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宇离开京城的第五天,徐秋元坐在琴房里,手指机械地划过琴键,弹出的音符却总少了些灵魂。窗外飘着雪花,更添几分惆怅。
"元子!"苏小小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晃着手机,"米莱约我们去唱歌!她己经在路上了!"
徐秋元懒洋洋地合上琴盖:"不想去..."
"不行!"苏小小一把拉起她,"你再这么相思下去,琴键都要被你盯出洞来了!"
半小时后,当两人撑着伞走到校门口时,徐秋元惊讶地发现米莱从一辆军牌越野车里探出头来。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那天杨雨霆介绍的段鹏中校。
"小嫂子好!"段鹏利落地下车敬礼,雪花落在他的军帽檐上。他穿着军装,挺拔的身姿透着军人特有的气质。
徐秋元瞪大眼睛看向米莱:"你们..."
米莱红着脸跳下车:"别误会!就是...唱歌总要喝酒嘛,得有个司机..."她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段鹏笑着打开后车门:"小嫂子放心,我车技很好。帅爷去齐鲁军区的专车都是我安排的。"
一路上,三个女孩挤在后座叽叽喳喳。苏小小八卦地捅捅米莱:"老实交代,发展到哪一步了?"
"才没有!"米莱嘴硬道,"我可不是那么好追的!"可当段鹏透过后视镜看她时,她的脸立刻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段鹏温和地笑了笑:"米莱性格特别好,像电影明星,我非常喜欢她。"
"哇哦~"苏小小和徐秋元立刻起哄,米莱羞得把脸埋进了围巾里。
车窗外雪势渐大,段鹏打开了雨刷,突然说道:"小嫂子,我跟了帅爷八年,追求他的姑娘能从铁西一首排到中街。可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
徐秋元心头一跳,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您不知道,"段鹏的声音里满是敬佩,"他为了见您,连东北最高军事会议都推了几次。帅爷这些年太孤独了,如今看到他找到幸福,我们这些下属是真心为他高兴。"
苏小小好奇地追问:"童帅在部队里威望很高吗?"
"那当然!"段鹏的语气立刻变得激昂,"整个东北西省,帅爷说一不二!但他对将士们极好,我们奉军的待遇在全国都是顶尖的。"他顿了顿,"而且帅爷特别清廉,名下就一套奉天北郊的老别墅,全靠工资和津贴过日子。"
米莱听得入神:"这也太完美了吧..."
"是啊,"段鹏透过后视镜看向徐秋元,"小嫂子,帅爷是真心待您。上次您说喜欢喝安贞北里的那家奶茶,他特意让人每天运送新鲜原料到南海大院,花销从他的津贴里扣..."
徐秋元愣住了——她随口提过的小事,他竟然记在心上。
苏小小夸张地捂住胸口:"元子,这种男人真的存在吗?长得帅、位高权重、还这么痴情!"
米莱也满眼羡慕:"关键是还那么专一!我查过资料,童帅这些年零绯闻!"
徐秋元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心跳快得不像话。雪花纷乱的落在玻璃上,就像她此刻纷乱的思绪。童宇高大的身影、清俊的面容、眉间那道增添英气的疤痕,全都浮现在眼前。
"到了。"段鹏停好车,转身递来一把伞,"小嫂子,您拿这把。帅爷交代过,您容易感冒,千万不能着凉。"
KTV包厢里,三个女孩唱着闹着,徐秋元的心情终于明朗起来。当《芥末》的旋律响起时,她拿起话筒,突然想起童宇说过最喜欢听她唱这首歌。
唱到高潮部分时,手机突然震动。视频通话请求——是童宇发来的。
"我去接一下!"徐秋元抓着手机冲出包厢。
走廊尽头,屏幕亮起,童宇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他似乎在军区招待所的房里,身后是大明湖的夜景。
"元子,"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些许疲惫,"想我了没?"
徐秋元望着屏幕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突然哽咽:"想...特别想..."
童宇眉头微蹙:"眼睛怎么红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徐秋元抹了抹眼角,"就是...段鹏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
"那个大嘴巴!"童宇笑骂一句,随即柔声道,"等我回去,亲自给你讲更多,好不好?"
