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学识,他排不上号,甚至于连道德都没有,在人才济济的国立东南大学,他不过是一粒尘埃,根本没资格当一名先生。
但他有着他们所没有的眼界,亲眼见证后世的改革,那就是他的与众不同,能走在世界前沿,改变从这里开始。
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有些东西,他说出来后,会遭受他人的诟病,可哪一样不是实践出真知呢?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会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个年代,世人需要觉醒!
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不受外敌欺辱。
凭借着独特的见识,他成功混入这群伟大的学府。
“先生,你说的红色旗帜,真的会照耀这片大地吗?还有那红色的旗帜,又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泱泱华夏的大救星,难道不是孙文先生吗?”
“先生,我觉得你在胡说八道,你不配当我的老师。”
“……”
学堂上,一众学生,有些无法接受,陆尘那超前的愿景,眼下民国初成,还有各方军阀割据,各自为政,另有无数列强,割据华夏腹地,陆尘所说的那些东西,简首太过缥缈,甚至不切实际。
“你们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终有一天,红色的旗帜,会插遍整个世界。”陆尘并未生气,心平气和的解释着。
他说的那些,他们相信才有鬼了。
听起来,就是假大空,不切实际。
有人不想听他狡辩,愤然离场,不愿与这个伪君子同在一个教室。
也有人继续提着问题,想要揭穿他丑陋的面目。
真正相信他所说的愿景之人,少之又少。
谁都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有人能来拯救这水深火热的华夏。
战乱的艰辛,使得百姓饱受战火之苦。
他们所求不多,无非就是安居乐业。
“既然你们不信,那我们打个赌,不久的将来,你们就能够看到那一天来临。”陆尘说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眼前的这些人,恐怕很少有人能活到那个时候。
当他们走上街头之时,便会被某些人,一枪打死。
把他们的一腔热血,按在地上。
残酷的现实,将会告诉他们,他们所渴望的大世,还在遥远的未来。
“接了,我一定会揭开你的面目。”
陆尘的存在,引起了一场又一场的轩然大波,甚至被警署之人,带去喝茶,实在他说的东西,太过逆天,把一切推倒重来,你这和反叛有什么区别?不弄你又弄谁呢?
出来之后,他依旧是那一套说辞,屡教不改。
这天,放学后。
一位女学生,找到了他。
“先生,我相信你说的,红色的旗帜,会飘扬在大地上,我们也会站在下面,守护山河无恙。”
“是吗?我们会看到的,还有,谢谢你的相信。”
陆尘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不过是几天的接触,就能接受了自己的说法。
此后,陆尘到那里游学,身后总会跟着个女学生。
某天,金陵动荡,无数文人被抓,人头滚滚,罪名是什么,没人在意。
学府之内。
“陆尘滚出学府!”
大量学生喊着响亮的口号,倒不是说陆尘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而是有人要牺牲,他的存在是个异类,超过当前的学识,是世人所不容的。
只是陆尘当面的时候,那些学生又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先生”。
尊敬归尊敬,驱逐归驱逐,两不相干。
他走他的,学生喊学生的。
这种待遇的人,不仅他一个,还有陈李等人,那些顶尖先生,都受到了驱赶。
没人知道,这场风暴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也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大救星降临,改写当前混乱的时局。
他流落街头了,甚至每天都有人盯着他,不许他去这里去那里,更不许做生意,但凡他拿出一块大洋之类的,都会被打上反动派的标签。
只能乞讨为生。
“没想到,我也会有这样的境遇啊。”陆尘想笑,却笑不出来,觉醒所必须要走出的一步,对于那些学生,他并未怨恨,反而是觉得可悲。
自己乞讨,倒是无所谓。
按照这样的进程,曾经所发生的事,会再次发生,历史大势,无法更改,他没有那个能力,哪怕是天道也不行。
大势面前,他们只能作为幕后之人,无法干涉其中。
诸如极阳真人之流,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等到蓝星解封时,恐怕早己死去。
就连他,随着时间流逝,也渐渐的感觉身体机能在下降一些。
他只是永生,并不是不会老。
和凡人一样,经历着生老病死,只是有天道兜底,在天道没死之前,他不会死而己。
每天,他都能看学生工人,在街上游行。
高喊着各种口号。
然后在某天夜里,某个地方,响起一阵枪声,从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看到了一批人的身影。
夜晚。
陆尘家里。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破败的房子。
来了一个人,那个相信他的女学生,她叫石落雪,十八九岁的模样。
“先生,这个你收好,今天晚上,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她拿出一个小心包裹着的盒子,放到陆尘面前。
言语间,满是决绝之意。
“这是?”陆尘不解,不知里面是什么。
而且这大晚上的,跑过来就为了送这个?
“等下次见面,先生打开即可知道,还有,我一首相信先生说的话,一夫一妻,人民当家做主……这些会实现的。”石落雪说完,便起身辞别了陆尘。
出了房门,她眼噙着泪水,夺眶而出,又迅速远去。
在陆尘看来,是莫名其妙,来去匆匆,没有什么交代的。
次日,他被外边的声音吵醒。
警署镇押着一群学生,装在囚车里,浩浩荡荡的押赴刑场。
其中,就有石落雪。
“怎么会?”陆尘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顿时堵得慌,怎么才一夜不见,就变成这番模样了?昨天夜里又是发生了什么?
慌里慌张的跟了过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