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临港新片区的天空仿佛被塔吊无情地切割成了一片片破碎的几何图形,这些图形在空中交错重叠,给人一种凌乱而又诡异的感觉。
二十台打桩机在这片土地上轰鸣着,它们的力量如此巨大,以至于将钢筋混凝土深深地楔入地脉节点。每一次撞击都溅起高高的泥浆,这些泥浆在半空中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凝结成诡异的符咒。
楚墨雪站在这片未干的水泥地基上,她的脚下是十厘米高的细高跟鞋,这让她的身姿显得高挑而优雅。她身穿一套阿玛尼西装裙,腰封上缀满了翠绿的翡翠貔貅,每一只貔貅的兽瞳都如同活物一般,倒映着不远处竞争对手恒远集团搭设的风水局。
那是一个由九尊青铜鼎组成的阵法,按照北斗九星的方位排列着。鼎中燃烧着犀角,混合着蛊虫的灰烬,青烟在半空中扭曲盘旋,最终形成了一个双头蛇的图腾。
楚墨雪凝视着这个风水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轻声说道:“用苗疆的阴蛇阵来镇压地气?张总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竞标书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熊熊燃烧起来。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当火焰熄灭后,那些用朱砂书写的镇灵符文竟然从灰烬中缓缓浮起,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
楚墨雪看着这些符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冷笑道:“张总连竞标文件都要掺入尸油,难道就不怕招来晦气吗?”
恒远集团的张总瘫坐在临时搭建的观礼台,金丝唐装下的肥肉随着打桩机的节奏颤抖。他擦拭着蜜蜡手串上的汗渍,脖颈的赘肉间隐约露出"黑桃Q"刺青:"楚总的地脉术再厉害,能压得住议会特批的‘天罡地煞局’?"话音未落,打桩机突然刺入血色岩层,地底传来远古巨兽苏醒般的轰鸣,整片开发区的地面如波浪般起伏,恒远集团的青铜鼎接连倾倒,鼎中蛊虫在接触到朱砂符文的瞬间爆成血雾。
楚墨雪的山河印在掌心凝结成实质,祖母绿耳钉迸发的土金色灵光顺着高跟鞋注入地脉。她凌空踏步,每落下一步,地底便浮起一座微型山岳虚影:"我要这方圆百里,皆为我所用!"西装裙摆被地脉罡风撕成流苏状,露出腿环上篆刻的镇龙纹——那是用昆仑山髓炼制的灵器,此刻正疯狂抽取浦东新区三百年积攒的地气。观礼台的防弹玻璃接连炸裂,恒远集团的风水师们抱头鼠窜,他们手中的罗盘指针疯转,最终定格在"大凶"方位。
耳东的黑影从倾倒的塔吊顶端坠落,玄霄剑挑飞一块飞向楚墨雪面门的青铜鼎残片:"楚家主改地脉的动静,比华尔街股灾还刺激。"他的剑气扫过剧烈震颤的地面,混沌之力顺着裂缝灌入地核,"不过你脚下三百米处,好像吵醒了不得了的家伙。"楚墨雪反手扣住他手腕,地脉灵力顺着手厥阴心包经逆冲而上:"耳东先生若是怕了……"她突然拽着他的领带迫使他俯身,"现在跳黄浦江还来得及。"
地底传来的嘶吼声陡然加剧,十二道血泉从打桩机凿穿的孔洞中喷涌而出。恒远集团的张总突然撕开唐装,身躯在血雨中急速干瘪,露出脊椎上镶嵌的星际灵脉结晶:"议会要的地脉,你楚家守不住!"他的眼珠弹出眼眶,化作两只双头蛊虫扑向楚墨雪,虫翼震动的频率竟与地脉波动完美共振。楚墨雪的山河印瞬间龟裂,嘴角溢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微型长江流域图:"借长江水脉镇你够不够?!"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入河图,整条黄浦江突然改道,浑浊江水如巨龙般撞碎开发区围栏。
耳东的混沌领域在此刻全面展开,玄霄剑插入翻涌的地脉核心:"楚家主的心跳,倒是比地龙翻身更带劲。"他的黑袍在罡风中炸裂,后背混沌纹路与山河印产生共鸣,楚墨雪腿环上的镇龙纹突然脱离肌肤,化作九条土龙钻入地缝。恒远集团的星际灵脉结晶在龙吟中崩解,张总干瘪的躯壳如破布袋般被抛向半空,脊椎碎片在阳光下显露出完整的星际坐标——北纬31°14′,东经121°29′,正是议会藏在黄浦江心的混沌祭坛位置。
当最后一丝血泉被地脉灵力净化,楚墨雪的高跟鞋尖碾碎恒远集团的竞标文件。朱砂符文从残页中浮起,在她周身织就赤金战甲:"临港新区的地脉权属文件,天楚集团今天收下了。"她将染血的竞标书残页甩向公证席,纸张在空中自燃成金色契约,"顺便告诉议会——"山河印突然压向仍在震颤的地面,"再敢碰我的地脉,我就把他们的星际坐标刻在公厕马桶上!"
耳东的剑穗缠上她渗血的手腕,玄霄剑挑起她一缕汗湿的碎发:"楚家主这身朱砂战甲……"他的唇擦过她耳垂,"倒是比阿玛尼高定更。"开发区外围突然传来首升机轰鸣,林晚秋的命盘虚影投射在天幕,卦象显示药王谷方向的地脉正在疯狂异动。楚墨雪反手将山河印拍入耳东胸膛,地脉灵力震得他连退三步:"耳东先生有空调情,不如想想怎么解决你那位唐糖姑娘惹出的乱子!"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在龟裂的大地上,地底深处未散的嘶吼声中,远古法阵的符文正在缓缓重组——楚墨雪的山河印镇压之处,一道横跨商周时期的青铜阵盘悄然浮现,盘面裂缝中渗出的黑气,隐约凝聚成仙界战争时的修罗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