,下爱护子侄,友爱乡邻。真的是贤妻良母。
张县令也是有情有义,感恩父母兄嫂,感念妻子贫贱相随,所以兄弟情深,夫妻和睦。
他做官后,有心拉把兄嫂,孝顺父母,但父母不愿跟着他们,只说操劳惯了,只想在老家种种田,跟他任上半年是浑身不自在,死活又回了老家!
兄嫂也是朴实,只说不愿离开老家,除了农活什么都干不了,依然在种田!
他也就带了大侄张力,随他身边做了长随,张力的媳妇也跟在夫人身边,平时负责买菜做饭,照顾下孩子!
另外就是一个婆子负责打扫,一个婆子负责厨房。还有一个丫鬟,一个小厮。
还有兄嫂家小儿子,也跟着在这里上学堂。
所以除了他自己的几个孩子,还有兄嫂家孩子也在。此时热闹的很。
看他进门,都笑着站起来,夫人先叫,“夫君,
几个孩子也叫“爹!二叔”
他哈哈笑着落座,“夫人久等了,今天州府来人,刚去酒楼吃饭!”
夫人微微笑着,“力儿回来说过,夫君辛苦!”
县令又问了下几个孩子功课,就说,“承志留下,你们几个先去睡吧!”
几个小的就由小厮提着灯笼,告退出去,张力夫妻和小丫头也退下了。
县令看看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儿子,又看看自家夫人,心情很好的问道,“承志,你今年也年满十七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张承志唰的红了脸,“并无!”
县令夫人看看儿子,又看看夫君,“夫君平日并不关心这些 ,今天怎么说到这个,是有人给我们志儿提亲了?”
“不曾,是我看到一个姑娘很好,想问问志儿意思,有了心仪的姑娘我就不说了,没有的话咱们就商量一下如何?”
“自然可以,能得夫君夸赞,姑娘人品,家世必是好的!哪家姑娘?”赵夫人笑着说,声音里透着爽朗!
她圆脸,身材中等,眼神透着坚毅,皮肤也养的白净。俗话说,一白遮三丑!长相中等偏上!三十多岁的年龄,珠圆玉润,显得有些富态。此时微笑着,看着很是柔和!
“刘县尉家大女儿,看着很是不错,长的漂亮,又不娇气,做事麻利的很!我们今天去她家吃饭,她跟着做饭,那饭菜做的,让人欲罢不能啊!”县令又说道!
“夫君是看上人家姑娘了?还是看上人家手艺了?”赵夫人打趣。
“都有,现在问问志儿意见,如果可以,我们就问问人家意思!说实话,真要成了我们说不定还高攀了?志儿,你看呢?”
“爹,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也没心仪之人!你说的刘县尉,他家是不是有两个孩子也在我们书院!叫什么志东,志勇,跟承运一个班,我见过的!”张承志接口道。
“哦,人品如何?”县令问。
“自然很不错,和承运玩的好,要是他们姐姐,儿子没意见!”张承志红着脸说。
县令看着自己儿子涨红的脸,笑骂,“你个蠢小子倒是傻人有傻福!”
张县令又转向赵夫人,“夫人意下如何?”
“你们爷俩都觉得好,我也没意见,找个儿媳妇进门,我也清闲些!老了。”
“夫人永远年轻,”
张承志被迫吃了一嘴狗粮,忙识趣告退!
张县令就携夫人去寝室,边走边商量,找谁先去探探口风!既不显得唐突,又能说的上话,还要抢得先机!
张县令可是看出来了,今晚李通判一说,几个人都若有所思,可不能落了人后!
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求!
沉思间突然想起,刘心武有个妹妹,家里开了个医馆,叫保中堂!
赵夫人一听,认识啊!这就太好了,保中堂那个郎中的夫人,刘桂英,熟人啊!原来就是她侄女!人常说,侄女肖姑!看她姑姑长相性情,侄女差不了!就更加满意了。
又听说李通判的话,恨不得现在就去打探,省的被人抢了先机!但天己经黑了,算了,等明天一早去!
二人商量完毕,心情大好!
却不知道,刘家发生了一件 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