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哥,咱们真就这么不管舒凡了?”吴子大忍不住打破沉默,语气里满是担忧与不甘,“我总觉得之前把她一个人留在警局,心里不踏实。”
陈奇脚步一顿,抬眼望向远方,说:“阿大,人生就像一场漫长的旅行,我们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注定只能陪我们走过一段路,舒凡的事,咱们己经尽了全力,剩下的,交给警方,要是连执法部门都无法保护她,凭我们又能改变什么?”
吴子大嘴唇动了动,还想反驳,却又一时语塞,他默默低下头,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刘舒凡被囚禁时惊恐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陈奇拍了拍吴子大的肩膀:“别想太多了,警察会处理好一切的,继续赶路吧!”
吴子大无奈地点点头,跟在陈奇身后,两人路过一家还在营业的小餐馆,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
陈奇率先走进餐馆,点了两份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先填饱肚子,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吴子大拿起筷子,机械地搅拌着面条,却没什么胃口。
突然,餐馆里的黑白电视播放起一则新闻:“近日,警方成功破获一起拐卖妇女案件,解救出一名女大学生,犯罪嫌疑人己被警方控制……”吴子大猛地抬头,屏幕上正是刘舒凡的身影,在他们旁边,还有几个像乞丐的人若隐若现,不过得知这个消息,他都没有在意,而这一切都被陈奇尽收眼底。
吴子大激动地指着电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奇哥,你看!”
陈奇嘴角也微微上扬:“这下可以放心了。”
吃完面,两人走出餐馆,夜空繁星点点,吴子大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两人赶往市区。
霓虹灯下,吴子大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眼中满是惊叹,喃喃自语:“奇哥,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
陈奇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走吧,带你去见识些新东西。”
两人来到步行街,买了两套休闲服装,随后钻进澡堂,洗去一路的风尘;当他们精神抖擞地出现在街上时,一张巨大的海报吸引了陈奇的目光,海报上,大戏法师马模身着华丽服饰,眼神深邃,旁边写着“变幻无穷,身临其境”八个大字。
陈奇顿时来了兴致,当即决定买票一探究竟;售票窗口前,工作人员告知他们,前两排的票己售罄,只剩下第三排的,陈奇毫不犹豫,付了钱,接过票,拉着吴子大就往剧场走去。
吴子大有些不解:“奇哥,这前排后排票价差不少呢?为啥非得买靠前的?”
陈奇神秘一笑:“看戏法,就得离得近,才能看清门道。”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陈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六个身着黑袍的人,像六团移动的乌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售票窗前,他们身形消瘦,脸上蒙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他们也不说话,拿出买最后一排的钱,然后工作人员就把票给他们了。
陈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这六人,觉得来者不善。
演出开始,剧场内人声鼎沸,座无虚席;陈奇和吴子大穿过熙攘的人群,在第三排落座,那六人也来到最后的一排坐下;猩红的幕布缓缓拉开,身着华丽长袍的马模拄着拐杖,步伐飘逸地登上舞台,周身仿佛萦绕着神秘的气息。
“今日,特为李老太爷贺寿,愿老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马模洪亮的声音在剧场内回荡,话音刚落,他将拐杖随意一抛,双手在空中快速舞动,眨眼间,一个个鲜嫩欲滴的寿桃便出现在掌心,台下一片惊叹,掌声雷动,李老太爷坐在前排,脸上笑开了花。
寿桃献礼结束,马模将拐杖靠在舞台一侧,主持人走上前,兴奋地报幕:“接下来,有请马模大师为大家带来震撼人心的大变活人!”
马模站定在舞台中央,双手的三个手指缓缓卷曲,仅露出食指和中指,随后双手合十,他紧闭双眼,嘴唇快速翕动,念着旁人难以听清的咒语,刹那间,另一个马模竟凭空出现在舞台上,还没等观众从震惊中回过神,第三个马模也变出了。
三个马模不仅长相一模一样,举手投足间毫无差别,甚至还能互相交流,他们分别面向剧场的三面观众,同时表演着不同的戏法,一边是纸牌在指尖飞舞,一边是火焰从掌心蹿起,另一边则是白鸽从空箱子里翩翩飞出,观众们彻底沸腾了,欢呼声、掌声震耳欲聋。
吴子大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
陈奇眉头紧锁,脸色凝重,低声说道:“这己经远远超出普通戏法的范畴了,这是特异神通!”
吴子大疑惑地问道:“特异神通?那是什么?”
陈奇刚要开口,舞台两侧突然窜出六人,三左三右,步伐诡谲,“马师弟,别来无恙!”为首之人阴阳怪气的声音,瞬间打破了现场的热闹氛围。
台上原本正在表演的马模浑身一僵,缓缓转身,眉头拧成了麻花,他看着两边的人,瞳孔猛地一缩,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三个马模竟像融化的蜡像般,瞬间融合成一个,陈奇身旁的吴子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陈奇的衣袖。
六人毫不迟疑,呈扇形包抄过来,马模双手快速结印,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他脚下的舞台木板开始微微颤抖,无数细小的木屑悬浮起来,如同一群待命的士兵。
观众们却浑然不觉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还以为是精心编排的戏法,纷纷鼓掌叫好。
陈奇身处人群之中,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怎么也没想到,戏法表演竟会演变成特异神通者之间的对决。
随着六人步步紧逼,马模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防御在六人凌厉的攻击下逐渐瓦解,落入了下风,就在众人以为马模即将落败时,他突然大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钻进了变戏法的箱子。
刹那间,箱子发出一道刺目的光芒,待光芒消散,马模己消失得无影无踪,六人见状,彼此对视一眼,随后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在了舞台上。
台下的观众误以为这是表演的高潮部分,欢呼声、掌声经久不息。
陈奇望着空荡荡的舞台,心中暗自思忖:这些特异神通人类,远比想象中复杂……
吴子大扯了扯陈奇的衣角,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奇哥,这……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