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院内寝,以紫檀木打成的拔步床“咯吱咯吱”晃动个不停。
帐外,衣衫凌乱的堆叠。
帐内,缠绕的身子难舍难分,时不时传来男子满足的低叹和女子难耐的娇吟。
“不……不要了,唔!”
纤细的手腕被紧紧握住,往身前一扯,被粉色包裹的身子就贴上他的。
“柔儿可喜欢?”薄唇吻住自她额角滚落的香汗,身子一伏,与她一同陷入床褥之间。
绣着暗纹的软枕垫在柔若柳枝的腰间,一声声轻叹化作带着颤意的起起伏伏。
不同与往日的强势,过分的温柔将舒适推至极致,硬生生的逼出她眼角的几颗泪珠。
容晚柔却咬着唇,却哭得更厉害。
明知不该,明知是错的,却总是忍不住贪恋,沉沦在他的温柔里。
一个个的吻落在她眼角,哪怕是她的眼泪,都不舍得放开。
“乖柔儿,不哭。”吻住她的呜咽,勾缠住她的心思,“不是柔儿的错,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将军……呜呜呜~我真的……”
胸口越来越急促,一声喘息未散,另一声便赶了上来。
容晚柔脸颊绯红,不断的摇着头,眼中一片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要和他继续,还是他给的实在太多、太多……
“不够,还不够!”
时廷之眸色如墨,越发疯狂。
“我知道柔儿,这些,远远不够!好柔儿……”
炽热的身子紧紧覆住她,用尽全部的温柔肆意蛊惑。
容晚柔束手就擒的喟叹一声,刚寻回的一丝理智在险些要逼死人的欢愉下终究散得无影无踪,更叫她忘却了自己,肆意沉沦。
呜……
好坏!他真的好坏!
没了力气的手臂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揽住他的颈子。
心里挣扎了又挣扎,容晚柔更是自暴自弃的送上自己的唇。
“混蛋!”
“呜~大混蛋!”
低低的笑声盈满帐中,揽紧她柔媚得过分的身子,共赴独属于他们的山海之约。
叫了几回水之后,帐内终于安静。
容晚柔伏在时廷之胸前,长发如缎,随意的披散在身上。
象牙齿梳一下下划过她柔顺的发丝,每一下都极其小心,只怕梳断一根头发。
容晚柔抬眼看着时廷之小心的一下下为她梳着发,不自在的咬了咬唇。
这两年总是做完就让他离开,白日里更是努力装不熟,这样的温存以前她更是不肯。
这段日子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而且时廷之最近也总爱在她房中留宿,赶了几次不走,索性就随他。
实在烦人得很……
容晚柔咬了咬唇,带着些蛮横抢过他手上的象牙梳。
“你这是做什么?我自己也可以。”
时廷之一笑,捧起她泛着粉色的小脸。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讨好柔儿,难道我刚才做的还不够?”
容晚柔眼眸不自觉的一瞠,想起今日他不同以往的温柔,每一刻都顺着她,不让她有一点不适。
就是……也太久了!
整张脸瞬间像着了火一样,一眼也不敢看他。
“你、你……我要回去!”
不管不顾的推打她,赤裸的双足刚踩上踏板,忽然腿上一软,整个人跌进他怀中,惹得时廷之低笑不止。
看着他眉梢眼角的得意,容晚柔更无所适从,又急又恼的打了他两下,“不许笑!不许你笑!”
“好好好,不笑,我错了,错了,好不好?”
时廷之好声好气的哄着,只是唇角的笑意实在压不住。
“咱们休息一会儿再回去好不好?没人会发现,我叫人准备些柔儿爱吃的东西?”
“不要!谁要留在这里!”
时廷之越是温柔诱哄,容晚柔越是挣扎的厉害。
本来是极其认真的推拒,可不知怎么着,二人忽然就缠作一团。
容晚柔眼底的羞涩更浓,连忙躲避,不叫他得逞,却听外面一声“老夫人到”,吓得她急忙缩回帐中,连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捡。
早己得到禀报的时老夫人犹豫几番,还是忍不住来了。
顾不得体面,硬生生的带着人首闯儿子卧房。
她倒要看看,容晚柔和廷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滚开!”
时老夫人健步如飞,不顾门外婢子的阻拦,一把挥开。
推开房门,大步跨了进去。
“廷之!”
方一进屋,石楠花的味道让时老夫人脸上尴尬的一红。
瞥见屏风旁露出女子裙衫的一角,倒吸一口气。
“你到底和……”
“母亲。”
与容晚柔的紧张不同,时廷之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得可怕。
丝毫没有被撞破的慌乱,甚至连被撞破的尴尬也没有。
随意靠着床头的软枕,眼角淡然,好像帐内赤身的人不是他一样。
眼尾只在瞥见容晚柔的一瞬,放柔了几分。
一下下抚着她微颤的身子,时廷之唇角一勾,无声的安抚。
“母亲可到前堂稍待,儿子梳洗一番,再向母亲禀告。”
时老夫人倒吸一口气,扫了眼内寝的凌乱,重重一哼。
屋内浓重的气味也实在叫她难以多待,只好怒道:“快些!”
首到房门“邦”的一声被关上,容晚柔才动了动,红着眼抬起头,“怎么办啊?”
想过他们的关系会被发现,却没想过是在这么尴尬的时候!
死死咬着唇,如果现在给她一盆水,她恨不得把自己活活闷死。
“没事。”
拇指按揉着被她贝齿紧扣的唇瓣,见她仍倔强得不肯松开,只好再次吻上。
“你……”使劲儿推了一把时廷之,“都什么时候了!”
时廷之只挑了挑眉,及时压下唇角的笑意。
什么时候?丑媳妇儿见公婆的时候。
眸色一闪,安慰道:“咱们好好解释就好。”
“解释?”
容晚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时廷之,“解释得清吗?”
时廷之浑不在意的点点头。
“当然,柔儿先回兰溪居,剩下的交给我,可好?”
容晚柔抬眸,眼底仍是一片犹疑。
但对于时廷之,她还是信任的。
他能稳立朝堂之上,相信这种事对他也不是难事。
容晚柔只好点点头,难得的拉着时廷之的手,“你一定要好好解释,可千万别让你娘知道!”
时廷之挑了挑眉,柔声应道:“好。”
幽暗的眸子扫了眼偌大的屏风,眼底一深,揽紧了她。
其实,也该让娘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