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些利益的分配不均，因为几句无心的玩笑之言，或者单单是看某人不顺眼而已。
　　他们挥动武器，他们肆意发泄，他们狂热着厮杀。
　　没人去在意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只是自私的宣泄自己的愤怒而已。
　　看着台下仿佛人间炼狱般的情景，顾今站在台上冷眼相看，尽管心中对于这样血腥的场面很不适应，但他强迫着自己看下去，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场面日后绝不会少。
　　这样的残酷能弥补他们所犯的罪孽吗？想想曾经那些被他们肆意打杀的平民和感染者所遭受的苦难，想想那不知有多少本的厚本子，这样的厮杀又能抵得上几分？
　　顾今强忍着反胃和恶心看着台下的厮杀，看着那些血与肉，刀与火。
　　而此时一道身影却从广场外冲了进来，她持着一柄大剑，神色焦急，大声喊道：
　　“顾今！我来救你了！”
　　可当她冲入广场，看见纠察队们相互厮杀的场景时吗，却也止不住的呆滞起来。
　　来人正是塔露拉，她先前就摸到了广场外，侧耳倾听着广场内的动静，迫切的想要知道纠察队紧急集合的缘由，可她却听见了顾今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顾今竟然在对着纠察队们喊话，而其内容简直称得上蛊惑人心。
　　塔露拉并不知晓个中缘由，只是在听到广场内传来厮杀之声时下意识的心头一紧，察觉到顾今可能有危险之后她也顾不上其他了，拔出剑就向着广场内冲去，却不曾想见到的竟然是这番景象。
　　对于塔露拉的到来，纠察队们没有半点的波动，依旧癫狂的相互进行厮杀，无人在意这位不速之客。
　　“塔露拉？”
　　顾今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塔露拉会出现在此处，随后他思绪一转，就明白自己是被跟踪了。
　　“顾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到无人在意自己，塔露拉看着台上安全的顾今松了口气，但随即漫天的疑问淹没了她，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了。
　　收起了剑，塔露拉穿过纠察队员们来到了台上，站在顾今的身边。
　　“你究竟....做了什么？”
　　“只是提供了一些微小的引导而已。”顾今答道。
　　微小的引导？恐怕不见得。
　　塔露拉沉默着看向台下，一点微小的引导就能让这些纠察队员们相互厮杀吗？
　　顾今所做的究竟是引导，还是洗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塔露拉问道，看着那些一边狂热的笑着一边对同伴挥刀的队员，她有些不忍再看下去了。
　　“还记得半个月之前我说的吗？把麻烦的源头消灭，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顾今淡淡道。
　　“这支纠察队死在任何地方都会引起其他支队的警觉，若是事情闹大，引来背后的宪兵军队之流就更是麻烦，但若是他们死在自己的据点之内，那乌萨斯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出原因为何的。”
　　“毕竟内乱自古以来就存在，等他们死光了之后我们离开这里，没人知道我们来过。”
　　“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死人，不是吗？”
　　顾今看向塔露拉，他关注着她的神色，听到顾今的这番话，塔露拉的神色接连变换了好几次。
　　“可是.....”塔露拉有些犹豫，“这样的手段是否有些......”
　　“塔露拉，我不讲手段，只讲结果。”
　　顾今打断了她，言辞冷硬，“还是说你对这些人心存怜悯？”
　　“不，我只是.....”
　　“看看这个吧，塔露拉。”
　　顾今不愿多言，将自己从队长房间中带出的那本厚本子递了过去，塔露拉茫然的接过，翻开了看了一会——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就是这样，对待感染者的态度，对待平民的态度，这并非全部，这样的本子还有很多，塔露拉，你有什么感想？”
　　“我感觉愤怒，愤怒他们的所作所为，但同时，我也感到悲哀。”塔露拉摇摇头，脸上露出正直的神采来，“这片土地荼毒他的子民太久了，长久的战争和暴政将人变成野兽，连带着感染者也被如此对待....顾今，我想改变这一切。”
　　“是吗？”顾今听到塔露拉的发言，感觉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塔露拉能看清这些人的本貌，可塔露拉似乎将更多的问题归结于这片国土和环境之上，人的成长的确受到环境影响的因素很大，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恶人的恶可以与他自身脱离干系。
　　选择永远是自己做出的，究竟是环境催生了恶，还是自己选择了拥抱恶？
　　恐怕这谁也说不清楚。
　　顾今并不想在这里跟塔露拉探讨一些哲学上的东西，他能感觉到塔露拉心中的正直和热情，但她的认知似乎有些太过理想，简而言之，她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而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理想主义者，甚至连带着身边同伴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不过还好，他还有时间，顾今这样想到。
　　“不错的理想，我愿意支持你。”
　　顾今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他对着塔露拉微笑道。
　　“真的吗？顾今？你愿意支持我？”
　　塔露拉显然并没有期望得到什么正向的回复，她自己也知道这条路必然布满着荆棘和困难，这是注定要与乌萨斯，要与这片大地的偏见战斗的道路。
　　这条道路注定千夫所指，路上会有着无数的阻力，她相信顾今绝对知道，因为他懂的东西比自己还要多。
　　她原以为自己注定孤独的行进在这条路上，所以听见顾今愿意支持自己的时候，塔露拉是相当惊喜的。
　　“当然，从某些方面来看，我们很相像不是吗？”
　　顾今笑了，他转过身，与塔露拉面对着面，向着塔露拉伸出手——
　　“既然时机正好，不妨就在这里缔结盟约如何？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的道路不偏离轨道，我就愿意辅佐在你的身边。”
　　“好，我愿意！”
　　二人手掌相握，四目相对，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还有那一抹火焰，一抹注定要燃起燎原大火的火焰。
　　而此时，背后的厮杀声也终于迎来落幕，当最后一名纠察队员的力竭而亡，随着雪地车的发动和离去，据点再次安静了下来。
　　纷纷扬扬的白色雪花从天空飘落，安静的将一切覆盖，像是试图掩盖所有的罪恶。
　　血染红了雪，雪覆盖了血，而呼啸的风雪吹不散怨恨。

第11章 初现端倪的三角
　　等雪地车回到村子的时候，最深沉的夜已经过去，远方的地平上泛起鱼肚白来，已经有些村民早早的起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了。
　　当他们看见顾今和塔露拉居然是从村外回来的时候都有些惊讶，赶忙上前询问他们是去做什么了，看着这些真切关心自己的街坊邻里，顾今只是笑笑，说临时有些事情去办而已，让他们不必担心。
　　停好雪地车，顾今与塔露拉二人一同向着家中走去，拐过一个拐角，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