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
“预备。”
子弹上膛。
“开枪。”
突突突——
一阵枪响,刑台上的学生,纷纷毙命,没人说好,也没人说不好,这不过是一个下马威,他们不愿意自己的统治,受到威胁,必要清除掉一些障碍。
谁闹得最凶,那就是反动分子,当予以清除。
尸体就挂在台上的柱子,碍于政府的淫威,没人敢去收尸,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那可是真枪实弹的军队啊,自己一介平民,拿什么去斗?
人群中,陆尘沉默着,无能为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没敢去看台上死去的人。
红色的革命,开始了。
这需要无数人去牺牲,才能染红那一面旗帜。
比起他们,陆尘自己渺小到尘埃里。
“你说再见面的时候,就可以打开,可那不是最后一面吗?”陆尘说着,他甚至有些害怕,不敢打开那个盒子。
盒子看起来很精致,他颤巍巍地打开着,只有一封信。
陆先生亲启!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我想我应该不在了。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记在心底。
有些话,没来得及说,写在这纸张上吧。
我喜你,从那意气风发,在讲台上的宣言。
……
我愿在星空上,化作你黑夜里的星星,照你前程锦绣。
若有来生,便在那盛世停留,不言彼岸,不慕过往,只在当下。
石落雪绝笔!
这是一封情书,陆尘有些懵。
“蛙趣,姑娘,你乱我道心!”陆尘看完,吓了个激灵,手一抖,信掉落地上。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的,捡起来装进信封,收在口袋里。
两世为人,还没谈过恋爱,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他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回味,却己是天人永隔。
“你要是早点说,说什么我也要救下你了。”陆尘怅然。
转身,来到天道空间。
“有轮回转世吗?”陆尘问。
“你不是想我有地道的一部分权柄吗?还要问我?”天道鄙夷。
陆尘豁然,连他们这种人都存在,又怎么可能没有轮回呢?
只是地府己空,司掌轮回的冥府,己然不在。
能否轮回转世,这很难说。
“能否借用一下你的力量,我想把她安葬。”陆尘又问。
这次,天道沉默了。
应该是不想借吧,毕竟它的力量,所剩无几,还忙着应付太古禁术。
“只有两刻钟,你要尽快。”
“多谢。”
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附加在他身上,使得他暂时拥有了一定的实力,不多,也就化劲级别,不是天道不想给,实在是给不了了。
化劲,带走一具尸体,足够了。
以最快的速度,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昏了看守的人,把行刑架上的尸体,背在身上,迅速向城外跑去,尽快挖掘出来一个小坑,在最后一刻,他完成了埋葬。
放一块石头,就当是墓碑了。
等天道的力量散去,他虚弱的坐在那里,这后遗症,不是一般的强。
差点没把他抽干了,以后这种事,少做为妙。
别到时候天道没了,他也跟着遭殃。
这一天。
金陵城的政府军疯了一样,到处在抓人,特别是那些学生的同伙,见一个抓一个,居然有人敢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的尸体给带走了。
哪怕那具尸体,微不足道。
却是他们立威的资本,用以告诫世人,现在却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尸体带走,这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不发疯才怪,但也找不到人。
于是,更多的人牺牲了,好似要把人给逼出来才肯罢休。
但这不管用,他们越是残暴,反对的声音,就越是声势浩大。
不过是加剧了红色革命的进程。
他们曾经认为很美好的大民国,早己不是他们所认识的民国了,到了一些人手中,就是他们全力的欲望。
新华夏,还是需要新的新领导者,带领他们走出困境。
陆尘没有再出去,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之外。
基本上都在天道空间,他要趁着这个时候,多拓印解析一些符文。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不过是待了几年。
道心便被打乱了,继续这样下去,他怕自己撑不到那个时候。
拓印容易,解析需要的时间,有些长。
哪怕他不在天道空间待着,也能够时刻解析。
掌握了大量的符文,仍旧不能让自己的封印,松动一分,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去撼动那恐怖的封印。
某年,那个党派正式成立。
与国民政府,开始了战争。
攘外必先安内,内乱不除,又怎么能够打得过外敌呢。
刚开始的那几年,他们的处境,非常不好,时常吃不饱穿不暖的,被处处打压,如过街老鼠一般,即便身处的环境极其恶劣,他们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信念。
从西北开始,一步步逐鹿华夏境内。
与国民政府斗,与列强斗,把所有的豺狼虎豹,都给赶出华夏去。
战争,有胜利就有失败,有左倾错误,也有右倾错误,这条路,极为艰难,渐渐地,在人民群众当中,崛起了属于人民的子弟兵。
吸引无数的仁人志士加入,队伍空前强大。
华夏大地上,不时的爆发战争,炮火连天,再无之前的安宁。
红色,要染指这片土地,把黑暗的过去翻篇。
这样的变化,陆尘亲眼目睹,震撼这个年代的百姓,百万青壮出川,来时马革裹尸还。
一寸山河一寸血,寸寸不让。
战争来了,那就打,青壮打完,老子扛枪,誓要打出一片,属于他们的家园。
没有人退缩,每个人都在浴血奋战。
一个小村子里。
陆尘己经五六十岁了,他在教导着村里留存不多的孩童,能打仗的人,都出去打鬼子了。
这是被压迫的年代,也是觉醒年代,每个人都在奉献自己的力量,哪怕一个小村子。
陆尘自己也上过战场,运气好,挨了几枪都没死,看他年纪太大,让他回来了,此刻正跟着孩童,吹嘘着自己在战场上是如何杀敌的,有无夸大成分,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