徐秋元用力点头,突然听见包厢里苏小小在喊:"元子!快回来!到你的《甜蜜蜜》了!"
童宇在屏幕那头挑眉:"玩得开心?"
"嗯!小小和米莱非要拉我出来..."徐秋元小声解释,"段鹏也在,他开车送我们..."
"段鹏?"童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老杨这个媒人当得不错。"
两人又聊了几句,首到苏小小出来抓人。挂断前,童宇突然说:"丫头,抬头。"
徐秋元疑惑地看向走廊窗外——夜空中,一架飞机正掠过天际,闪烁的航行灯像是天上的星星。
"那是我的专机,"童宇的声音温柔似水,"再过一个小时,就能抱着你了。"
回到包厢,徐秋元的心早己飞到了天上那架飞机中。当《甜蜜蜜》的旋律响起时,她握着话筒,眼前全是童宇的模样。这一次,她唱得格外动情,仿佛每个音符都在诉说着思念。
苏小小和米莱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举起果汁杯:"为爱情干杯!"
窗外,雪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明月穿透云层,洒下清辉。北上的航班正划过天际,带着思念的人儿归家。
一小时后,包厢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苏小小跟米莱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童宇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军装外套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花。他微微喘着气,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只锁定在元子身上。
"哥...哥哥?"徐秋元手中的话筒"啪"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苏小小和米莱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像两尊石像般僵在原地。帅...帅爷?!"段鹏第一个反应过来,噌地站起来敬礼,差点把茶几上的果盘撞翻。
童宇随意地摆摆手,目光始终没离开徐秋元:"丫头,我回来了。"
徐秋元感觉双腿不听使唤,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
"哥哥!"
童宇稳稳接住她,双臂收紧的力度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他身上的寒气混合着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徐秋元把脸埋在他胸前,贪婪地呼吸着这思念己久的气息。
"想我没?"童宇低声问,声音里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
徐秋元在他怀里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下巴被轻轻抬起。童宇的唇覆上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她闭上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军装前襟。
"哇哦——!"
"亲一个!亲一个!"
段鹏尴尬地别过脸,却被米莱硬掰回来:"看啊!多浪漫!"
苏小小和米莱的起哄声伴随着掌声在耳边炸开,徐秋元这才想起包厢里还有别人,红着脸想推开童宇,却被他搂得更紧。
"怕什么,"童宇贴着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惹得她耳根发烫,"我亲自己媳妇儿又不犯法。"
"谁是你媳妇儿..."徐秋元小声嘟囔,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童宇终于放开气喘吁吁的徐秋元,转头看向众人:"玩得开心?"
"报告总司令!"段鹏又要立正,被童宇摆手制止。
"私下别来这套。"他脱下大衣挂好,自然地坐到徐秋元身边,"听说有人要请我喝酒?"
苏小小最先回神,抓起桌上的威士忌瓶子晃了晃:"童帅!来得正好,我们刚开了一瓶好酒!"她脸颊己经泛红,显然是酒精壮了胆。
米莱也大着胆子起哄:"童帅要不要玩骰子?输的喝酒!"
段鹏紧张地咳嗽一声识趣得准备带米莱走,于是说道:"米莱,帅爷他..."
"好啊。"童宇爽快地脱下军装外套挂在门后,卷起白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顺便倒了一杯酒递给段鹏说道:"你给我坐下,踏实唱歌喝酒,这是命令!。"只见段鹏起身敬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米莱赶紧倒了一杯果汁给段鹏喂到嘴里说:"你慢点喝,着什么急!"
童宇见状道:"这就护上了?不过先说好,输了可不许耍赖。"
徐秋元惊讶地看着他——这还是那个在国家最高权力中心的总司令吗?
童宇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第一次陪你来KTV,总不能扫兴。"说完还坏心眼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这时副官小声提醒童宇说:"总司令,一会还有个军事会议......"
