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混成旅团完蛋了。它们本就是为了驻防镇压抵抗才会组建起来的,严格来说就只能算是二线部队。
虽然是正经的陆军马鹿,但在战斗力上肯定是不如甲种师团的部队。
甚至凑次一级的乙种都算勉强。
虽然几乎没有付出多大伤亡,但士气上的打击已经将这支部队摧毁了。
而华夏守军也不会坐以待毙,或者说那位蹲在韶州的小诸葛不会作壁上观。
驻防在英州的军部主力,眼见南线骚扰的一个大队敌军已经撤走,便当机立断抽调部队沿江北上,在北线找地方渡江,渡江之后迅速南下进攻第二混成旅团的侧翼。
抽调出来的一个师,急行军一昼夜后强渡北江,休整数小时后与从韶州方向派来的炮兵团汇合。
最终于战事骤变次日下午,抵达敌第二混成旅团北面发起进攻。
由炮兵团数轮齐射为开幕仪式,随后是全师分为两路以钳形攻势发起进攻。
而镇子里的守军也趁势反攻,两面夹击之下迅速击溃了士气低落的敌军大部。
除参谋长带着旅团长以及护旗中队仓皇撤离之外,第三联队大部负隅顽抗,绝大部分被歼灭,极少数与联队长一同被俘。
第一联队建制都消失了,待在阵地里的几百个逃兵全部被俘,联队长在野外被找到时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状态,手握指挥刀肆意挥砍不停,最终被华夏军击毙。
而华夏军的两个师,按照白司令的部署携大胜之威南下,威胁五师团侧翼。
顺便一路上又俘虏了许多第一联队跑出去的逃兵,数量还不少。
因为它们的状态都不太正常,不是跑到路边找棵树盯着看,就是在野地里随便徒手挖出个小坑把自已“藏进”里面。
华夏军急行军往路边瞅瞅,都能时不时抓到几个,一路上基本算是把大半个联队都给抓到手了。
到后面因为俘虏太多,不得不抽出一部分兵力把它们先押送到韶州去,以免被它们影响了接下来的战斗。
可以说,如果第二混成旅团当时直接就南撤,是可以收拢回大部分逃兵,带着近乎完整的建制和五师团汇合。
但问就是小日子那种奇怪的“荣誉感”在作祟,狼被打成狗了还不跑,就愣是咬牙留在原地摆出一副随时挨揍的架势。
结果就是被击溃了,也不懂这样到底算不算保住它们那奇怪的“荣誉感”。
反正,当就任羊城参战军司令的五师团师团长听到如此噩耗,当场又晕了过去。
参战军总共就俩师团+一个旅团,顺便算上凑数的海军一个联队。
现在编制直接消失了一半了!
虽然消失的这俩都不是主力,但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所获战果还极少,它这个司令官难辞其咎。
于是当它好不容易醒过来,马上就想要毙了旅团长。没错,在它眼里这货已经没有资格切腹自尽了,只配吃子弹。
切腹自尽在小日子那NT的传统中甚至属于是一种荣誉,而吃了败仗丢光部队跑回来的家伙,没有资格得到这份荣誉。
“阁下!这场失败不是我们的问题!”
第二混成旅团的参谋长站了出来,虽然它也讨厌被打击一下就崩溃的旅团长,但现在它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能放弃。
毕竟旅团长要是被毙了,它这个参谋长就算能活那也是要受尽白眼的活了。
那样的话还不如也被毙掉算了!
“八嘎呀咯!你这混蛋!你作为参谋长难道就没问题吗?!你也有罪!”
愤怒的司令根本不听它说话,哇哇叫的就想抢身边某个军官的配枪,竟想要直接在指挥部里毙了这两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但参谋长跪坐在地上,毫无畏惧。
它知道自已是对的,那场失败根本就不是它们旅团的错。
是华夏军那边出了问题……
出了能瞬间扭转胜负的“问题”。
它就跪坐在地上,平静的讲述着那场堪称匪夷所思的战斗。
从忽然跑回来就丢光了勇气的第三联队联队长,到攻入镇子半个小时就忽然全部崩溃变成逃兵的第一联队。
它说着,指挥部里的人都听着。
直到它平静的说完,哪怕是先前最跳脚的司令官也不吭声了。
整个指挥部里鸦雀无声。
“你滴,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个差点被司令抢走配枪军官,忽然越过司令官阁下大驾,走到参谋长面前。
参谋长用力点头,甚至还愿意以自已的尊严发誓。
它顺势看了看这个军官的军衔,发现居然只是个小小的少佐?
要知道,在军一级的指挥部里,少佐都算是芝麻大的小官了。
但这个少佐居然待在司令官旁边,而且还敢越权审问?
那么……
只有一种解释了:军衔并不是它权力和地位的来源。
它的所属单位和职位才是。
参谋长仔细打量着它,就是常规的陆军佐官装束,但是没有佩刀。
而且看上去贼眉鼠眼的……
嗯,就差在脸上写“我是特·务”了。
“你滴是?”
“这不重要,跟上来。”
还在懵逼的参谋长被两个士兵架着离开了指挥部所在的帐篷,目睹了一切的司令官却什么都没说,看它们走了就直接召集部下们开起了作战会议。仿佛刚才跳脚要毙了参谋长的不是它。
来到指挥部隔壁的帐篷里,架着参谋长过来的两个士兵鞠躬后便出去了,还顺手帮拉上了帐篷门帘,仿佛是要避嫌似的。
但也没有走远,很自觉的站开一段距离开始警戒,不管谁靠近都会被要求绕路。
而在帐篷里,那个少佐给参谋长递上了根烟,帮它点上后才给自已也点上,吞云吐雾了几下才说道:“我对于你说的情况非常感兴趣,请详细说说。”
听上去不像是审讯,不过参谋长对此也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自已是败军之将,就算是真的要被审讯也是理所当然的。
它点了点头,便尽已所能的讲述了自已知道的和看到的一切。
帐篷里只有它的声音,那个少佐不但是光听不问,甚至连呼吸声都好像没有,就连吞云吐雾也是寂静无声得堪称诡异。
直到它把能说的都说了,实在是想不出新内容并沉默下来的时候,那个少佐才拿着烟轻声说道:“请你先出去吧。”
这帐篷里太压抑了,参谋长确实也不想再多待,便点头起身离开。
待它走出帐篷合上门帘,那个少佐才看帐篷另一边的门帘说道:“记下来了?”
这些行军帐篷都是双向出入口,就是为了在方便紧急情况时士兵能快速出去。
“记下来了。”
一个大尉掀开门帘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
少佐点点头,沉声道:“既然基本确认目标出现了,那就由不得我们了。”
“是,必须消灭那个米械团,逼迫目标暴露出更多信息。”
“另外两个联队快到了吗?”
“快了,最多明天上午就到。”
“等它们到了就进攻……不计一切代价消灭那个米械团。”
“嗨咿!”
大尉恭恭敬敬的鞠躬听命。
这里只有一个少佐和一个大尉,却已经在帐篷里决定了整个师团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