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仪的拜师礼很简单,也就莫邪和他门下的几个大弟子在场,敬了茶磕了头,送了拜师帖,写了入门辞,就算正式拜入莫邪门下。
拜师帖秦仪还是第一次写,入门辞则是拜于莫邪门下的一应门规,虽细则较多,但都是从山庄出发,所以秦仪毫不犹豫就签下姓名。
至于之前所说的医术,应要白苓准备医学的入门辞,且马上就要到莫离的及笄礼,白苓实在忙不过来,莫邪便跟秦仪解释说要他等上一等,待莫离的及笄礼过后再做准备。
秦仪以石绍的身份拜入莫邪门下后的三日后,山庄就因莫离的及笄礼热闹了起来。
当然,这个热闹只是相对于寂寥的往日。因担心来山庄的人数过多,会引起朝廷的注意,所以莫邪和白苓这次只相邀了几个关系密切的门派。
首先就是白玉门,莫邪虽时不时拿白玉门做挡箭牌,但他与其门主宋玉白却是实打实的挚友,从他的弟子都以“玉”字开头便可探知。
其次便是云归派。其掌门名唤苏木,是白苓的同门师姐。
宋玉白和苏木都是看着莫离莫疏长大的,所以莫离的及笄之礼他们定是要来的。
想攀上无名山庄这个大腿的其他门派自然也不想放过任何机会,但是之前莫邪己经下令收紧风声,不准外传,所以除无名村的人知道莫离及笄之外,其他门派根本得不到消息。
莫离这天也换掉了往日常穿的浅绿和荼白的衣裙,而是换上一身粉白色的长裙,搭配一件绯红色的夹袄,整个人看起来娇俏可人,透着少女的娇媚,让人眼前一亮。
连一向不怎么注意莫离衣着的秦仪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之前他还觉得莫离的脸色不似官家小姐般白皙,但今日不知她是否刻意化了妆容,往日红润的脸庞竟白皙不少,只剩脸颊处还残余一些淡淡的酡红,恰弥补了未涂胭脂的遗憾。
她明亮的双眸里,今日更是盛满喜悦,每看到相熟的长辈过来,都亲亲热热地上前打招呼、逗趣,整个莫家庭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山庄的弟子们和无名村的村民们也都齐聚一堂,共同为莫离的及笄庆贺。
“阿蛮这么好,不知道以后哪个小子有这个福气。”秦仪落坐的一桌一名大弟子说道。
“那必得是清风朗月之人,不然怎么配的上我们阿蛮的开朗俊俏。”
“必得是天资聪颖之人,我们阿蛮会医术的,可不是普通的江湖之女。”
“必得是貌若潘安之人,我们阿蛮长得多耐看啊。”
“必得是温柔和善之人,可不能让我们阿蛮受委屈。”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到这些话的秦仪,不知为何心不住地往下落:这莫离可是无名山庄的掌上明珠。
“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阿蛮受委屈!”莫疏听到众人的议论,一拍桌子站起来保证道。
“我们也在,自然不会让阿蛮受委屈。”其他弟子们一听也不相让,纷纷站起身来说道。
“你们这群男孩子,在这儿说什么呢?”旁边一桌的女弟子们听到众人的议论。
“我们讨论以后给阿蛮找一个好的夫婿呢。”男弟子们信誓旦旦地保证。
“切,你们一群大男人,懂个什么?阿蛮要找的夫婿必须过我们的眼,我们才最懂她。”女弟子们对男弟子们满是鄙夷。
“你们要么学医要么学阵法,学武术功法的人那么少,阿蛮要是受欺负了,还得我们上。”秦仪这一桌大部分都是武术功法的弟子。
“你们?空有一身蛮力,有什么用?我们一把药粉撒出去,能晕倒一堆!”一个学医的女弟子莫名其妙开始攀比道。
“就是!你们武功再厉害,还能一下子打倒那么多人?”旁边的女弟子应和道。
“对于会轻功的人来说,躲开这点药粉不是什么难题,你们只能近攻,不能远攻。”秦仪这座的男弟子们不肯认输。
“我们弄个阵法,看你们的轻功如何施展!”那边的阵法女弟子们又出新招。
......
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白苓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轻声呵斥道:“争什么呢?今天有客人,我可没空收拾你们这群崽子。”
看到师娘(师父)过来,刚才还争得热火朝天的众人立刻蔫儿了,都低着头不住地扒拉着自己的饭碗,好像在说:别看我别看我。
“阿寿!”看一群少男少女像鹌鹑般缩着脑袋不说话了,白苓拎出来莫疏问道。
“娘,他们在讨论以后如何保护阿蛮。”莫疏也参与了刚才的争论,此刻有些底气不足。
“保护阿蛮?她不是好好的吗?”这是及笄礼,还是在无名山庄,阿蛮会遇到什么危险?白苓心里万分不解。
“说的是她未来夫婿,如果欺负她——”莫疏越说声音越小。
“都什么有的没的。”白苓有些哭笑不得,就算过了及笄礼,阿蛮也才十三。江湖上不似高门大户,姑娘过了十五就要定亲。
江湖儿女,到二十成婚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没有着急,这群崽子丫头却坐不住了。
“阿蛮还小,你们少操心这些,还是好好学你们的武术功法。”白苓对着秦仪这桌的弟子们说。
“还有你们!”转身面向隔壁桌的女弟子,白苓也愈加严厉,因为这里面不少是她的医术弟子。
“让你们你们学医,是救人的,怎么成日想着怎么害人?你们的医术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今晚每人五个病例,每个病例出五个药方,共计二十五个。”白苓说道。
“师父——”一个比较小的女弟子有些头大地开口求饶道。
这个弟子比莫离还要小,才十岁。
白苓听着小弟子尚带软糯的声音,看着那红红的眼眶,有些不忍,道:“你手嫩,一例开一个药方即可。”
“好——”小弟子委委屈屈道。毕竟对于她,这个还是有些为难。
旁边的一群女弟子看着师妹,心里不落忍,心想:晚上我偷看下师妹的病例,然后......
“你们,不准替她!”白苓自然看出了那些弟子的想法,立即开口警告道。
年龄大些的女弟子,一看到小师妹忙不过来,或者不知道怎么看病例,动不动就忍不住去帮忙,害的这个小弟子的医术总没有进步,让白苓又欣慰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