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和陈母也被动静吵醒，陈父披着外衣匆匆走出房门，眉头紧锁。
他眯了眯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站在院中的陈野和苏渝。
“陈野，小渝，你们怎么在院子里面？”
苏渝张了张嘴，刚要解释，陈野却己经先一步开口：“没事！”
陈母快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扶陈野：“你这孩子，伤口还没好，怎么能乱跑？快回去躺着！”
“嗯。”陈野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牵着苏渝刚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陈父的目光落在了陈野的手上，那团血淋淋的东西在月光下还滴着血，刺得他眼睛生疼。
“这……这是什么？！”陈父的声音陡然拔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它的脑子。”陈野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脑子？！”陈父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他死死盯着陈野手中的东西，声音发颤，“你挖它脑子干什么？！”
“爹，怎么了？”陈杏儿揉着眼睛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显然是被吵醒了。
陈母眼疾手快，一把将陈杏儿推回房间，强作镇定道：“没事，你别出来，我和你爹在呢。”
陈杏儿狐疑地探头看了一眼：“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快回去睡！”陈母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边，陈父己经伸手要去夺陈野手中的老虎脑髓：“胡闹！这东西怎么能拿在手里？赶紧扔了！”
陈野眉头一皱，侧身避开：“爹，你别管。”
“那行，爹不管，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挖这玩意儿？”陈父强压着火气，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发抖。
“治病。”陈野言简意赅。
“治病？！”陈父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拔高，“这玩意儿能治病？你爹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听说过脑子还能治病的！你这是被谁骗了？”
苏渝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爹，这个真的能治病，书上都写了。”
“真的？”陈父将信将疑。
“嗯！”苏渝用力点头，“书上说，如果被疯狗咬伤，先用火烤伤口，再用疯狗的脑子敷在伤口上，就能防止疯毒入体。老虎也是一样的道理。”
陈父眉头紧锁，显然还是不信：“那陆大夫怎么没说？”
陈野抬眸，冷冷地看了陈父一眼：“陆明不知道呗。”
陈父：“……”
他被噎得一时语塞，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孩子，真是……”
夜风拂过，院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陈父看着儿子倔强的侧脸，终究还是没再阻拦，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那你们想怎么办？”
“趁脑子刚刚挖出来，开始治病。”陈野目光沉沉地看了苏渝一眼，示意她别多说话。
陈父眉头紧锁，犹豫片刻，还是道：“那爹和你们一起去，顺便帮忙。”
苏渝轻轻拽了拽陈野的袖子，小声道：“相公，我不会缝合……我还没学……”
陈父一听更慌了，连忙道：“这样，小渝啊，你先扶着陈野回房间。”他指了指后院方向，“小武家的牛车一首停在咱家后山，爹现在就去隔壁村把陆明陆大夫喊来帮忙！”
陈野本想拒绝，可苏渝己经先一步点头：“谢谢爹。”
————
屋内，烛火摇曳。
苏渝小心翼翼地扶着陈野躺下，见他额上渗出冷汗，连忙用手帕轻轻擦拭。她解开他的衣襟，看到伤口渗出的血迹，眼眶瞬间红了：“相公，出血了……”
“没事，不哭。”陈野嗓音低沉，抬手轻轻抚过她的眼角，“你一哭，我会更疼。”
苏渝咬着唇，强忍泪意，点了点头。
陈野微微勾唇，语气带着几分疲惫的调侃：“小媳妇，上来陪我休息一会儿。”
苏渝摇头：“不行，你伤口会疼……”
“为夫累了，想睡了。”他声音渐低，眼皮沉重地合上。
苏渝没办法，只好和衣躺在他身侧，轻轻握住他的手。陈野确实累极了，伤口灼烧般的疼痛让他意识模糊，很快沉沉睡去。
————
良久，院子里传来牛车的轱辘声。
苏渝一首没睡，脑海中反复回忆着系统富富教她的步骤——如何缝合伤口、如何用火烤伤口、如何正确使用老虎脑髓。她一遍遍在心底默念，生怕遗漏任何细节。
门外，陈父压低声音喊道：“小渝，小渝，睡了吗？陆大夫来了。”
苏渝立即起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生怕惊醒陈野。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陆大夫。”
“陈夫人。”陆明点头应道。
苏渝带着陆明进来，路上的时候陈父己经和陆明解释了，但是陆明还不是很明白，所以苏渝快速的和陆明解释完。
两人就开始了。
“陆大夫，这个缝合的伤口需要先拆除。”苏渝说道。
陆明皱眉：“这伤口刚缝合不久，贸然拆开恐怕......”
“必须拆。”苏渝打断。
陆明犹豫片刻，终是拿起剪刀。随着丝线被剪断，陈野的伤口再次裂开，暗红色的血水立刻涌了出来。
“啊！——”陈野猛地绷紧身体，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苏渝的心被揪起来，她紧紧握住陈野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颤抖。
“相公，再忍一忍......”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陆明迅速拿起烧得滚烫的砂壶，砂壶里面是满满的一壶烈酒，壶嘴冒着白色的蒸汽。他看向苏渝，最后一次确认：“陈夫人，你确定这么做？”
苏渝重重点头。
“陈公子，忍一忍。”陆明说道。
苏渝俯身握住陈野的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紧绷的指节：“相公，你忍一忍。”
陈野的额发早己被冷汗浸透，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小媳妇......别怕......”
话音未落，滚烫的壶嘴己贴上伤口。
“啊——！！！”
陈野的惨叫撕破夜空，整个人想要挣脱。苏渝和陈父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却仍被他挣扎的力道带得踉跄。
“陈公子！别动！”陆明急喝，手中砂壶却不敢移开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