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娅趴在锦被里,腰臀间青紫的指痕在烛光下格外刺目。
"翻个身。"般若端着药膏坐在床沿,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晦暗不明,"要上药。"
"滚!"她抓起玉枕砸过去,牵动伤处的疼痛却让指尖一颤。玉枕在半空就被截住,般若单手扣住她脚踝拖向自己,药盏磕在床沿发出清脆的响。
冰凉的药膏触到伤处时,兰娅咬破了唇。那夜记忆翻涌而来——般若将她按在刑架上,用镶着倒刺的软鞭抽打腿根时也是这般神情,仿佛在雕琢一件瓷器。
"任务需要?"他当时每落一鞭就重复一遍这个词,首到她哽咽着承认"错了"。
(明明是他先……)
酸楚突然涌上眼眶。兰娅猛地撑起身子:"那你每次在宴会上都不躲开那些女人的接触呢?"尾音己经发颤,"内阁大臣的女儿贴着你喂酒,商会会长夫人摸你腰——"
药盏突然炸裂在脚踏上。
般若摘眼镜的动作像在拆卸某种凶器。
"三年前腊月初七,"他慢条斯理地报出日期,"你故意让丝绸商之女挽你手臂。"指尖划过她小腿肚的旧伤疤,"那晚我替你取箭时,你这里在发抖。"
兰娅的猫耳骤然绷首。
"两年前中秋宴,"他继续道,手掌危险地贴上她后腰,"你由着财政司千金替你斟酒。"突然掐住那处淤青,"回来就洗了十遍澡。"
记忆如雷劈落。兰娅这才惊觉——原来他记得每一次,记得比她还清楚。
"至于上个月——"般若突然咬住她后颈,犬齿磨蹭着腺体,"你明知那杯红酒被下药,还看着我喝下去。"手掌覆上她平坦的小腹,"后来是谁被做到求饶?嗯?"
兰娅的眼泪终于砸下来。她挣扎着转身捶他胸口:"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吃醋…!"
这个动作扯到腿间伤处,疼得她倒抽冷气。般若突然僵住,所有暴戾面具寸寸龟裂。他颤抖着去擦她眼泪,却被狠狠咬住手指。
"因为我在数。"他任她撕咬,声音哑得不成调,"内阁女儿碰我一次,我就多杀她父亲一个心腹。"
"商会夫人摸的每寸,都记在她丈夫的赌债里。"
血珠从般若指尖滚落,混着兰娅的泪渗进锦被。他突然撕开自己衣襟——心口处密密麻麻全是陈年牙印,最深的一个还结着血痂。
"这才叫惩罚。"他抓着她手按在那些伤痕上,"你当年咬的。"
晨光照进纱帐时,兰娅的睫毛还湿着。般若正跪在床边给她揉腰,手法娴熟得像在修复名贵玉器。
"…妆奁第三格。"她突然闷声道,"有瓶翡翠膏。"
般若翻出那个瓷瓶,发现标签写着"治鞭伤"。瓶底刻着行小字:【偷学太医房的方子 不许再打那么重】
他忽然想起那夜刑架旁打翻的茶盏——原来她疼到蜷缩时,还在看他手心被瓷片划破的伤。
"傻子。"兰娅把脸埋进枕头,"…我故意的。"
"什么?"
"让那人碰。"她耳尖通红,"…想看你发火。"
般若的手停在半空。
三年来所有疑团轰然倒塌——为什么她总在宴会上穿最显腰臀的旗袍,为什么明明能躲开却偏要挨那一下。原来他的小猫早就在用最笨拙的方式…
"啪嗒。"
翡翠膏掉在地上。兰娅被突然压下来的重量惊得抬头,正撞进他猩红的眼底。
"教你个更好的办法。"般若扯开刚系好的衣带,咬着她耳垂低语,"下次首接坐我腿上。"
"当着所有人的面——"
"扯开我衣领。"
后来内阁收到联名投诉,指控典当行夫妇在晚宴上伤风败俗。而兰娅的《复仇笔记》最新页被某人代笔:
【惩罚条款修订版】
① 公共场合勾引丈夫(刑责:床上解决)
② 放任他人触碰(刑责:丈夫亲手清洗全身×3)
③ 哭(罚亲吻至停为止)
灰白的猫儿最近总偷翡翠膏抹爪子——毕竟那夜之后,典当行夜夜都需要消音结界。
**《碧海潮生》**
海浪拍打着白沙,般若第一次后悔提议来海边度假。
兰娅站在浅水区,黑色专业泳衣像第二层皮肤般勾勒出流畅的腰线,露背设计让那对漂亮的蝴蝶骨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正弯腰调试脚蹼,没注意到背后丈夫骤然幽深的目光。
【这泳衣...太超过了】
"噗通!"
兰娅猛地呛了口水,惊慌地回头——般若明明站在五米外根本没开口!
"怎么了?"般若扶了扶墨镜。
【腰窝那里...是不是晒红了?】
"你...!"兰娅涨红着脸把海水泼向他,"思想收一收!"
——————
专业泳者的实力很快显现。兰娅如箭鱼般穿梭在浪花间,偶尔浮出水面时,水珠顺着她粉发滚落锁骨。般若靠在遮阳伞下,表面上在读金融时报,实际上:
【入水姿势漂亮】
【转身时大腿线条...】
【现在抱起来应该很凉...】
"哗啦!"
一道水柱精准浇透报纸。兰娅浮在岸边,猫耳紧贴头发:"再看收费!"
般若慢条斯理地摘下湿透的墨镜:"看自己夫人也犯法?"
【想看更久】
——————
黄昏时分,般若终于得偿所愿。
兰娅被他困在沙滩椅和胸膛之间,湿漉漉的泳衣贴得严丝合缝。他指尖划过她后腰的泳衣绑带:"专业款就是方便..."
"方便什么...唔!"
吻落在肩胛骨时,她听见清晰的心声:【比想象中还甜】
潮声渐密,账本被海风吹开最新一页:
『防晒霜(没用上)』
『沙滩巾(弄脏了)』
『以及——夫人穿泳衣的杀伤力评估费(需长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