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快尝尝”石鱼揭开盖子,鱼汤浓稠白皙,如同牛奶一般。
夏崇轩端起碗来尝了一口。
“味道如何?”石鱼满怀期待,一双丹凤眼眨呀眨。
“好喝,鲜香味美,入口丝滑。”夏崇轩不住点头,一碗汤两口就喝完了。
石鱼见夏崇轩喜欢喝,给他又盛了一碗。
夏崇轩心里的烦恼因为石鱼满足的笑意而烟消云散。他看着桌上摆着的几道菜,拿起筷子尝了几口,点头道:“小鱼,都是你做的?”
“是啊,王爷,我之前在王府里和条哥学习过厨艺。今天发挥了一下,做了个红烧鲫鱼、鱼头煲、鱼身就清蒸了,还有这个凉拌萝卜丝清淡一些。”
“你把你们鱼家兄弟都做给我吃了,我得记着这个情呀?”
“啊?”石鱼没好气地捶着夏崇轩。被夏崇轩轻轻一拉,坐进怀里。
“味道怎样嘛?”石鱼娇嗔道,
“好吃,太好吃了。”夏崇轩一双大手握住石鱼细腰,紧致有弹性。他的一双俊眼慢慢从鲫鱼那盘菜转到石鱼的手上,浓眉微皱,关心道:
“手背怎么这么红?烫伤了?”
“没事,己经用水流冲洗过。”石鱼抽回了手。
“石湖,快请药医。”
“是,”远远听见石湖回答一声,便没有声响。很快药医就到了,细细查看之后,药医说没事,休息几天就会好,夏崇轩才放在心来。
夜晚,石湖一个人在屋顶上看星星,石条走过来,踢了他一下。算打招呼。
“我刚刚看见小鱼坐在王爷腿上……”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上次山匪那次,王爷还抱着小鱼呢。”
“不一样,小鱼小时候,在后院,我也抱着她到处跑的。”
“你……”石条狐疑地看着他,
“我什么我,王爷和小鱼……他们……”
“石湖,主人家的事情我们做侍卫的少掺和,你懂吧?”石条不再嬉皮笑脸了。
“我心理上……怎么说……半年前我还把她当闺女看待,软萌软萌的小可爱,还在眼前……然后吧,突然就……突然就长大了,你看啊……就……就,我有点跟不上,你知道吧?”
“你真把自己当小鱼爹呢?王爷同意了吗?”
“石条——条哥,我说正事呢,我这心里是不是有问题。就别扭……”
“别扭什么?”
“我可把小鱼当孩子的……”
“小鱼从来不是孩子,你见过不到十岁就出去执行任务的孩子吗?”
“那……我就是有问题了,心里有问题。”
“没问题。”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没问题。”
“没问题才怪。”
?
“你按照常规来看没问题,但是小于常规吗?她并不能按常理思考,这个事情呢……就是别太较真了。小鱼不是一般人,你看不出来吗?一般人半年能从西五岁长到十西五岁?所以你不能按正常思维考虑这个事情。”
“可……”
“可什么可,你要是有空,我那边刚研制了几款毒药,帮我试试药性如何?”石条讨好地看着他,“毒性不大,都是慢性的,一时半会死不了人那种,我拿给你……”石条欢快地扒开腰间布包,拿瓶子出来,一回头,发现屋顶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
……
第二日一早,夏崇轩就去了府衙,石鱼则按照昨日夫人说的方向来到她家。小兆一早就在门口等待了,看到石鱼招手不迭。
“母亲怕你找不到,让我在门口看着的。”小兆快跑到石鱼面前,“母亲,在家等着恩人呢。”
小兆领着石鱼进门后,便出去玩了。
“姑娘请坐”小兆母亲给石鱼泡了一杯茶,“这是我们自己种的山茶,姑娘尝一尝。”
石鱼点头,但她心思全在昨日妇人说的“故人”事情上面。
“姑娘,我说之事,希望不要对外人说起,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生活,”妇人轻抿一口茶,认真地看着石鱼,石鱼点头。
“我本是羌国前王妃的身边侍女,十几年前那场内乱,侥幸逃出皇宫,一路逃命至此就在这个小镇生活下来了。一晃小兆都这么大了。”妇人眼眸之中浅浅波动,由深到浅,归于平静。
“我说的故人,便是羌国先王后,你与她的容貌十分相似,昨天看见你的一瞬,我以为王妃还活着,只是年岁上不同,便知是我认错了。”妇人继续道:
“当年,先王与先王后育有一女后,迟迟再没有子嗣,先王弟弟贤王希望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先王,却被先王拒绝了。贤王怀恨在心,不久便发动了兵变,杀死了先王和先王妃,兵变当日,先王妃将三岁孩子托付给一位神秘人,并交给他一块结香玉佩,上面刻有结香花。那玉佩是先王妃极喜爱之物,玉底油润,上面的结香花瓣,片片栩栩如生,光泽似蜜蜡一般。”
石鱼听到此处,想起之前帮师傅整理房间时曾见过这样的玉佩,当时还嘲笑师傅喜欢的东西太过女气。被师父发现后还被关了半个月的禁闭。
“然后呢?”
“神秘人蒙着面,我不曾看见容貌。依照时间来看,公主如果活着应该与你年龄相仿。”妇人说着眼中满是回忆之色。
“当时我趁着内乱,混在人群中,侥幸逃了出来……先王妃自知逃不过去,便把宫女一应放了让我们各自逃命去了。”妇人默然许久,又道:“先王妃心好,善良。”妇人说到此处,不由得流下泪来。
“不好意思,今日突然想起许多往事,有些失态了。”
“没事,没事。”石鱼端起茶杯又喝一口,连连赞叹:好茶,好茶。
“姑娘喜欢就好,我自来到这里,这么些年,这些事情藏在心里许久,今日说出来,舒服多了。”夫人长叹一口气。“姑娘,你可知,紫色眼瞳在羌国只有贵族中才会出现……”妇人欲言又止,只是首愣愣地看着石鱼一双紫瞳。
“谢谢夫人,今日约我来品茶。”石鱼轻轻握着手中茶杯,茶水随着转动方向摇曳不止。
作别之后,石鱼往回走去,她心想这个事情大概只有师父知道了。虽然那个玉佩在师父手里,那么当年那个神秘人可能是师父,那么那个小公主会不会是她呢?也可能,小公主在山谷里泡药泡死了,师父内心愧疚,留着玉佩忏悔?想想师父的一贯行为方式,第二种可能大一些,也可能那玉佩值钱,师父留着当自己的资产了。
想到这里,石鱼不由得叹口气,我们那个山谷,师父还有洁癖,就是每日洗澡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