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嗯,没错。”
“阿丽娜你也?”塔露拉更加震惊,若是说被顾今发现自己是感染者还在她的猜想之中,那么阿丽娜也是感染者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顾今问道。
“前几年吧,因为一次意外。”阿丽娜答道,随后解开领口的纽扣,稍稍褪去一侧的衣物,露出的肩膀来,但在那抹白皙之上,几块刺目的黑色矿石赫然深嵌其中。
“疼吗?”顾今微微皱眉,起身走到阿丽娜身边细细看去,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拂过那锐利的矿石表面。
“......还好,只是偶尔有些酸痛罢了。”
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阿丽娜脸上泛起些许微红,然后就没有别的动作了,任由顾今轻抚着。
见到阿丽娜都露出自己的体表源石来,塔露拉也叹了口气,她挽起袖子,胳膊上一枚比起阿丽娜来说更大的源石碎片安静的待在那里。
“顾今....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感染者的?”
将袖子重新放下,阿丽娜也重新扣好纽扣,塔露拉向着顾今发问,这是她所非常关心的问题,阿丽娜也动了动耳朵,期待着他的回答。
“看法吗....”顾今思索了一番,感染者的种种往事浮现在他的脑海,沉思片刻后,他开口道:
“泰拉将源石当做工业的命脉,而源石的反噬却作用于人,因为接触源石过多而导致普通人成为了感染者。”
“在我看来,感染者只是得了病的普通人而已,这个病没有治愈的方法,并且带有一定的危险和传染性,仅此而已。”
当然,这并不完全,矿石病最可怕的百分百致死率仍旧令人心惊,感染者死后爆炸传染的风险依旧让人胆寒,只是现在这种情况,顾今不想说的太过残酷。
“只是得了病....”塔露拉微微愣了愣。
“不错,塔露拉和阿丽娜,你们都是感染者,但这又对你们有几分影响?你们的本性并未因为成为了感染者而发生什么改变,阿丽娜你依旧温柔善良,求知探索,塔露拉你依旧勇敢,内心正直。”
“这片大地不这样看待感染者,某些人不这样想,也不让普通人这样想。”
“人的本性并不会因为疾病而改变,真正造成改变的是外在的因素。”
“感染者们要承受社会歧视与排斥,要忍受暴力与迫害,要面对医疗资源匮乏与救治的困境,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问题,环境的剧变和心理的压力足以将人压垮。”
“更别提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希望。”
顾今缓缓说着,他对于感染者并没有任何歧视和排斥,而是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矿石病无法治愈,正如那背叛了自己的双腿一般,在泰拉,感染者不被当做普通人,而在前世,他也不被当做普通人,多数时候人们以这样的词汇称呼他——残疾,或者更过分一些:残废。
他从一个孤儿院的孤儿到事业有成的企业家,这其中经历了多少艰辛和冷眼,只有顾今自己知道。
“失去希望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若是不能为感染者们夺回希望,他们将永远不可能真正得到尊重和未来。”
“塔露拉,这正是接下来我要说的。”
顾今神色严肃,他看向塔露拉,不知为何,塔露拉的心脏猛地加速跳动起来,她的拳头下意识的攥紧——
“离开村子吧,集结起一支队伍来,一支只属于感染者的队伍!我们一起!你的眼里有一团火,跟我一样的火,这火焰注定不会安居在村子里,它需要更广阔的空间,需要更多的燃料,当那火焰彻底燃起的时候,便将成为足以照耀感染者前方的灯塔。”
“呼....我都要怀疑顾今你是不是会读心了,这正是我想说的。”
塔露拉长舒一声,她感觉胸中紧紧憋着一股气,等她将那疯狂的心跳压下一些,她才放松了一些。
“因为我懂你,我们是一类人。”
“可我还不懂你....”
塔露拉摇摇头,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看向阿丽娜,如今顾今突然说要连带着自己离开村子,那阿丽娜该怎么办?
“阿丽娜,我们...你.....”
但阿丽娜的脸上并没有塔露拉预想中的或是伤心或是愤怒或是失望的神色,她只是照旧温柔的笑着。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顾今先生,塔露拉,无论你们要去往何处,离开村子也好,组建队伍也好,我也要与你们同往。”
“我清楚我并没有像塔露拉你那样的力量,也没有顾今先生你这样的学识见解,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姑,可即便如此,我也有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你们心中所想,我又何尝没有思考过呢?”
“带上我吧,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顾今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可看着阿丽娜那温和的注视着自己的眸子,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他才出声说道:
“好,我答应你。”
第13章 哎呀,真香
【你与塔露拉打定了主意要离开村子,阿丽娜也要与你们同行】
【当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村民们都很是可惜,试图挽留你们,但见到你们的坚持,村民们为你们献上了最诚挚的祝福】
【经过了半月的准备,你们离开了村子,向着茫茫的雪原深处走去,向着感染者们藏身的地方走去】
【至于村子你已经安排妥当,靠着一笔不小的财富,你让先前卖给你纠察队据点分布图的贵族动用了一些人脉,将村子的位置从内部系统中删去,至此你们再无后患】
【你们开始组建起一支队伍来,一支属于感染者的队伍】
对于在雪原上的感染者来说,今天也是苟且偷生的一天。
一些感染者因为无处可去,所以便抱团起来,在一些偏僻的地方组建了村子,虽说是村子,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些破破烂烂,勉强能遮蔽风雪的小屋子。
他们也没有可供劳作的资源,顶多只是在雪原中寻找一些食物,然后混吃等死。
但今天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子却迎来了一位不大一样的客人。
“嘿,朋友。”
坐在村口的感染者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他有些惊诧的抬起头来,见到一位青年向他搭话。
不需要太多的观察,只要一扫对方的服饰就能知道,对方绝不是能与自己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光是他身上的那件衣服,就足以在城里换上一笔可观的钱财。
“你是谁?又是哪里来的老爷?”
这名感染者明显警觉起来,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警惕的看着对方。
“老爷这个称呼我并不喜欢,它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界限分隔的太过厉害,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朋友,或者同志。”
来人微笑着说道,他似乎有某种天然的亲和力,伴随着善意的释放,原本还警惕的感染者有些放松下来。
“我的同伴正在组建一支队伍,一支属于感染者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