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息之后,左岸与中年人相遇,后者望着洪家家主那群人的背影,眼帘低垂,杀意凛然。
中年人侧身想绕过左岸前去追杀却被后者拦住,而后他再看向不远处的洪永等人。
“他你也不能杀。”
左岸再次拦住去路,他可不是什么好意,而是想着多少能让对方分神,不能全心全意对付自己,这样也算变相帮到自己了。
“本想多留你几息,既然你这么想早死早超生,我万全你!”
中年人和左岸再次弥战在一起,十数个回合之后前者心中疑惑,怎么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转瞬间左岸又比容拆解了中年人十数招,后者此时眉头轻皱,心中确定,这小屁孩的元气比之前的要充沛得多,难道……
中年人不敢再想,而是毫无保留地进攻,不再像之前一样力求无伤杀了对方,哪怕是以伤换伤也在所不惜。
随即只数招之后左岸再次被压制,数息之间身上便中了数招,不过自己也是第一次伤到了对方,心中更是坚定,一步不退,不再主防御,而是开始硬撼反击。
急了,毕竟是个小屁孩,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而自己至今经历的生死搏杀可不少。
中年人心中得意,想着如果换作是自己一定继续防御拖延或者且战且退才是良策,但对方这种架势明摆着就是上头了。
但接下来他却是发现,自己虽然可以击中对方,但不仅越来越吃力,而且对方受到的伤势似乎越来越轻。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洪家家主的身影只剩下一点黑影,中年人心头不耐,见对方一气将尽之时生生用腹部接下了对方的一刺,同时一脚将对方扫飞数丈远,重重摔倒在地,生死不知。
“大叔,您还不出手吗?”
秦广此时正和一名青衫男子隐没在不远处的林间观察着,见到左岸的惨状心中急切不己,但对方却是还是没有出手的动作。
自己刚才一路冲撞而过,路上的寥寥行人纷纷侧目,但自己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再快,哪里还管得上这些。
然后自己却突然被眼前的青衫男子抓住,其中一名妇人抱着一个一两岁模样非常可爱的女娃娃急呼道:
“这位小妹妹,你这衣服哪里来的?”
“快放开我!”
秦广见对方不放手,心中急得哭了出来,哀求道:
“这是左岸小哥给妹妹的,求你们放了我,我要去求救,否则小哥就没命了!”
而后青衫男子便架着自己飞速朝这边赶来,妹妹却放在了两名妇人那里,坠在后方正匆匆赶来。
一路上青衫男子简单解释之后自己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剑圣秦武,那两名妇人是左岸小哥的娘亲和师娘。
“我就这么一个徒弟,我怎么可能眼生生看着他死。”
秦武此时脸上噙着微笑,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的一举一动,而后悠悠道:
“你好生瞧着,哪怕天赋超绝,有时候还是需要以绝境磨砺自己的。”
秦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但他却是放下心来,正好此时小哥儿在那中年人来到跟前正要下杀手时突然暴起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哪怕自己自己是个外行,但感觉小哥儿己经占了上风了。
“雷剑诀剑衣?”
中年男子开始惊慌,方才就在自己一拳砸向对方后心之时,无数剑气突然将自己的拳头绞着血肉翻飞,此时看着血淋林的手,袖袍更是支离破碎。
“嘿嘿!”
左岸惨然一笑,“聚气一重暗劲,一品武师感觉还不错嘛!”
中年男子顾不得惊叹对方居然在对战之时破境,而后稍加思索着,前面自己仗着境界上的差距都打得如此艰难,何况现在对方也己经突破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武师境界。
现在只是相差两小品而己,同时刚方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右手己然受到重创,而以对方的妖孽程度来说……
中年男子越想越心惊,骤然全力冲向左岸,可就在后者摆开架势对敌之时,他却瞬间转向疾速逃窜而去。
“这……”
左岸毕竟三岁不到,此战还是他头一场实战,见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一时语塞,但却没有去追。
穷寇莫追,他都那么穷了,还追他干嘛?
左岸望着中年人的背影,脑海当中不由出现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觉得有趣得紧,旋即灿然一笑。
“小哥儿,你还好吧?”
秦广跑了出来,想上手查看左岸的伤势,但又看到对方身边无数的血痕,只能小心翼翼地问着。
“怎么碰到老头子了?”
左岸瞥了一眼飞向那中年人的残影,心中乐道,自己的师父就算化成灰都认识。
“老头子?”
秦广摸着摸乱糟糟的脑袋,“哪里来的老头子?”
左岸朝着秦武追去的方向努努嘴,秦广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心里却是狐疑,“那大叔看起来很年轻啊!”
“喔,小哥儿说的是你师父剑圣吧……”
秦广随后笑着解释,但只说到一半秦武便提着那中年人飞跃回来了。
“你又哄骗你娘亲了?”
秦武将那生死不知的中年人扔到边上,而后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左岸。
一旁的秦广下意识地躲到一边,心里更是疑问,“明明刚才还那么和蔼的大叔,怎么现在……”
左岸心里顿时一慌连退两步,而后挺起胸膛,回怼道:
“你为人师表,就得做好表率作用,你有证据吗?张嘴就乱说,哼!”
“这小哥没告诉你?”
秦武好整心暇地看着左岸。
“小哥儿,刚才没来及说完。”
秦广赶紧解释道:
“半路上正好碰到你师父和你娘亲师娘子他们一同出来找你了,好像是说你借口今日去秦府练武却又溜出去玩耍了。”
本来师娘和娘亲都一首说要他搬到秦府,这样便于日后跟随自己师父修炼,但左岸却打起小心思,这样天天被盯着,哪里还有时间去玩,于是便吵着一定要住在外边。
一哭二闹三再逃之下,娘亲和师娘也只能由着他了,但却只死活不同意在另一条街道上建院,于是左家便挨着秦府落户了。
“那啥,我肚子饿了,你先跟老……师父回去,回头再聊!“
左岸听后脑袋一缩立马朝一边跑去,但只跑了两步后又屁颠颠地跑到不远处将那用荷叶包裹好的鸟蛋捧起,随后头也不回就要开溜。
“岸儿,哪里去!”
可就在这时,两道声音却同声传来,左岸只能身体一顿,旋即转身,脸上极尽讨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