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青铜钟鼓楼在暴雨中摇晃,十万大山的血雾竟沿着渭水逆流而上。白起站在玄甲军演武场,八百新军的甲胄映出血色闪电,每个人的眉心都浮现出巫族符文——正是昨夜阿蛮转世在水晶棺中所见的印记。
"将军,南疆使团的马车在北阙外自燃!"副将的报告被惊雷打断。白起赶到时,十二具焦尸围成圆圈,掌心朝上托着燃烧的翡翠蝉碎片。每片碎片都映着阿蛮公主的面容,她的嘴唇开合,无声重复着"玄甲归位"。
嬴政站在焦尸中央,玄甲令在掌心发烫。当最后一片翡翠蝉化为灰烬时,他突然呕出黑血,血珠在雨中凝成巫族图腾。"朕梦见祖巫的利爪穿透咸阳。"他抓住白起的手腕,指甲缝渗出金色血液,"而你,正用玄甲令剖开自己的胸膛。"
子时三刻,玄甲冢的青铜门再次开启。白起抱着嬴政冲进去时,八百血魂正悬浮在祭坛上方,每个人的锁链末端都连着阿蛮转世的水晶棺。棺内女子的朱砂痣己蔓延至脖颈,皮肤下隐约可见祖巫鳞片。
"快用玄甲令切断锁链!"阿蛮的虚影从棺中浮现,"否则祖巫会借我身躯重生。"白起的剑刚触及锁链,便被血雾弹开。嬴政突然扑向祭坛,将玄甲令刺入自己心口:"用朕的人皇血为引!"
金色血液喷溅在锁链上,八百血魂发出解脱的嘶吼。阿蛮转世猛然睁眼,瞳孔中祖巫的金光与阿蛮的墨色相撞,竟在虚空勾勒出太极图案。"原来巫族与玄甲军本为一体。"她的声音带着天地初开的苍茫,"现在,需要统帅完成最后的融合。"
白起的剑突然自动出鞘,剑尖指向自己心口。嬴政的玄甲令同时飞起,悬停在他额头。当两滴血珠同时坠入祭坛时,整个秘境开始崩塌。白起在昏迷前看见阿蛮转世化作光蝶,每片鳞粉都映着大秦版图——每座城池都流淌着玄甲军的金色血液。
三个月后,新的玄甲军战旗在咸阳城头猎猎作响。白起抚摸着剑鞘内侧新浮现的刻痕:"玄甲所指,山河同光。"他望向西南,十万大山的血雾己化作祥瑞彩云。阿蛮转世的水晶棺被安放在太庙,棺盖上浮现出巫族与玄甲军交融的图腾。
嬴政的龙案上,南诏圣女送来的翡翠蝉碎片突然拼合,显现出巫族新的预言:"当玄甲令染人皇血,祖巫将以守护者重生。"窗外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几个蒙童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玄甲军战旗,他们的眉心都隐约泛着朱砂色。
咸阳宫外的市集上,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女子轻抚着怀中的婴儿。婴儿的左眼下有颗朱砂痣,形状恰似展翅的玄甲军战旗。她转身融入人群时,腰间银铃轻响,铃舌上刻着极小的"玄甲"二字。
白起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他知道,这场与巫族的战争永远不会结束,但玄甲军的使命己经改变——从镇压到融合,从血祭到守护。当第一缕晨光洒在玄甲令上时,他的影子在石砖上化作三头六臂的祖巫形态,却又在下一秒恢复人形。
而在更深层的巫族秘境,阿蛮公主的神魂正轻抚着新生的祖巫图腾。她知道,当大秦真正需要守护的时候,玄甲军与巫族将再次携手,用鲜血与信仰,铸就新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