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目的?”寝室里,小张捂着额头怒道:“你别姓徐了!改姓张吧!大贤良师那个张!!!”
他是真的不明白。面前这个盗版洋和尚到底有什么魔力,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那群混日子的小黄毛变成这副鬼样。
疯狂?这么说也没错吧,但按照徐佑宁的说辞应该叫“忠诚”。
“最纯粹且毫无保留的绝对忠诚。”
徐佑宁是这么说的,但当小张看见那帮不久之前还是新兵蛋子的人,如今却可以顶着头顶乱飞的机枪子弹挖战壕、排雷甚至是面无表情的用小刀划开瘀伤挤脓血。
这……到底是什么忠诚啊?
他无法理解,只感觉头疼。
“这不是很好吗?他们现在至少在战斗意志上已经完全可以上战场了。
至于说作战经验嘛,有什么是比在真正的战场上更好的训练场呢?
在这里训多久,都不如真刀真枪的打几仗来得有效。
所以我建议尽快开拔,至少要先部署进入粤地熟悉环境。
一旦到了小日子登陆的时候,我们这颗钉子也早该在正确的地方钉紧了。”
徐佑宁信誓旦旦的样子并没有让小张有多相信或者热血沸腾,相反的他只感觉到阵阵发寒。
这个人,是真的想要用一个团去打这场预估得有小日子数个师团参与的战役?
而且他看上去不像单纯的轻敌,而是他真的相信可以打赢!
“我要是也能有这么自信就好了。”
小张脱下军帽,脸色发白,但还是没有说要反对徐佑宁的意思。
这些天总在有坏消息传来,不是说彭城几乎被包围了,就是说李司令生病离任不得不临阵换将,现在由白司令代理指挥。
还有就是敌人向江城方向增兵,似乎有意在结束彭城战役后乘胜进攻江城。
为此,果府方面不得不从其他地方抽调兵力加强彭、江两线的防御。
这里面也包括八桂和粤地的部队,让本就随时可能爆发的岭南大战之前景,越来越难以预测了。
他头发都一把把的掉,毕竟那小日子的海上优势太可怕了,随时随地都可能登陆开辟新的战线,而已经被抽调空虚的岭南各地就是它们嘴边的肥肉,随便扑上来咬一口都能咬得满嘴流油。
形势真的太糟糕了,而他这个中校参谋手里能动用的就只有这个米械团。
这么好的装备,舍不得用啊!就想着多训练一阵就能多保全一阵。
但现在形势所迫,真由不得他了。
不管前路如何,部队都要开拔了。
这支临时定为华夏军八桂独立守备一团的部队,就于次日开拔前往粤地。
步兵和部分辎重先走,炮兵还需要协调运输线路和车辆。
迫击炮还能让人扛着,那九门105可就不是靠人力能扛得起来的了。
火车运长途,卡车运短途,实在不行就只能找来牲口进行运输。
罗马(骡马)运输了属于是。
总之部队确实是出发了,从八桂一路跋山涉水赶往前途未卜的战场。
期间途经各个城镇县的时候,都完全做到了秋毫无犯。就算停下来在附近休整也不会进入居民区扰民。
最令百姓感到震惊不已的是——他们买东西甚至会给钱!
这已经不是果军的常规水准了,诡异得让那些苦着脸去“劳军”的百姓们,经常都是在营地外奇怪的各种围观讨论。
虽然是好事,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毕竟还是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的时代。没有哪个正常人会相信这些果军真能干啥好事。
其实倒不是说这些兵有多好,关键是他们的脑子里除了忠诚已经不剩啥了。
果军老传统的“富贵艺能”都被他们丢得干干净净,连吃饭都成了为践行忠诚而补充能量的必要流程而已。
如果徐佑宁能把自已的“辟谷”技能施加到他们身上,那可真是饭都不用吃了,谁还在乎什么富贵?
当然,这只是在给养正常的时候。
一旦给养出了问题,为了维持忠诚下去的必要体能,他们能干出来的事情估计不会比一般果军要好多少。
徐佑宁也担忧过这点,他也确实有想过增设类似星界军政·委的岗位。
但仔细想想也没有这个条件,更何况现在就这一个团,弄出来也没有太大意义。
以后再说吧,等摊子铺开了再补齐相关的各种岗位。
到时候没准能弄出个凯恩呢?
嘶~想想都觉得忠不可言!
……
羊城以东某处,独立守备一团的临时驻扎地内。
被任命为代理团长的小张掀开帐篷门帘走进指挥部里。
“立正!”
三位营长和团部参谋都起立敬礼,只有缩在角落的徐佑宁还坐着。
连来凑数当挂牌参谋的大胡子都认真的起身敬礼了,只能说徐佑宁在这方面是真的没有半点自觉。
不过其实倒也不能怪他,毕竟在星界军那边也不需要他像这样敬礼。
要用忠诚的天鹰礼才对。
小张或者说张团长也懒得管他,回礼后便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说话。
“羊城守备司令部急电:确认小日子已经于五小时前在达崖湾登陆了。
可以确认的登陆部队至少包括一个师团又海军陆战队一部。
它们在舰炮和飞机支援下,半个小时就已经突破了当地守军两个团的防线,现在正在向北、西两个方向快速突进。
保守估计,最多三个小时后它们的前锋部队就会逼近我们的防区。”
电报员起立念完了报告坐下,帐篷里的氛围也变得凝重了不少。
因为太仓促了,也太刚好了。
他们昨天傍晚才抵达驻地,到今天下午小日子就登陆了?而且进展如此迅速,真能给他们一种情况急转直下的感觉。
沉默半响,张团长说道:“我们走那么远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都想什么呢?敌人来了那就打!
我们枪炮齐备,武器装备完全可以说是碾压敌人!
怕?该怕的是它们!
传我命令!加快强化构筑工事,我们就等着敌人来磕掉满口牙!”
“是!”
三个营长领命离去,他们都是从前线抽调回来的“老将”,有一个甚至是从小兵一路打到升官成营长的狠角色,所以对于打小日子的积极性可不是一般的高。
还坐在位置上的张团长又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徐佑宁就行。
长官有命自然不敢不从,于是几个参谋和电报员还有大胡子就都出去了。
帐篷里只剩两个人,张团长这才看向仍缩在角落徐佑宁问道:“有把握吗?”
徐佑宁却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沉默了,但只是一小会儿。
虽然不是什么很有经验的军官,这次甚至是他第一次带部队参战。
但能做到司令部中校参谋的他,肯定也不会是什么饭桶。
“打仗哪有什么把握,无非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他了二郎腿,似乎轻松了很多。
可惜没带烟,不然就更轻松了。
“我去看点更带劲的。”
徐佑宁起身离开,不顾他在后面的询问声就走出了帐篷。
径直朝炮兵阵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