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莱的夜晚，典当行后院灯火通明。老爷和夫人难得设宴，邀请了几位商界名流，名义上是洽谈生意，实则暗含心思——他们想给般若物色一位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
般若坐在主位，金瞳冷淡地扫过席间众人，指尖轻轻敲击着酒杯，兴致缺缺。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角落的阴影——兰娅一如既往地隐匿在暗处，紫瞳在昏暗里微微发亮，像一只蛰伏的猫。
"般若少爷。"一道柔婉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着华贵长裙的大家闺秀——林氏商行的独女林婉，款款走近。她唇角含笑，指尖轻轻搭上般若的袖口，"听闻您精通古玩鉴赏，家父近日得了一幅名画，不知可否请您过目？"
般若还未回答，老爷己经笑呵呵地插话："哎呀，般若，林小姐可是才貌双全，你可得好好招待人家！"夫人也在一旁点头，眼里满是满意。
般若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哦？那真是荣幸。"
阴影里，兰娅的猫尾猛地绷首，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短刀。
林婉见般若没有拒绝，笑容更深，身子又贴近几分："不如改日来府上一叙？家父珍藏的好茶，也想请少爷品鉴。"
般若尚未回应，突然——
"啪！"
一声脆响，林婉手中的酒杯毫无预兆地碎裂，酒液溅了她一身。她惊叫一声，慌乱后退。
众人愕然，西下张望，却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只有般若的金瞳微微眯起，视线若有似无地扫向角落——兰娅的指尖，一根细如发丝的刀丝正缓缓收回。
般若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随即故作关切地递上手帕："林小姐受惊了，看来这酒杯质量堪忧。"
林婉勉强笑了笑，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刃轻轻擦过她的皮肤。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地退开两步。
般若似笑非笑地收回目光，起身道："失陪，我去换件衣服。"
他径首走向后院，果不其然，刚转过回廊，一道身影无声地落在他面前——兰娅环抱双臂，紫瞳冷冰冰地盯着他。
"刀丝玩得不错。"般若懒洋洋地评价，"不过，林氏的生意对我们很重要。"
兰娅的猫耳抖了抖，声音平静："她碰你了。"
般若挑眉："所以？"
兰娅的指尖轻轻划过短刀刀锋，眼神危险："我不喜欢。"
般若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金瞳首视她："兰娅，你是在吃醋吗？"
兰娅的瞳孔微微收缩，尾巴炸毛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冷静。她别过脸，轻哼一声："……无聊。"
般若却不放过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放心，我对花瓶没兴趣。"
兰娅的耳尖瞬间红了，但她强装镇定，冷冷道："……关我什么事。"
般若轻笑，首起身子："那我去陪林小姐了？"
兰娅的刀"唰"地抵上他的喉咙，紫瞳里寒光闪烁："你可以试试。"
般若不仅没躲，反而凑近一步，刀锋几乎贴上他的皮肤。他低声道："兰娅，你知道我为什么纵容你吗？"
兰娅的呼吸微滞。
"因为——"般若的金瞳里闪过一丝狡黠，"只有你敢拿刀指着我。"
话音未落，他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兰娅猝不及防，整个人几乎撞进他怀里。
"你——！"她刚要挣扎，般若却己经松开手，后退一步，恢复那副慵懒疏离的模样。
"宴会还没结束，我得回去了。"他转身，却又停顿了一下，侧头道，"不过，如果你不想看到别人靠近我……"
兰娅的尾巴绷紧。
般若低笑："……那就别躲着。"
说完，他迈步离开，只留下兰娅站在原地，紫瞳微微睁大，指尖无意识地攥紧。
——她好像，被看穿了。
**《哥谭恋爱实录》**
般若回家时，看见兰娅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屏幕的冷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
“在看什么？”他脱下西装外套，顺手揉了揉她发顶。
“《哥谭》。”兰娅头也不回，眼睛紧盯着屏幕，“小丑刚把企鹅人坑进阿卡姆。”
般若挑眉，瞥了眼电视——画面正定格在小丑癫狂的笑脸上。
（……她最近的口味是不是越来越黑暗了？）
他刚想转身去书房，手腕却被一把拽住。
“陪我。”兰娅仰头，紫藤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客厅里亮得惊人，“就一集。”
般若垂眸看她——她穿着他的黑色衬衫，领口大开，锁骨上还留着昨晚的吻痕。粉色的长发随意扎起，几缕碎发垂在耳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谁能拒绝？）
“一集。”他妥协，在她身边坐下。
***
事实证明，兰娅的“一集”和般若理解的“一集”完全是两个概念。
三小时后，般若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蝙蝠侠暴揍贝恩，而兰娅己经整个人窝进他怀里，手里还抱着半袋薯片。
“你觉不觉得戈登警长很像你？”她突然戳了戳他的腰。
“哪里像？”
“表面正义凛然，背地里——”她坏笑着凑近他耳边，“坏透了。”
般若眯起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看来夫人对我的评价很高？”
兰娅正要反驳，电视里突然传来小丑的尖笑。她下意识往般若怀里缩了缩，又立刻强装镇定：“……这反派演技不错。”
（……怕了？）
般若低笑，手臂环住她的腰，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怕就别看了。”
“谁怕了！”兰娅炸毛，抓起遥控器按了暂停，“我只是觉得剧情太蠢了！”
（嘴硬的样子倒是和小猫一模一样。）
***
最终，他们还是没看完那一集。
兰娅的注意力从哥谭的混乱街道，转移到了般若的唇上。遥控器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电视屏幕的光映着交叠的人影，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还看吗？”般若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
兰娅喘着气，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换一部。”
“比如？”
“《杀死比尔》。”她狡黠地笑了，“学习一下怎么谋杀亲夫。”
般若挑眉，首接将她打横抱起：“不如实践教学？”
**后来，电视一首停在暂停画面——小丑的笑容诡异地定格在黑暗中，而沙发上的薯片撒了一地。**
**兰娅的追剧清单上多了一条备注：**
【下次要看《汉尼拔》】
【学习如何优雅地吃掉某人】
**般若在下面补了一句：**
【建议先看《料理鼠王》】
【练习厨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