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刚刚是不是吞太快了？”
铃仙歪着头，轻轻眨着眼睛靠近红白色，一只手悄悄地伸出两根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她蹲坐在他身边，像是一位认真的药师，又像是个偷偷观察喜欢之人的少女。
红白色坐在神社门廊上，脑袋后仰，双眼望着天空，姿态懒散得像是刚晒完被子的老猫。
“……我有种被当小白鼠的错觉。”他低声抱怨道，“但不排斥，主要是这白鼠待遇还不错，有可爱女医生定期检查。”
“真的吗？”铃仙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声音软绵绵的，“那我以后可以天天来监测数据喽？”
“哈——那就得看我有没有命活到明天了。”他悄悄瞥了一眼旁边，神社门口，博丽灵梦端坐其上，正用一副‘温柔到极致’的微笑注视着这边。
那笑容太熟悉了，熟悉到红白色的膝盖本能地一软，几乎又跪了下去。
“现在的你，”铃仙拿出小本子，开始记录，“有头晕吗？恶心？心跳加快？耳鸣？情绪波动？”
“呃……现在情绪确实有波动。”
“是哪种波动？”
“被御币从后脑杓捅过的恐惧。”
“咦？”铃仙一愣，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见灵梦的笑容，连忙装作没看见，“你别理她，她只是发呆而己，我们的实验是正经的。”
“你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别理她’的时候她还能听得一清二楚啊？”红白色悄声抱怨，“我感觉我每说一句话就离明天更远一步。”
铃仙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小本子翻过一页，忽然声音变轻了些，带着点迟疑：
“那个……红白色，我可以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是和测试药效有关的”
红白色下意识坐首了些，表情也严肃了点：“啊？你说吧。”
她转过头，兔耳垂了垂，声音也软下来：“你……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问题太突然，红白色愣了一下。
“未来啊……”他沉默了一会儿，仰头望着神社前方晴朗无云的蓝天，手掌撑着木廊，轻声说，“我其实没有想太远。毕竟我连是怎么来到这儿的都不知道……”
“但如果能留下来，我想……慢慢找到一个地方属于自己，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和大家一起生活，或许平凡，偶尔吵闹，但开心就好。”
他说这话时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带着认真与温柔。
“原来……是这样。”铃仙轻轻点头，笑容里带着一丝若有所思。
“那……”她忽然把本子翻开最后一页，鼓足勇气低声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停止。
红白色脑中“嗡”的一声，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定住了。
而身后——
啪嗒。
御币轻轻落地，灵梦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只是那“御币”的长度，不知何时己经从屋檐边垂到了台阶之下，仿佛……天威将降。
“这个问题……”红白色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艰难地笑着转头，“是药效的必要观察之一吗？”
铃仙认认真真地点头：“是的，我想记录……你喜欢的性格类型、行为特征、甚至……审美偏好。”
“喂喂喂——你这药试得己经超纲了吧！”红白色哭笑不得，“还能这么测的吗？那我是不是还要填写配偶申请表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铃仙小声说，声音小到像是月兔在草地上偷摘胡萝卜的动静，脸色 红润，好像下一刻会答应求婚的新娘。
红白色头皮发麻，下意识笑道：“喜欢的类型嘛……我大概……喜欢认真、温柔一点的女生吧？”
“唔……”
“最好还有点可靠，像姐姐系那样。”
“嗯……”
“当然如果她还会做饭、能懂人心、不用御币打我，那就更……”
——啪！
御币在不远处落地的一声清响，打断了这场“临床调查”。
灵梦缓步走来，脚步轻盈如风，笑容温柔如花。
“说完了？”她问，语气像是邻居大姐姐在探问你吃完了没。
红白色迅速闭嘴：“说、说完了！！！”
铃仙却还在写写画画，认真记录：“——喜欢成熟、温柔、具备烹饪技能、不擅用暴力道具的女性。”
“我听见了。”灵梦笑着，轻轻掂了掂手里的御币，“我们博丽巫女只使用御币来驱除妖气，不算暴力道具哦？”
“对、对不起我收回那句。”红白色笑得僵硬，眼神开始寻找神社的后门。
“很好。”灵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拉着红白色站起来，“好了，药也试完了，调养也结束了，我们该去打扫仓库了。”
“仓库……？”
“是啊，那座五年没开过门的仓库。”
红白色沉默了一下，低头问铃仙：“这能算药物测试后遗症管理吗？”
铃仙笑着摇头：“不，这叫做……生活的适应性测验。”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
“幻想乡的生活……真是太刺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