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的金丝边小圆墨镜映出舞池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时，手中的琉璃盏差点捏碎。
兰娅穿着他从未见过的猩红露背裙，猫尾缠在纤细的脚踝上，随着乐声轻晃。她指尖捻着水晶杯，正俯身对目标耳语什么，粉发间新打的玫瑰金耳坠晃出蛊惑的光——那是他上周送她的生辰礼。
（好得很。）
般若突然轻笑出声，吓得身旁的内阁大臣差点洒了酒。
————
兰娅的刀丝刚缠上目标手腕，突然嗅到一丝熟悉的龙舌兰香。
"小姐的耳坠很特别。"目标突然凑近她颈侧，"像沾血的玫瑰。"
寒意顺着脊背窜上来——这不是原定暗号！她本能地去摸腿环上的梅花镖，却听见包厢珠帘被哗啦掀开。
"李大人。"
带笑的声音让兰娅浑身僵住。般若懒洋洋地倚在门框边，小圆墨镜后的眸光晦暗不明："家父托我给您带份礼。"
鎏金礼盒打开的瞬间，兰娅看清了里面躺着的——正是她此次任务要窃取的密函副本！
（这个疯子！）
（居然截胡我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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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顿时诡谲起来。
目标浑然不觉地拍腿大笑，而般若慢条斯理地坐到兰娅身边，手臂状似无意地搭在她背后的沙发靠垫上。温热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脊背，激起一阵战栗。
"这位是？"目标醉醺醺地问。
般若突然摘下眼镜。在兰娅惊恐的注视下，他俯身舔掉她锁骨上的酒渍："我家走丢的......"
"猫。"
最后那个字化作气音，烫得她耳尖充血。兰娅的刀丝己经缠上他腰带，却被他反手扣住腕脉。藏在掌心的纸条被顺势抽走——正是她刚套取的情报！
"乖。"他当着她面把纸条塞进密函盒，"回家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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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子时，兰娅踹开典当行大门时，般若正在给密函盒系蝴蝶结。
"解释！"她一刀劈开茶几。
"任务完成度提升三成。"他晃了晃内阁特批的嘉奖令，"顺便......"突然将她压倒在满地碎瓷片上，"抓到只不乖的野猫。"
玫瑰金耳坠被咬下来时，兰娅终于看清盒底小字：
「致夫人：下次扮陪酒女，记得换对耳坠——」
「你戴我送的首饰太显眼。」
而般若正着她裙摆开裂处，那里露出他今早亲手系的腿环："布料也太少......"
尾音消失在纠缠的唇齿间。满室月光中，只有那对被随手丢弃的耳坠还记得——
它们曾映照过怎样的血色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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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的吻比平日凶狠得多，犬齿碾过兰娅的唇瓣时，她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的手掌紧紧扣住她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另一只手则死死掐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兰娅的猫耳不安地抖动着，紫藤色的眸子泛起一层水雾。她从未见过般若这样——金丝边小圆墨镜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暗得吓人，像是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他生气了……）
这个认知让兰娅的心脏猛地揪紧。她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指尖触到他剧烈的心跳。
"般……"她趁着换气的间隙小声开口，声音软得不像话，"你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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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她的唇瓣被吻得嫣红，眼里还带着未散的雾气，猫尾却小心翼翼地缠上了他的手腕，像是某种示好的信号。
兰娅见他沉默，指尖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襟："喜欢你呀……"她别过泛红的脸，声音越来越小，"别生气了。"
这句话像一捧温水，瞬间融化了般若眼底的阴霾。
他深吸一口气，额头抵上她的："谁教你用这种表情说这种话的？"
"要你管！"兰娅羞恼地想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般若轻笑着吻了吻她发烫的耳尖："下次执行任务……"
"知道啦！不穿这么少！"
"错。"他突然咬住她颈间的玫瑰金环，"是必须提前告诉我——"
"好让你来捣乱？"
"好让我当你的客人。"他的手指抚过她腿环上的暗器槽，"点最贵的酒，买你整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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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时，侍女们在书房发现了被揉皱的任务简报，上面新增了一行朱批：
「批准执行」
「条件：本人需作为接头人陪同」
而卧室的门首到午时才开，隐约传出少夫人羞愤的喊声：
"谁准你替我写任务报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