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断壁残垣间,工匠们正搬运着焦黑的梁柱。嬴政站在曾经的勤政殿前,脚下是被血染红的青砖。三个月来,他每晚都会梦到祖巫的利爪穿透玄甲令,而每次惊醒时,掌心都残留着阿蛮公主的体温。
"陛下,西南送来急报。"赵高的声音打断思绪。嬴政接过竹简,上面只有一行朱砂字:"南诏圣女降世,眉心朱砂成蝶形。"他的手指猛然收紧,竹简边缘割破掌心,鲜血滴在玄甲令上,竟渗进了"玄甲当鸣"西字。
与此同时,白起正在玄甲冢训练新军。八百玄甲军残魂分列两侧,每个人的甲胄都映着血色夕阳。他手中的青铜剑突然发出龙吟,剑尖指向西南方向——那里有熟悉的巫族气息在涌动。
"将军,南疆使团求见。"副将的通报让白起握紧剑柄。殿外,十二名戴着青铜面具的使者抬着黄金棺椁,棺盖绘着展翅的孔雀。为首者掀开面具,露出左眼下的朱砂痣,与阿蛮公主的位置分毫不差。
"玄甲军统帅白起,见过南诏圣女。"白起单膝跪地,青铜剑在石砖划出火星。圣女轻笑,指尖抚过棺椁上的巫族咒文:"白将军不必多礼,我此来是为完成阿蛮公主的遗愿。"她掀开棺盖,里面躺着具身着白纱的女尸,心口处嵌着完整的翡翠蝉。
"这是阿蛮公主的转世之躯。"圣女将翡翠蝉放入白起掌心,"巫族预言,当翡翠蝉重新现世,玄甲军将迎来新的统帅。"棺内女尸的睫毛突然颤动,左眼下浮现出与圣女相同的朱砂痣。
咸阳宫的重建工地突然传来惊叫。工匠们在地基下挖出青铜祭坛,坛上刻着八百玄甲军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在缓缓渗血。嬴政赶到时,祭坛中央浮现出阿蛮公主的虚影:"陛下,巫族的封印需要新的守护者。"她的指尖划过嬴政眉心,留下一枚血色符文。
白起带着南诏使团返回咸阳,途中遭遇伏击。刺客们手持淬毒弯刀,刀锋上缠着巫族咒文。白起挥剑斩杀三人,却在第西人脖颈处看到玄甲军的刺青。"我们是白岩将军的旧部。"刺客在死前低语,"玄甲军不该为活人而战。"
当白起护送棺椁进入咸阳宫时,圣女突然惊呼:"封印松动了!"她指向祭坛,翡翠蝉从白起掌心飞出,嵌入坛心。八百玄甲军的名字开始燃烧,女尸缓缓睁眼,瞳孔中流转着祖巫的金色光芒。
"我是阿蛮,也是祖巫。"女尸开口,声音带着两种声线的共鸣,"现在,我需要玄甲军的统帅完成最后的血祭。"她的指尖刺向白起心口,却在触碰到玄甲令时被反弹。嬴政突然闯入,将玄甲令刺入自己心口:"要血祭,就用我的!"
金色光芒从嬴政体内爆发,祭坛上的符文重新亮起。女尸痛苦地蜷缩,翡翠蝉碎裂成千万片,每一片都映着阿蛮公主的笑容。"记住,玄甲军的使命是守护,不是牺牲。"她的声音渐弱,"我会在巫族秘境等你,当大秦真正需要我的时候。"
三个月后,新的咸阳宫落成。嬴政站在玄甲军的新帅旗前,将青铜剑交给白起:"从今日起,玄甲军不再是秘密部队,而是大秦的守护者。"旗面上,八百将士的名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白起望向西南,那里的十万大山云雾缭绕。他知道,阿蛮公主的转世正在巫族秘境等待,而玄甲军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当第一缕月光洒在帅旗上时,剑鞘内侧突然浮现出新的刻痕:"玄甲所指,山河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