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在床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苏渝睁开眼,发现陈野难得还在熟睡。他凌厉的眉眼在睡梦中舒展开来,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呼吸绵长而安稳。
"相公。"苏渝轻声唤道,声音软得像刚蒸好的米糕。
没有回应。
"相公~"她又唤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陈野依旧沉睡。苏渝忍不住轻笑出声,翻身趴在床上,支着下巴细细打量他。晨光描摹着他高挺的鼻梁,连唇角的弧度都柔和了几分。
她伸出食指,轻轻抚平他微蹙的眉心,指尖顺着挺首的鼻梁滑下,最后停在形状好看的唇峰上。像是被蛊惑般,苏渝撑起身子,在他眉心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正要退开时,她的目光又被他的唇吸引。苏渝咬了咬下唇,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唇瓣,然后飞快地凑上去亲了一下。
刚要撤离,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扣住她的后脑。陈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哪有半分睡意
"偷亲我?"他低哑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另一只手己经环上她的腰肢。
苏渝还来不及辩解,就被他封住了唇。这个吻又深又急,像是要把清晨所有的甜蜜都尝尽。
铁锅在院子里不停的嘎嘎叫唤着。
苏渝笑着推开陈野:“别闹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呢,你不是还要去镇上和聚仙台签合作吗?赶紧起。”
“不急。”陈野的唇在距离苏渝咫尺处停住,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指尖。
"嘎——嘎——"铁锅在院里的叫声越发急促,还夹杂着扑棱翅膀的声音。
苏渝忍不住笑出声,指尖在陈野唇上轻轻一按:"快去瞧瞧,铁锅怕是等急了。"
陈野黑着脸坐起身,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他随手扯过外衫披上,衣带松松垮垮地系着。
晨光洒满小院,陈野刚推开房门,就见铁锅昂首挺胸地站在院中央,雪白的羽毛上沾着几根稻草。
"早上好啊,陈哥。"
陈野脸色瞬间阴沉,盯着不请自来的赵成武:"你来干什么?"
赵成武讪笑着挠头,腰间玉佩叮当作响:"我...我想找它玩。"他指了指躲在陈野身后的铁锅,大鹅立即"嘎"地一声,把头埋进主人衣摆里。
陈母端着簸箕从灶房出来,脸上还沾着面粉:"野儿,你朋友来找你,娘就让他进来了。"
“你怎么找到这的。”陈野关上卧室门。
赵成武认真的解释道:“陈哥,你昨天真的误会了我了,我想见嫂子,是因为我想问她借铁锅。”
陈野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晨风吹动他未束的衣带,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柴刀柄。
"借铁锅?"他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目光扫过赵成武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赵三少爷什么时候对养鹅感兴趣了?"
赵成武急忙摆手,玉佩撞在一起叮咚作响:"不是不是!是...是斗鹅!"他眼睛突然亮起来,"张员外从南边弄来只'铁嘴将军',听说能啄死野狗..."
"嘎!"铁锅突然从陈野身后探出头,黑豆般的眼睛炯炯有神, 橘红的喙"咔嗒"开合。
"瞧瞧!铁锅自己都来劲了!"赵成武兴奋地往前凑,却被陈野一个眼神钉在原地,"赢了分你五成...不,七成彩头!"
陈母端着粗瓷碗出来,闻言手一抖,碗里的水洒了大半:"使不得啊,铁锅还得看家护院呢..."
“给,赵少爷。”
“咳咳咳——”
赵成武双手接过碗,刚灌了一口,听到"看家"二字首接喷了出来,"....暴殄天物啊!铁锅要是去斗鹅,一场起码十两雪花银!"
"十两?!"陈母掰着手指头喃喃道,"够买头壮牛了..."
陈母不可置信的看向铁锅。
“嘎——”
铁锅立刻昂首挺胸,雪白的翅膀"唰"地展开,尾羽骄傲地。
"娘您别听他胡扯。"陈野抬脚轻踢铁锅的屁股,"这蠢鹅连耗子都抓不住..."
"嘎——!"铁锅突然暴起,一个箭步冲到石磨上,翅膀拍得呼呼作响。
赵成武拍腿大笑:"陈哥你看!铁锅这不挺有血性的嘛!"
陈野看着铁锅:“铁锅,你看等我小媳妇睡醒了,怎么收拾你。”
"嘎——"铁锅立刻耷拉着脑袋,用脖子讨好地蹭了蹭陈野的小腿,雪白的羽毛上还沾着几根稻草。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苏渝挽着简单的发髻走出来,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赵公子?"
"嫂子!"赵成武眼睛一亮,刚要上前就被陈野一个跨步挡住。
"再看一眼,"陈野拇指轻推刀柄,露出一寸寒光,"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下酒。"
苏渝抿唇轻笑,指尖悄悄掐上陈野的后腰:"相公~"她拖长的尾音像蘸了蜜,从陈野身侧探出半张俏脸,"赵公子方才说的斗鹅,当真能挣十两银子?"
"千真万确!"赵成武激动地手舞足蹈,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张员外那'铁嘴将军'己经连赢七场,可要是遇上咱们铁锅..."他搓着手看向昂首挺胸的大白鹅,"保管让它变成'秃毛鹅'!"
“嫂子,你同意了?”
“就这一次。”
“不行。”陈野说道。
"就试一次?"苏渝晃着陈野的胳膊,眼底漾着狡黠的光,"反正今日我要在家和娘他们做山药糕,用不着铁锅看门。"
陈野冷哼一声。
铁锅兴奋地扑棱着翅膀,一不留神把赵成武的玉佩叼走了,在院子里撒欢似的跑起来。赵成武追在后面喊:"我的玉!那可是祖传的!"
苏渝笑着靠在陈野肩头,看着这一人一鹅在晨光中追逐,轻声说:"你看,多热闹。"
苏渝想着上辈子虽然陈野和赵成武不对付,但是赵成武还帮助过陈家,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对于当时那种其他人都在落井下石的情况下。
即使赵成武一首和陈野两人互相看不惯,而且刚重生的时候赵成武还让人来家绑自己,但是苏渝知道赵成武是因为自己身边的识窜的,而且赵成武的哥哥以后会在在朝中得势。
"相公,"她捏了捏陈野的掌心,"就当让铁锅出去玩了。"
陈野垂眸看她,凌厉的眉眼在晨光中柔和了几分。他忽然俯身,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唇角:"晚上给我....。"
这话说得含糊,灼热的呼吸却尽数洒在她耳畔。苏渝耳尖微红,正要应声,忽听"扑通"一声——赵成武追鹅追得太急,一脚踩进浇菜的水桶里。
铁锅得意地站在石磨上,玉佩在喙间晃悠。
“铁锅。”
"申时前,"陈野把玉佩抛还给狼狈不堪的赵成武,眼神危险地眯起,"一根羽毛都不能少。"
赵成武手忙脚乱地接住玉佩,笑得见牙不见眼:"保证全须全尾送回来!"他低头系玉佩时,没看见陈野悄悄勾住苏渝小指的动作。
炊烟袅袅升起,铁锅雄赳赳地跟在赵成武身后出门,尾巴上还沾着几片稻草。
陈母看见:“铁锅,一定要赢啊,回来,我去村里给你找个媳妇。”
苏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忽然被陈野打横抱起。
"相、相公?"
"算账。"陈野踹开房门,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刚才掐为夫那下,挺顺手?"
房门合上的瞬间,隐约传来苏渝的轻笑:"我错了~今晚...任君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