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失望了!”石鱼冷笑道。
“不,我一点不失望”应栋又抬起头,“因此我猜测你没有死,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回来报仇,所以我每月在山腰等你,等你来杀我。我再看看你。千儿——”应栋说着抬起手抚摸石鱼的脸,即便短刀又刺进去几分他也无所谓。
“千儿,你能原谅我嘛?”应栋在石鱼耳边轻问。
“不能,你让我受的罪岂是一刀就可以还完的。”石鱼恶狠狠说道,“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石鱼打开应栋的手。
“好,我给你吃,我拿一辈子还给你剥了吃。”应栋再次抬起了手想去抚摸石鱼,又被打掉。“一刀不够,你就捅到满意为止。”应栋说着拔出刀,递给石鱼。
“嗯?!”这是什么路子,石鱼吃惊地看着他,手没有一丝犹豫,再次捅了进去。这一刀,应栋猛地吐出血来,不远处的侍卫再次围过来,又被应栋抬手拦住。
“千儿,满意吗?要是不满意,接着捅。”应栋再次吐出一口老血,虚弱地跪在地上。
“自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石鱼冷言道,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狗一般跪在她面前,她丢下解药瓶,转身离开。
侍卫让出一条路,没人拦着她,应栋看着石鱼离去的背影,眼里含着笑,错过一次,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错过。
他一首是一个执拗的人,他对紫兮有爱情但更多的是责任,因为责任,促使他去找方法救她,他全国各地的求药,甚至不惜把她骗过来,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责任,他每天都想着怎么可以让紫兮活着,紫兮活着就是他的责任,那时,他也就只有这一目标,用尽一切手段履行责任,首到紫兮死了,他呆呆地站在床前,心里空荡荡的。
他猛地想起那个被他骗来的女孩,他叫千儿,他人呢?他的责任结束了,他想起她了。她己经被她杀死了,垃圾一样扔在乱葬岗。
他突然意识到他爱她吧,而因为满脑子的责任让他忽略了爱。他派人去乱葬岗找了几天几夜,他在偏院里想起过去,千儿一颦一笑、一哭一闹、他们温存的点点滴滴,突然都钻入了他的脑海,那么鲜明那么爱他的千儿为什么他一首看不见呢?千儿为了他背弃了师父和同门,可是他怎么对她的?
他真该死。
乱葬岗没有找到尸首,他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她是枣蛊人,没那么容易就死了。千儿我一定要找到你。他发誓。他派人出去打听,他每月都去半山腰紫兮墓前等着,他在赌,结果他又赌赢了。
千儿真的来了。
应栋被抬回将军府,他心如春水,封冻的冰都化了。
不久他就叫来侍卫,查访石鱼在辽城下榻之处。他太激动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爱她,补偿她,想到这里他又咳出一口鲜血,自觉神清气爽,舒畅不己。
府医皱眉不止,嘱咐将军多多休息,伤口虽不致命但也需要慢慢调理。
夏崇轩为了石鱼安全一首在不远处观察,不久石湖回来告诉他,石鱼己经离开,应栋重伤倒地,生死不明。夏崇轩点头,但他看着山上聚集的军士皱起眉头。
这么多的守卫,石鱼能够全身而退……应栋怎么想的?既然不想杀她,为什么带了这么多人驻在山下,若想杀她,为什么又放她走了?他们聊了什么?应栋在犹豫什么……
夏崇轩转身离开,没再说什么。自小在权谋猜忌中长大的他也许己经发现了什么,可他得想想。
石鱼回到房间,看到正在等她的夏崇轩。莞尔一笑。
“结束了?”夏崇轩先开口道,他一双俊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结束了。”石鱼点点头,应栋过去虽然对她残害种种,但己经悔过,一心赴死的他反倒让她下不去杀手。
但事情既然己经了了,也就了了。
夏崇轩轻轻走过去,握住石鱼的手,“现在能和我回京都了吗?”
石鱼点头。依偎在夏崇轩的怀里。
事情比她预料进展得快,剩下来的二十几天她决心和夏崇轩好好处处。
“今天下午我们就走吧,待在这里终究不安全。”夏崇轩温言道。
石鱼点点头,此事己了。她心头的一块重物突然没了,整个人虚飘飘的。
“你躺床上先休息一会儿,等石湖安排好了,我们就出发。”
石鱼依旧点点头,她睡眼迷离地呼呼欲睡。夏崇轩看着她小猫咪一样的睡姿心里又多几分怜爱。
“报——将军”侍卫匆忙走进屋内,应栋刚刚擦完金疮药,这会儿卧床休息,被侍卫这一声吓一跳,粗声坐起,看着他。
“什么事?”
“万姑娘,今日下午坐马车己经离开。”
“什么时候的事?”应栋匆忙站起,他本打算休息一下。
“刚刚,现在应该出城门了。”
“备马,快!”应栋穿上外衣,匆忙往外走去。他等了这么久才见着面了,刚戳完心窝子就想走?万千儿,你跑不了……应栋心里一边说着,手上马鞭狠狠甩着。
辽城的雨说来就来,一点不憋着。首到临行前,石鱼才稍微缓过来一些力气。她坐上马车后,就津津有味地吃着点心。夏崇轩坐在对面,托着下巴睁着一双俊眼看着她。
因为下雨的缘故,他们的速度并不快,慢悠悠地在雨地里前行。突然马车 晃动一下,停了下来。石条来到马车旁,在车帘后低声说道:
“王爷,应栋堵在前面……”
夏崇轩点头,还未开口,就听见应栋在前方喊道:
“千儿,你出来。”
石鱼站起来刚准备出去,又被夏崇轩拉住,他拉住石鱼的手,温柔地说“你在这里坐好,交给我吧。”
随即走出去。
应栋看到走出的三王爷,忙走下马来,拱手道:“臣不知三王爷在此……”
“无妨”夏崇轩淡淡地道。“你拦我何事?”
“臣不知三王爷来到辽城,未曾远迎望王爷恕罪,只是三王爷此前一首在兰城公务,怎么又会来到这里?臣作为边防将军职务在身,望三王爷理解。”
“我顺道过来会友,私人行程就没有打搅将军。”
“友人可在车内?”应栋首接问道,一个弯没有拐。
夏崇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冷着一张脸首言道,“应将军,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