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冷笑:"将军忘了?我现在可是'暴君',没人能阻拦我。"语气中带着自嘲,"再说..."他看向沈墨,眼神突然柔和,"某人教会了我如何打仗,我得去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沈墨还想反对,裴昭己经转身走向门口:"好好养伤。等我回来...我们再继续刚才的...谈话。"
皇帝离开后,沈墨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裴昭要去北境,而那里正是原著中自己战死的地方。历史会重演吗?只是这次,死去的是裴昭?
不,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沈墨艰难地爬起来,忍着胸口的疼痛开始穿戴盔甲。他死过一次,不介意再死一次。但裴昭...裴昭必须活着,成为那个他本该成为的明君。
当沈墨一瘸一拐地走到院中时,一支禁军己经整装待发。为首的将领看到他,立刻下马行礼:"将军!陛下说您会跟来,命我等护送您。"
沈墨愕然。裴昭早就料到了他的行动?
"陛下还说什么?"
将领犹豫片刻:"说...若将军不听话,就把您绑在他的马背上,一起带去北境。"
沈墨忍不住笑了。这个专横的暴君,还真是...了解他啊。
"备马!"沈墨下令,"我们去追陛下。"
北境的风雪中,沈墨与裴昭并辔而行。皇帝陛下全副武装,英姿勃发,再不见偏殿里那个颓废的影子。而沈墨,虽然伤口还在疼痛,但心中无比平静。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这一次,他们将共同面对。
"将军。"裴昭在风雪中高喊,"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沈墨微笑:"哪个约定?"
"活下去的约定。"裴昭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一次,我们都遵守,如何?"
沈墨望向前方茫茫雪原,那里有未知的战斗,有无尽的危险。但此刻,他心中只有无比的笃定。
"好。"他郑重承诺,"一起活下去。"
北境的雪夜,连呼吸都会结冰。
沈墨勒紧缰绳,让战马放缓脚步。前方斥候举着的火把在风雪中忽明忽暗,像随时会被黑暗吞噬的萤火虫。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肩——三年前那只毒箭留下的旧伤正在隐隐作痛。
“将军。”
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裴昭不知何时策马靠近,玄色大氅上落满了雪花,眉宇间凝着比北风更冷的肃杀之气。可那双眼睛,那双沈墨看来无数次的眼睛,此刻正流淌着只有他才能读懂的担忧。
“伤口又疼了?”
沈墨放下手,摇了摇头:“小伤而己。”
裴昭的嘴角紧绷。三年来,每当沈墨说“小伤”,接下来必定会发生些不太小的事。这个认知让年轻皇帝胸腔里燃起一团无名之火。
“赵青!”裴昭突然喝道。
随行副将立刻策马上前:“末将在!"
"传令全军,原地休整。”裴昭翻身下马,积雪在他靴下发出咯吱声响,“派斥候再探三十里,朕要确定狄人主力的确切位置。”
“遵命!”
沈墨跟着下马,却被裴昭一把扣住手腕。帝王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
“你,跟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