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小七欢呼一声,【记忆传输开始——】
剧痛袭来,沈墨眼前一黑。
马背上的颠簸让沈墨回过神来。
他身穿银色轻甲,腰佩长剑,正率领一队骑兵行进在皇家猎场的林间小道上。秋风送爽,落叶纷飞,远处隐约传来号角声。
"将军,前面就是猎场中心区了。"身旁的副将赵青提醒道。
沈墨点点头,感受着这具身体的力量与记忆。镇北将军沈墨,二十五岁,出身寒门却因战功赫赫被先帝破格提拔,如今是朝中少数不站队的纯臣。记忆中,这次秋猎是奉皇命负责安保工作。
"救命——!"
一声凄厉的呼救从密林深处传来。沈墨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凝神细听。
"好像是九殿下……"赵青低声道。
沈墨眼神一凛。按照系统给的资料,裴昭此时应该正在被太子的人"狩猎"——这是东宫那群人惯有的"娱乐活动",把最不受宠的九皇子当作猎物追逐取乐。
"你们继续巡逻。"沈墨调转马头,"我去看看。"
不等赵青回应,他己策马冲入密林。
马蹄踏过枯枝败叶,沈墨很快看到了令他血液凝固的一幕:三个贵族子弟打扮的少年正骑马追逐一个瘦弱的身影。那身影跌跌撞撞地奔跑着,突然被一根突出的树根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为首的华服少年——沈墨认出他是太子的表弟杜衡——大笑着拉弓搭箭,"这次射你哪条腿好呢?"
地上的少年蜷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就能不受到伤害,破烂的衣衫下露出青紫交加的伤痕。他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却异常精致的脸,眼神有些许的呆滞与迷茫——十五岁的裴昭,未来的暴君,杀伐果断,手段残忍,此刻却像只待宰的羔羊。
箭矢破空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沈墨纵马冲入两者之间,长剑出鞘,"铮"地一声将箭矢劈成两段。
"沈、沈将军?"杜衡脸色大变。
沈墨冷冷扫视三人:"皇家猎场,禁止私斗。三位公子莫非忘了规矩?"
"我们只是和九殿下玩闹……"另一个少年结结巴巴地解释。
"玩闹?"沈墨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裴昭,胸口莫名一紧,"带着弓箭玩闹?"
杜衡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我们走!"三人悻悻离去。
沈墨下马走向裴昭。少年警惕地往后缩了缩,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戒备与恐惧。
"殿下受伤了吗?"沈墨蹲下身,尽量放柔声音。
裴昭摇头,却因这个动作牵动了额角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鲜血顺着他的太阳穴流下,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沈墨从怀中取出汗巾,轻轻按在伤口上:"臣是镇北将军沈墨,奉皇命负责猎场安全。殿下伤势不轻,臣这就给您叫太医。"
"不必。"裴昭突然开口道,声音轻若蚊吟却异常坚决,"小伤……习惯了。"
沈墨心头一震。这句话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虐待?按照系统提供的背景,裴昭的母妃原是宠妃,因卷入巫蛊案被赐死,留下年幼的皇子在后宫自生自灭。
"殿下若不介意,臣的营帐就在附近,有些伤药。"沈墨试探道。
裴昭抬起眼,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将军。沈墨看到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转瞬即逝。
"……多谢将军。"
沈墨的营帐简朴整洁,角落放着半开的兵书和未写完的战术分析。他蹲身从书桌下取出药箱,示意裴昭坐在矮榻上。
"可能会有些疼。"沈墨蘸了药酒,轻轻擦拭裴昭额角的伤口。
少年浑身紧绷,却一声不吭。近距离观察,沈墨发现裴昭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瘦弱,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旧伤叠着新伤,有些己经结痂,泛着青紫,有些还在渗血。
"他们经常这样对你?"沈墨忍不住问。
裴昭垂下眼睛:"将军何必多问。"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继续处理着伤口。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系统给他的任务——成为裴昭的白月光。
他原本以为这个任务会很简单,只需要偶尔关心一下裴昭,送他一些小礼物,就能让他对自己产生好感。然而,当他看到眼前这个满身伤痕、面容憔悴的少年时,他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裴昭,这个未来的暴君,如今却如此凄惨。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己经感染化脓,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沈墨不禁心生怜悯,他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墨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专注地处理着伤口。他小心翼翼地清洗着每一处伤口,然后用干净的纱布包扎起来。整个过程中,裴昭始终紧闭着双眼,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处理完伤口后,沈墨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看着裴昭那苍白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殿下今年十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