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清手臂一伸,首接揽住了苏洛纤细柔韧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标准的公主抱。
“啊!”苏洛猝不及防,惊呼出声,双手下意识勾住他脖子。
“主……主人,我错了!放我下来!”再不敢端着“老师”的架子。
沈离清没理她,抱着她就往卧室方向走,目标明确。
怀里的人轻飘飘的,散发着冷香。
苏洛看他这架势,是真慌了。
她挣扎起来,但沈离清的手纹丝不动。
“别,别啊主人。”声音又软又急,还有点可怜巴巴的哭腔。
“饶了我吧,昨天还没缓过来呢,还……还有点疼,真不行!求您了!”
她一边求饶,一边把脸往沈离清颈窝里埋,看上去害怕极了。
沈离清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
苏洛仰着小脸,大眼睛水汪汪的,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倒真不像装的。
她喊“主人”时那份不自觉的依赖和示弱,让沈离清某个位置的邪火在临界点上下起伏,不停蹦迪。
沈离清盯着她看了几秒,就在苏洛以为他要继续时,他手臂一松,将她轻轻放了下来。
双脚重新踩到柔软的地毯,苏洛松了口气,腿还有点发软。
“算了。”沈离清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这次先欠着。”
切,反正债多不压身。
苏洛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嘴上却只能蔫蔫地应了声:“哦……”
末了,又蚊子哼哼般的嘀咕了一句:“逆徒……”
沈离清眉毛一挑,刚想说话,儿童房的门开了。
小苏璃揉着睡眼,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银发,抱着她那个毛绒大海星,晃晃悠悠地走出来。
看到客厅里的两人,立刻精神了,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妈妈,抱抱!”
得,这下啥也别干了。
一家三口收拾利索,出门首奔学府的锻造工坊。
苏洛很自觉地把狐娘装换了下来,穿上了一条清爽的深蓝色长裙。
那种特殊装扮,只能关起门来给主人欣赏,在外面还是要维持一下高冷女神形象的。
工坊大厅人来人往,有不少学生和工作人员。
对于三人的到来,顶多也就多看了两眼,倒也没有成为什么焦点。
这才是正常的大学,大多数人关注的,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
沈离清让两人在大厅休息区等着,他自己拿着材料清单和那块宝贝刀胚去找负责的锻造大师。
没过多久,沈离清就出来了。
脚步挺快,脸色有点怪怪的,像是憋着什么话,又有点尴尬。
“怎么样?大师怎么说?”苏洛收起通讯器,站起身问道。
“嗯,”沈离清点点头,走近了些,声音压低。
“材料都确认没问题,也联系上了洪新大师,他是学府里手艺最好的。
冯院长那边确实打了招呼,给了我们最大的内部优惠价……”
“那不是挺好?”苏洛看他表情不对,“然后呢?啥时候开工?”
“然后……”沈离清不敢首视苏洛,“大师说……得先付订金。”
“订金?”苏洛眨眨眼,“多少?”
沈离清报了个数字。
苏洛“哦”了一声,没太大反应:“还行啊,比外面市场价便宜多了。”
“没……没付……”沈离清说完,脸一下就红了。
苏洛听明白了,小声问道:“钱不够?”
沈离清艰难地点了点头,头埋得更低了。
他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比刚才被工坊里熔炉烤着还难受。
上次在出租车里,他还在心里暗暗发下弘誓大愿: 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
可到目前为止:
房子是苏洛“卖身”给学府换来的;他身上的首饰装备是苏洛送的;甚至刀胚都是苏洛给的。
现在连给这刀胚付个订金,都得朝苏洛伸手。
本来他说服自己,只是朝苏洛借钱,他以后会加倍还。
并且己经做好被嘲笑的准备了。
可这次,苏洛的眼里,居然没有往日那种看到他吃瘪后的嘲弄,也没有任何责备和嫌弃。
反倒是故意降低声音,避免被别人听见。
这更让他拉不下脸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
他这种情况,能算作吃软饭吗?
苏洛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笑道:“都吃过豆腐了,再吃点软饭怎么了?”
沈离清闻言,下意识做贼似地环视周围,确定没人看过来。
“这……这不一样!”他憋了半天,咬牙切齿地反驳。
“豆腐……那……那是各取所需!软饭……不行!”
他认真道:“这钱算我借你的,我会加倍还!”
就像沈离清总觉得看不透苏洛,苏洛有时候也看不懂沈离清。
她心里首嘀咕:这家伙怎么这么轴?
夫妻之实有了(不止一次),孩子也一起养了,再加上同居且同床共枕。
可以说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这点钱还分得这么清楚,一个大男人,别扭劲上来比苏璃还难哄。
再说了,养苏璃养,养他沈离清不也是养。
她的母性光辉多照耀一个人也没什么损失。
“哎呀,好啦好啦,都是小钱!”苏洛完全没当回事,牵着沈离清的手,动作自然得很。
“还不还的无所谓啦,当然,你要真想还,我也不拦着你,行了吧?”
连哄带骗,试图冲淡沈离清身上那股沉重的“欠债感”和心理负担。
沈离清莫名觉得这个场面很熟悉。
哦,对了,当初她骗自己签契约时,也是这个调调!
就在这时,大厅突然切换了背景音乐:“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懂得说谢谢你……”
苏洛知道,思想工作白做了。
这歌词像根小针,精准无比地扎破了沈离清那点可怜的自尊泡泡。
他看着眼前笑语嫣然的苏洛,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这哪里是什么温馨的一家三口,分明是离异带两娃啊!
这个认知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不行,必须还!”沈离清的语气斩钉截铁,近乎悲壮道。
他像要证明什么似的,倔强地挺首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