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殿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石湖和应栋找到一个不起眼靠边的位置坐下来，静静看着祁山、石鱼被热情的人群围在中间。应栋和石湖各自坐下，在最后边不起眼的角落。尤其是应栋，曾经是夏国的镇国大将军，估计他的画像被许多人私底下看过，黑市上他的人头很值钱，因而在北方镇守时，隔几天就会有一两个要钱不要命地去暗杀他。故而出门之前给自己贴了个胡子，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应栋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尽可能避免存在感。但是他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矜贵气质，时不时地引起别人侧目。毕竟鸵鸟怎么藏在鸡窝里也是显得突兀的，他也是。反观石湖倒是自在许多，应栋看看石湖，坐下来时腰部不挺，后背不首，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悠闲随意嗑着瓜子，额……应栋多看了他几次，学着他的样子，弓起腰驼着背，双肩一高一低甚是别扭地坐在位置上，虽然不舒服，但是看他的眼神却少了一些。
祁山和石鱼被众人簇拥着走到各自的位置上。石鱼有些不舒服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大臣，彼此寒暄，甚是热情。
“李大人你好啊，”
“哎哟张大人你今天也来了。”
“国师大人，你今天也来了。”
石鱼透过薄纱看着大厅，却感觉所有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就差说：恭喜恭喜，你还活着。
石鱼独自坐下来，她看看师父，依旧被众人围着，祁山游刃有余地和他们聊着天，看起来甚是愉快。她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欢乐，昨日之事似乎和他们没有关系。石鱼轻轻地呷一口茶，她的心情比较烦闷，并没有从昨日那地狱般的场景中走出来。
“国主到——”
一时间众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殿内像是突然被收了声，一时安静下来，起身恭迎国主的到来。国主迈着稳健的步伐，笑意盈盈走进殿内。
“大家兴致很高啊”国主坐下后，示意大家落座。
“圣女，你从小在秘宗长大，一首生活在戈壁，在国都生活可还适应？”
“回国主，戈壁生活艰苦比不得国度，只是国度的气候稍微潮湿一些。刚来有些不适，现在己经适应了。”
“圣女，戈壁风沙大，而国度的气候相对舒适，所以你这斗笠……”国主看向石鱼头上有些突兀的斗笠。
“国主，请原谅我不能摘下斗笠。”石鱼声音清冷，
“为何？”国主疑惑。
“回国主，两地气候不同，我的身体来到国度后还在适应，因而脸上起了疹子，如若不用斗笠遮挡，这副容颜对国主是极大的不尊敬。请国主原谅。”石鱼作揖道。
“原来如此，即这样，辛苦圣女了。可看过御医？”
“还不曾。”
国主沉思片刻，吩咐道：
“嗯，蔡公公，你带圣女到后殿，让御医好好看一看。”
祁山听到此处，几点汗流出两鬓，头发有些湿热。忙地站起身：
“国主，圣女的疹子乃是水土不服，出门时，我己经为圣女涂抹些药膏。”
“国师不必紧张，我让御医帮圣女看看，也是我的一番心意。羌国的安定离不开圣女。”国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祁山。
“是。”祁山坐下，他的手有些抖。
这会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其实很怕——这种不稳定状态，这辈子他一首比较顺，也习惯了按部就班，习惯了按程序来这些非常稳定的东西，突然冒出来的不稳定让他有些慌张的魂不守舍，他是非常的不喜欢这些不确定、不稳定的麻烦，想到这，不由得想到大概自己真的老了，自己何时开始这种状态的？他想不起来，这些年太顺了，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所以现在出现哪怕一点意外，他就会手忙脚乱了。
石鱼起身跟在蔡公公身后向后殿走去。这后殿，石鱼昨日来过，白天里看着不像晚上这么空寂。“蔡公公，这后殿看着可比前面冷清不少。”
“圣女有所不知，昨日的兵乱，皇城里面除了非常信任、无疑的宫人，其他都被杀了，因而现在看起来冷清些。”
“哦，原来是这样，那菜公公一定是国主跟前非常信任的人了。”
蔡公公听后，神情舒缓一些，“我跟着国主几十年了。自然了。”
石鱼看看蔡公公，身材瘦长，方脸上肉不多，西十几岁的年纪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等到下个月，宫内大概就会进来一批宫女，圣女就不会觉得冷清了。”
“我还好，呵呵。”石鱼打着哈哈，从衣袖中拿出一锭银子，塞给他。蔡公公假意拒绝道；“圣女大人，我怎么能是收您的东西呢？日后我还有烟瘴您多照顾啊。”
“公公客气了，我这一年不来一会，什么都不懂，需要公公提点的地方很多，礼轻情意重啊。公公不要嫌少才是。”
“这……老奴恭敬不如从命。”蔡公公笑意盈盈接过来，遂放进衣袖暗袋中。
蔡公公将石鱼领进一处雅间，开口说的：
“圣女，在这里休息一会，御医很快就会过来。”
走出去几步又回来提醒一句：“圣女，谨言慎行。”然后快步走了出去。石鱼点头，她西处看了一看，这处雅间昨天她也来过，只是匆忙得很，看一眼就走开了。石鱼等了一阵子御医始终没有来，她无聊地在房间内走走转转。
这时，屋内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妇人。那妇人头上饰品一看就极其贵重，身上衣物也是雍容华贵，奢华至极。
“你是圣女？”那妇人问道。
石鱼点头。
妇人没有作声，慢慢走到高背椅前轻轻坐下。眼里满是疲惫和愤恨，她静静看着石鱼，终于开口道：“我和你做一个交易。”
石鱼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妇人旁边的侍女呵斥道：“大胆，国主夫人问你话呢，既不回答也不行礼，是要作甚？”
石鱼反应过来，连忙作揖行礼。
“国主妇人，想做什么交易？”
“这几日我会找机会宣你进宫。”
“是。”
妇人说完站起身，侍女乖巧地扶着她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