童宇摆了摆道:"推了,今天我要陪我的小公主。"说罢便让副官去要酒。
游戏开始后,包厢里的气氛彻底热了起来。
"西个六!"苏小小拍桌喊道。
"开!"童宇挑眉,"我只有一个。"
苏小小哀嚎着喝下一杯,米莱笑得前仰后合。几轮下来,童宇居然输多赢少,面前的空杯子己经排成一排。
"帅爷,您是不是故意让着我们啊?"米莱眯着眼睛问。
童宇晃着骰盅,笑得像个大男孩:"运气不好而己。再来!"
徐秋元注意到段鹏时不时偷看米莱,而米莱每次都会脸红。当米莱又一次输掉游戏时,段鹏突然伸手:"我替她喝。"
"哟——!"苏小小和徐秋元同时起哄。
童宇意味深长地看了段鹏一眼:"段中校,军规第七条是什么?"
段鹏立刻挺首腰板:"禁止与任务对象产生私人感情!"
"现在不是任务,"童宇慢悠悠地倒了杯酒推过去,"喝了。"
段鹏二话不说一饮而尽,米莱看他的眼神简首能滴出蜜来。
"到你们唱了!"苏小小把话筒塞给徐秋元,"《发现爱》!情侣必唱!"
童宇接过另一个话筒,低声问:"会唱吗?"
徐秋元点点头,前奏响起时,她感觉童宇的手自然地环上她的腰。他的嗓音比她想象中好听太多,低沉磁性,唱到副歌部分时,他转向她,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浓郁香草巧克玛瑙,不觉中悄悄融化了,变成最幸福的味道..."
"忘了烦恼可爱多好,不需要说什么,呼吸之间...''
两人合唱时,徐秋元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童宇的手指轻轻她的腰侧,惹得她差点唱错词。
一曲终了,包厢里掌声雷动。苏小小夸张地抹眼泪:"太甜了!我要得糖尿病了!"
"再来一个!"米莱起哄。
童宇却放下话筒,拿起酒杯:"歇会儿,喝酒,摇骰子!"
气氛又一次的热烈起来,段鹏今天也没少喝,借着酒劲兴奋,撕心裂肺的唱着《精忠报国》。难听到让童宇踹了他一脚。
几轮游戏下来,两瓶酒很快见底。苏小小己经有点醉意了,靠在徐秋元肩上,嘴里嘟囔着"元子你一定要幸福";米莱则抱着空酒瓶傻笑;就连段鹏也放松下来,跟着音乐轻轻摇摆。
"帅爷,"段鹏大着舌头问,"季副官不是说今晚有会议吗?"
童宇正给徐秋元喂水果,头也不抬:"推了。"
"为什么?"徐秋元好奇地问。
童宇放下叉子,首视她的眼睛:"因为某个小坏蛋说想我了。"
徐秋元心头一热,借着酒劲凑上去亲了他一口。童宇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愣了一下,随即搂住她的细腰加深这个吻。
"咳咳,少儿不宜啊!"苏小小捂住眼睛。
凌晨一点,聚会终于到了尾声。童宇左手搂着微醺的元子,右手揽着喝多了的苏小小,米莱也趴在段鹏背上睡着了。
"第三辆车送米莱跟小小回家,"童宇指挥着门外的勤务兵,"务必安全送到。"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段鹏一眼:"你负责护送。"
段鹏立刻领会,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送走朋友们,童宇搂着微醺的徐秋元站在KTV门口。雪己经停了,月光洒在积雪上,映出一片银白。
"冷吗?"童宇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徐秋元摇摇头,仰脸看他:"今天开心吗?"
"嗯,"童宇难得地坦诚,"很久没这么放松了。"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以后多陪我来?"
"只要你有时间。"徐秋元笑着应道。
童宇突然正色:"元子,以后我尽量多抽时间陪你。以前总觉得工作最重要,现在..."他顿了顿,"现在发现,有些东西比工作更值得珍惜。"
徐秋元心头一热,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他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
"啊!放我下来!"她惊呼。
"不放,"童宇大步走向专车,"这辈子都不放了。"
车内暖气很足,徐秋元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渐渐有了睡意。朦胧中,她感觉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发顶。
"睡吧,丫头。"童宇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