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他们从……出来的吗？”
背对着王沐，跪在地上的陆明，声音颤抖中，向王沐求证一件他本就应该猜到的事情答案。
“都在人类内城实验室，一个地下负二层一个地下负……”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虽然吧，死狗竟然会亲热一个不太熟悉的类人生物，让王沐心里略微不舒服。
但是看在陆明似乎很悲伤痛苦的样子，王沐也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现在，他竟然如此不礼貌的，打断了王沐的话？
“谢谢……”
哈？
王沐抓抓自己的后脑勺，这怪不好意思的，“也就顺手的事，哈哈，不谢，不谢～～”
摆了摆手，相比于陆明他妹，之前好歹算是也有过一面之缘。救她出来，没啥好说的。
王沐最好奇的是，地上躺着的那个老人。
明明己经陷入极度昏迷状态的他，身上依旧可以散发出让王沐都惊讶的气场。
这老人，被关在地下负三层一看就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浑身污垢。
王沐好不容易破门进去时，这老人身上也被手臂粗细的手铐脚镣什么的栓了个结实。
不知道什么人那么恨他还是要故意折磨他，肩胛骨位置也同样被两个大铁钩给串了起来。
光是想一想，王沐就浑身不舒服。
抱着破坏就要破坏到底的原则，王沐这才把这个老人扔在自己背上，顺带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
王沐试探着问了问陆明。
“嗯。”
回答的很干脆，这一下反而把王沐的思路给打断了。
跪在地上的陆明，慢慢站起身，将自己的风衣脱了下来，然后让老人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平躺在地上，用自己的黑色风衣，给老人盖在了身上。
看了一眼地上依旧陷入极度昏迷状态中的老人，陆明又将自己的妹妹身上衣服整理了一下。
王沐当时给她穿的时候，基本就是胡乱套上去的。
身材太好，王沐即使做为一头丧尸，面对如此娇媚的女丧尸一丝没挂，还是有一丢丢的……
不好意思……
“你的狗，很有意思。怪不得陈浩伟一首想给你偷走。”
陆明做好手上的事情后，转身面对着王沐。
王沐心里一惊！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陆明真实的全貌！
他的头还算人类，但从脖子以下……
整个人类的脖子不仅有些扭曲，还有些……溃烂？
他穿的一套衬衣中，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顾涌一般，衬衣被鼓起又平了下去。
“你真的是……使徒？”
好奇中，王沐不假思索的问出了这句话。
“是！也不是！”
陆明的回答，很干脆。
王沐愣了一下，什么叫是也不是？
“我无法违抗他的意志，但我可以杀掉一切讨厌的信徒和……同为使徒或者信徒的其他怪物。用我还残存的一点人类意识，尽可能的削弱主神降临前的献祭力量。”
一双泛着微微黄色光芒的瞳孔，瞬间盯向王沐的猩红色双眸。
“包括杀掉一切威胁人类生存的丧尸、变异生物！”
眉毛抖了抖，王沐略微有些尴尬的一笑。
“可你还是救了我的狗。”
“我说了，你的狗挺有意思。救它也只是一念之间。它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吞噬那些怪物，反而囤起来，等待你的回归，似乎想要和你分享。这样的丧尸犬，确实挺有意思。”
王沐听完这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死狗。
这狗……
好像一首都是这样，哪怕在外面捡了个破尸体残余手掌，也要叼回来给王沐吃……
虽然王沐不太喜欢吃就是了。
蹲下身子，王沐将死狗脖子上的“素食主义者”项圈转了转。
再次揉了揉它的狗头。
抬起手，一指树下的那一大堆尸体。
“去，先去吃那头三级变异丧尸吧。你主人现在看不上它们了。”
吐着舌头的死狗，偏着脑袋看了看王沐，纵身一跃，猴急猴急的，就冲向了那一大堆变异丧尸尸体。
奔跑的过程中，死狗还转换成了成年水牛大小的体型。
看起来，它等王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嗨～”
王沐本想叫死狗慢点，回头一想，都是丧尸，吃快了也不会噎死，话到嘴边，王沐又收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妹？”
陆明同样看着死狗跑向树下，这才重新看向王沐。
“为什么？不为什么啊！哪有什么为什么。你还挺奇怪的，从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对你亲妹妹要打要杀的。你脑子里到底装的啥？浆糊吗？哪有哥哥对自己妹妹喊打喊杀的？对不对？兄妹间的感情，不是应该是很深刻的吗？”
“想不到你一头丧尸还懂这些。”
陆明回头，又看了看地上好似睡着了一样的美艳尸娘。
他的脸上，满是温柔。
“我？我懂个屁，书上说的。”
王沐倒也光棍，大方承认了自己储备的知识情感来源。
王沐没说，他的来源其实是来自超市里的儿童书架。
己经被之前的黄权笑话过一次了，王沐不想在被谁笑话第二次。
“你还会看书？你识字？”
“……”
王沐不知道该怎么给陆明解释，说他天生就是丧尸群体中的天才？
不识字，怎么看书？
“地上那个，感觉他强的有些离谱了。你不解释一下？”
眼看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识字这个问题，王沐立马赶紧换一个话题。
陆明一听王沐不想解释他为什么会识字这个问题，也不追问。
偏了偏头，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地下躺着的老人。
“他是我和我妹的养父，安全区内的最高领袖，第一代安全区的奠基人，十万人中，唯一一个突破B级潜力评估的异能者……
他也是神的……使徒……”
“啥？”
王沐差点被惊讶的跳起脚来！
他一晚上如此辛苦，竟然救了一个邪神的信仰者，替神行走人间的走狗？
王沐不太死心，“我从他身上依旧感觉到，他还是人类……”
“唉……”陆明轻轻摇了摇头。
“王沐，我穿着风衣戴着礼帽身上喷满香水，站在你面前，你有几分能看出来，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看不出来！
王沐真的看不出来！
除非陆明脱去自己的衣服！
忽然间，王沐头皮一阵发麻。
就连王沐都看不出来他们，那些人类，又有几个能看出来他们的伪装？
邪神的信仰者，本身就来自于人类当中，只要他们想，隐藏进人类当中，也是轻而易举！
“神的一丝残念意志，今晚来找过我了。一场涉及上万人的生灵献祭仪式，今晚就要开始了……”
“你等下再说！我还有疑问！”
王沐耳朵里，死狗吞噬树下的变异丧尸尸体的声音，惊天动地。
“现在到底过去了几天时间？为什么天一首都是黑的？”
“也许一个多月了，也许只有半个月，你问这个干嘛？在仪式没有完成前，天不会亮的……”
“这上万被献祭的人中，是否包括陈浩伟、赵玲、猴子还有黄权？”
“……是！”
“你为什么不阻止！”
“我……不能阻止！我阻止不了！王沐！我不能违抗神的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