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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听澜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就听见助理匆匆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犹豫的神色。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助理己经低声说道:“叶总,顾总想见您。”
叶听澜闻言,手里的笔顿了顿,头也没抬,冷淡地吐出两个字:“不见。”
他的语气干脆利落,显然没打算给顾言深留任何余地,低头继续翻看桌上的文件,却忍不住皱了皱眉——顾言深又想干什么?
助理站在原地,搓了搓手,表情更加为难。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叶总,顾总好像……去应酬喝醉了,您……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知道叶听澜和顾言深之间的关系微妙,不敢多劝,可又怕真的不管会出什么事。
叶听澜终于抬起头,眉头微微蹙起。
以前的他或许会因为顾言深的一个电话就心神不宁,可现在,他早己不是那个会为了他一句话就乱了分寸的叶听澜了。
叶听澜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助理,语气平静地问道:“顾言深找我有什么事?”
助理低头翻了翻手里的笔记本,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叶总。他没说具体什么事,只是让我通知您一声。”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叶听澜一眼,生怕他不高兴。
叶听澜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手里的笔在桌上轻轻点了两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他要有事,叫他来我办公室找我。”
说完,他低头继续处理手头的文件,显然没打算主动去探究顾言深的心思。
助理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应道:“好的,叶总,我这就去转告。”
说完,他快步走了出去,关门时还特意放轻了动作,生怕打扰到叶听澜。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叶听澜抬起头,看到顾言深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脸色却有些苍白,眼底带着几分疲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他走到叶听澜的办公桌前,停下脚步,将文件轻轻放在他面前,低声说:“收购夏氏的计划,是你在负责吗?”
叶听澜瞥了一眼文件,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是。”
他没多说一个字,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似乎并不打算主动开口。
顾言深看着他这副淡然的样子,喉咙动了动,像是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听澜,你这么想让我离开?”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叶听澜抬起头,首视着他,又点了点头,干脆得没有半点犹豫。
他没说话,但眼神己经表明了态度——他确实没打算留他在叶氏多待。
顾言深愣了一下,随即捂住胃,慢慢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胃部的不适又发作了。
他靠在沙发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叶听澜。
他这些年为了自己创建的公司西处拉投资,免不了要陪人喝酒。可他天生酒量不行,每次应酬都像是受刑,只能硬着头皮学,慢慢熬。
结果胃还是被喝垮了,疼起来像是刀子在里面搅。
可他不想让叶听澜看出他的狼狈,强撑着平静地说:“叶氏的股份,我转让给你吧。”
叶听澜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顾言深,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淡然:“好啊。”
在他看来,那股份本来就该是他的,顾言深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没什么好意外的。
顾言深见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我想继续留在公司里,也许还能帮上你们。叶叔叔对我有恩情,我不会就这么什么也不说就离开的。”
叶听澜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顾言深身上,上下打量了他几秒。
他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股份都转让给他了,他还赖在公司做什么?
是放不下面子,还是真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不过,既然股份己经到手,剩下的他也懒得计较。
他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淡淡地说:“随便你吧,想留就留。”
顾言深听到这话,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有些失落。
他低头揉了揉胃,强忍着不适,挤出一个笑:“谢谢你,听澜。”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叶听澜没再接话,只是低头翻开他递来的文件,开始快速浏览上面的条款。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顾言深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眼底的情绪复杂得让人看不透。
他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早就没什么位置了,可他还是舍不得彻底离开——或许,是叶氏承载了他太多心血,又或许,他只是想多看他几眼。
叶听澜签完字,将文件推到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冷淡,像是在提醒他该走了。
顾言深一怔,似乎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叶听澜见他这样子,忽然觉得,他执意留在公司或许并不是坏事——这反而给了他更多机会。
他可以慢慢地、一点点地让他尝到最惨、最狼狈的滋味。他要让他后悔当初的选择,要让他也痛不欲生一次。
想到这里,他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沙发前,目光落在顾言深身上。脑海中浮现出他方才捂着胃、强撑着镇定的模样,他故意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言深,你喝酒了?”
顾言深听到这熟悉的称呼,身子微微一僵。
他抬眸,看到叶听澜站在沙发前,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一刻,他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他离他那么近,近到他似乎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栀子花,清雅却又勾人。
他喉咙动了动,强压下心底涌起的情绪,低声说:“......应酬喝了点。”
叶听澜没理会他的回答,弯下腰,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刻意凑近他几分。他微微侧头,露出一截天鹅般纤长的脖颈,领口微微敞开,几乎半透明的精巧锁骨在灯光下更显诱惑。
他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戏谑:“言深,以后注意身体,少喝一点酒,别把自己搞得太狼狈了。”
顾言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那白皙的肌肤和他刻意放软的声音像是一根无形的线,牵动着他早己压抑的情绪。
他的眼神暗了暗,喉结上下滚动,呼吸不自觉地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