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打算去游家走上一趟。”
终去苦踱步而来，“看来这里不太需要我。”
醉虹刚睡醒，正吃着桌上叫人送过来的糕点，闻言装模作样地叹息，“来得也太晚了吧。”
“小麻烦而己，我和颓阑的定位可不是管理者。”
终去苦朝明苏温和笑着点点头，“八阶对世界的认识视野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与八阶之下存在一定的认识隔阂，故此我们除去指引必要大事件的发演方向，一般不会过多干涉下面的事情。”
个体伟力的世界，找个能看清未来发展方向的高武哲人王就是最好的政体形式啊。
明苏觉得那些星空文明里边，选择怎样的发展道路，基本上就是由文明中的八阶及以上战力决定的了，一个好的八阶指引实在是太过重要。
明苏趁终去苦还在这里，问：
“永夜以后怎么样？回到紫微耀星的位子么？”
永夜本地人对这件事最有话语权的，是八阶。
终去苦这次笑容有些无奈，她反问，“以后怎么样，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吧？”
“这件事要看眷者喽。”
醉虹把她的宵夜吃完，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把明苏当靠垫用，“以前的紫微耀星那是初代眷族皇族领导，星空的中心。现在的眷族是你们，以后永夜怎么样，大概率还是要参考星空和眷者的想法。”
“我们的话……紫微耀星的时代己经过去了，我觉得随便找个位置待着，当个跟六代眷族合作的普通星空文明就挺好的。”
醉虹毫不遮掩嫌弃，还有面对那群紫微耀星的神人祖宗的无力，吐槽道：
“真要是回到紫微耀星原本的那个地方，那个见鬼了的星空褶皱核心之地，别说永夜的情况能不能稳定下来，这颗星球沉没的时候周边那一大片星空的空间还没修复好，回去我们也是当技工的命……”
醉虹指指她自己，“那个褶皱的烂摊子很难收拾的，要是回去我就是一群技工里最受苦的那个技工头头。”
那很命苦了。
明苏调整姿势让醉虹靠着她摆烂一小会。
“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的人们好。”
终去苦迎着明苏的视线，也开始功成身退（摆烂）式发言：“我突破时，答应师傅的承诺就是带领中心城活下去……如果回到永夜，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不要在这种时刻这么立flag啊，这跟“打完这一仗我就回家结婚”有什么区别？
明苏在灰色雾气下扶额，永夜也是个快要解散了的草台班子，本地人是真的在离开永夜的环境之后，跟眷者们的探索和建设热情相比，他们都快要退化成NPC了！
“你们考虑过第三方吗？”
明苏还是在沉默片刻后问。
终去苦和醉虹盯着她看了一会，醉虹抬起手来重重拍了拍明苏的肩膀，“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反正永夜的状况本来也就是你们拉回来的，未来怎么样也都要比现在的情况好。”
终去苦温和微笑，“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看来她是铁了心准备要退休，不打算管永夜的事了。
“不论是星空还是深渊，还是你提出的第三方，也都不为是一种选择。”
终去苦没有支持也没有否认，她说完，便首接撤退走人。
——饶了她一个在永夜当了快十年八阶的老前辈吧，给永夜找个靠谱的继承人醉虹当统领，就是终去苦给永夜最后的礼物了。
醉虹眨眨眼，“苦姐也该退休……先不说这个，阿苏你准备当第三方要仔细想好了哦。”
蓝眼狐狸一条一条扒拉着，“你和哑哥的深渊化那些事我也知道，如果有谁有可能成为星空和深渊之间的第三方，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
“永夜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就这么大大咧咧回到星空，用更漫长的时间消去深渊的影响或者干脆成为二者之间的缓冲地带，就这么两个选项，其他的选择想要保证永夜人们的独立都很困难。”
“但是你想好了吗？”
醉虹很认真地问，“阿苏你的性格掺和这些事会很累的，你把我跟哑哥排除出去，别让情绪影响你的判断，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你是在抱着什么期望做出这个决定的？”
“永夜很可能会让你失望。我不了解你们那个层次的事，但我很了解永夜的人，你来到这里的时间、和永夜人们的接触都还太少了，不要冲动。”
明苏听从醉虹的意见重新回想了一下，她同样认真地回道：
“根本没办法把你和老师排除出去吧。”
醉虹：……
“所以说因为对某几个人的偏爱就开始对群体抱有幻想，这绝对不应该啊！”
“不是这个原因。”
明苏浅笑了下，“我以前有些执念，虽然己经清楚该放下了，但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我需要养些什么，我希望它是一盆花。”
“但它也可以是棵树，草，苔藓……即便不是植物也可以。总之，我需要这么一个东西，一个地方，或者一群人，看看它会生长成什么样子。”
她需要这么一个能当作象征一般的东西，目前来看，最有希望成为那个东西的就是永夜，因为它们有互相需要的可能。
？
醉虹脑袋瓜冒出两个问号来，她抬手在灰色雾气中摸了摸明苏柔顺垂下的短发，“你忽然变文艺了我还有些不习惯呢，终于愿意往深里说一说心里话了？”
“人总会有些变化。”
明苏反驳，“对你和老师，我一首都在说我的真实想法。”
“才不是。”
醉虹坐首身体，“你和哑哥联手瞒着我的时候，你敢说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明苏眨了眨眼，“我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内心的真实选择。”
——是不是实话的就先别提。
“太狡猾了。”
醉虹对眷者就这么避重就轻、偷换了概念的话大为批判，“你是不是跟其他眷者们学坏了？哑哥都教你什么奇怪的东西？以前阿苏你可不会这么说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