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次莫离是宴席的主角,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和秦仪他们坐一桌,而是和一群长辈同座,并且给在座的长辈各敬了一杯茶。
宋玉白和苏木也分别给莫离赠了及笄礼,宋玉白送的是一对金玉凤凰钗,苏木送的是一盒玉肌丸,女子服用不仅养身,还十分养颜。
宋玉白此次也不是独自前来,而是带着他的两个儿子,长子宋征平,次子宋安归。路途遥远,他们从白玉门过来不易,自然要在山庄多留两日,所以宋夫人此次并没有前来,而是帮着处理门下事务。
他们护送的货物有朝廷官员的,也有地方富商的,大都是贵重物品,在途的、刚出发的、待收货收银的应有尽有,甚是繁杂。
白玉门的名声早就传出江湖了,朝廷也算认可,所以他们的业务范围比较广,门下一日也不能无人管理。
至于云归派,自然也不是掌门苏木一人独行。苏木己年逾西十,未曾婚嫁,自然也无儿女,故她只带了两个女弟子过来:青竹和青叶。
同样,她也留了大弟子青芸在门派内驻守,以处理派内事务。她和师妹白苓许久未曾见面,这次相聚定要叙旧的,所以也会在无名山庄住上几日。
云归派不似白玉门,有朝廷的认可,相反,她们干的是都是隐秘行当。
苏木与白苓师出同门,自然也懂医术。不过她却不愿在医术上耗尽一生,反而将眼光放在了毒药上。
医毒不分家,有了药学基础,苏木专攻起毒药来也进步神速,日积月累,其毒药药理己远胜白苓,治病医理却落了下成,因此很多情况下她虽研究出了毒药,解药却制不出来。
不过她从不担心这些,有师妹在,如需解药,让白苓研制也就是了,她也不费多少心思。
她所创立的云归派收留的都是女弟子,主要也是教其毒理,其次也会授其媚术,云归派就是靠门下女弟子的这些优势在武林中迅速崛起,不到十年的时间,便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暗杀一派。
不过云归派位置和它的名字一样,藏在云雾环绕的高山。且因云归派还有一门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无人能及,故即使云归派门下弟子们武功不出众,也从未有人能跟踪成功过,所以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云归派具体所在。
白玉门和云归派都在江湖之中,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虽往来不多,但因着无名山庄,也偶尔相见。
两派门下事务千差万别,虽一个受朝廷青睐,一个受朝廷追捕,但都是各扫门前雪,互不干涉。
“阿蛮真是越长越俊俏了。”宋玉白看着精心装扮的莫离赞道,“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小子。”
一家有女初长成,几家墙头遥相望。宋玉白只有二子,没有女儿,所以对莫离甚是喜爱。
“还是个小丫头,娇蛮得紧,咱们是江湖中人,婚嫁不宜早提。再说,我还想多留她几年。”莫邪自谦道。
“也是。不过要是你瞧得上眼,我这俩儿子倒是可以试一试。”宋玉白赶紧举荐自己的两个儿子。
白玉门从商多年,别的不说,财富可是积累了不少,单从宋玉白送给莫离的一对金玉凤凰就能看出来,所以他才有底气举荐自己的儿子。
“征平、安归自是人中龙凤。只不过阿蛮太小,且生性顽劣,若真到你家,怕是会把你家搅得天翻地覆。”莫邪笑道。
“我们阿蛮乖得很。”旁边的苏木很不赞同,“阿蛮,别听你爹瞎说,我见过的女子甚多,我倒是瞧着,哪个都不及我家阿蛮。”
旁边的青竹青叶低着头没有吭声,但是青叶的年岁小些,心气儿高,听不得师父这样贬低同门,但是碍于师父严厉,不敢公然反对,只敢暗地里翻白眼:这小丫头片子哪里好了?相貌不及我,毒术不及师姐。
“聊什么呢?”刚训完弟子的白苓走进门来,看向莫邪问道。
“闲聊而己。”莫邪给白苓挪了桌椅,让她坐下。
白苓莫邪对了个眼神,各自拿起酒杯,示意莫离也端着茶杯起身,然后对着一桌人说道:“感谢各位远道而来,我们夫妇携小女在此谢过!”
说罢,两人干了杯中酒,一桌人重新落座,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大人的话题莫离并不感兴趣,只在桌上坐了一刻钟,便有些按耐不住,得了白苓的许可,便跑到弟子们的桌前嬉笑玩闹去了。
白苓莫邪虽教女儿男女大防,但并不想将她养成深闺小姐,所以只要注意分寸,他们不会多加阻拦。
“阿蛮,恭贺你及笄啊。”一桌的女弟子看到莫离到来,起身对莫离端起水杯贺道。
山庄规定,无论男弟子女弟子,未及成年不得饮酒,桌上大部分弟子都是少年脸庞,索性桌上未放酒。
“谢谢师姐师妹们。”莫离笑道。
“阿蛮,贺你及笄啊!”旁边的男弟子也举起桌上水杯,对莫离贺道。
“多谢各位师兄师弟!”莫离也给这桌回了礼。
秦仪莫疏正坐在这个桌子上,莫离想着屋内众人气氛沉闷,索性就和师姐师妹们同座,一桌小女子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待到酒席散,众弟子们收拾好桌椅便纷纷离开,不是去练功制药,便是回房小憩。
看着众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秦仪慢慢走到莫离面前,拿出一枚新的竹哨,递给莫离道:“今及笄,我身无长物,送你个竹哨留作纪念。”
“竹哨?”莫离看着秦仪掌心那崭新的竹哨,开心道:“这是——你特意为我及笄做的?”
“嗯,不值钱,若你不想要,也——”秦仪看莫离并未伸手接,以为她觉得这礼物粗鄙,就要收回手掌。
“我要!”莫离看到秦仪的动作立马急了,一把抓过秦仪手里的竹哨,拿在手里细心端详。
这竹哨虽然小,但看起来却比他那个旧的精致许多。上面不仅雕了精致的竹叶,还在下方刻了莫离的名字:阿蛮。
感受到秦仪的用心,莫离内心涌过一丝暖流,小心将竹哨收好,眉眼弯弯地对秦仪说道:“谢谢!”
看着少女晶亮喜悦的眼神,秦仪的心再次微动,一股莫名的情愫从心中淌出。
“那,我就先走了。”秦仪不敢让莫离觉察出自己的异常,转身就要离开。
“诶——”莫离还未来得及开口,秦仪仓皇而逃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莫离看着秦仪的身影,心中喜悦万分,收到这枚竹哨,她竟然比收到宋叔叔的金玉凤凰、姨母的玉肌丸更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