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傅依岚脸上的疙瘩己经全部消退,露出一张洁白无瑕的脸。
清冷的面孔在晨光的照耀下更加漂亮,她拿起口红给自己上色,一道铃声却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看着梳妆台上发出震动的手机,看再到一个令她厌恶的名字时,她索性把手机往垃圾桶里扔去。
震动声随之停止,她起身照了镜子之后才下楼。
才打开门,就听到大厅里传出几道熟悉的嬉闹声。
“哎呦,狗都没有你听话呢,你比那贱人好多了!”
“好什么呀?狗都知道应一声,他就连话都不说一句,一点都不好玩。”
“想听他叫,是不是?哥给你们演奏一曲!”
赵煦明的眼睛上有一抹很大的淤青,但还是改不掉玩世不恭的恶习。
只见他伸手拿起一旁的棒球棒,接着朝半跪在地上的背影挥去。
赵沐婷和赵欣然则是在一旁享受着这一幕的,仿佛昨天跪在地上求哭的模样不曾发生过般。
经过一个晚上,她己经把赵家的全部资料和关系网都查了一遍,也认出了三个人的身份和姓名。
赵照明,赵家二公子,外界传闻翩翩公子,聪明无双。
可在她眼里却是个恶贯满盈的野混子。
赵沐婷,赵家三小姐,网传她有一颗善良纯正的心。
可在她眼里不过是隐藏的人面兽心,心毒如蝎。
赵欣然,赵家最小的千金,表面看起来是个温婉淑惠的乖乖女。
可转脸立马成了尖酸刻薄恶毒少女,是个最能背刺的人。
她低眸把一切收入眼底,赵熙明使上浑身的劲狠狠的捶打男人,可愣是没有听到一句嗯哼声。
想来,这个人性格刚烈,不是一个轻易能驾驭的人。
为了能看清男人,她把头往外面伸了伸,却不想,耳环随即滑落,最后落在赵熙明的头上。
“噢——”
赵熙明停下手中的动作捂住头,下意识往上一抬,就和傅依岚对上了眼。
“我的耳环.......”傅依岚眼神躲避,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接着慌慌张张的走下楼。
“二弟,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傅依岚一走到下面,赶忙低头道歉,和之前不同的是,她的眼里己经没有昨天的坚韧,而是畏畏缩缩的。
这让三人忍不住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在一夜之间换了一副面孔?
“呦!白莲花又转变成小白兔了?”赵熙明把她从上往下打量了一个遍,最后停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
不得不承认,傅依岚有一双修长的手,白皙的手指就如同上帝赐给她的宝物,令人看一眼都能不受控制的停留。
沉着头的男人微微抬起头,阴沉的面孔下,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可他的眼神却很危险。
目光再次交汇,傅依岚认出了男人,是昨天在阳台上的男人。
可她看了赵家的关系网,赵家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难道她漏了什么?
“呵!贱人!要不是你故意装晕,我也不会白白被大哥打了一晚上!”赵沐婷一见到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伸手就想往她脸上扇。
“要是再打的话,明天也上不了镜了!”傅依岚故作害怕,脸却往赵沐婷的手边侧去。
男人眉头一皱,身子动了一下,却被傅依岚软软弱弱的声音顿住。
没想到,这个女人法子这么多,从昨天看到她在后面悄悄摁下电话键开始,他就应该知道,她,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呵!你竟然敢威胁我!”赵沐婷气疯了,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么威胁她的。
“三妹误会了,阿行说过我是长嫂,要以身作则,不能与弟妹不合,要是妹妹还有气,不如等到明天过后再算。”
傅依岚说完,眼里己经充盈了泪,那委屈无措的模样属实让众人讶异。
“我什么都没做,你哭什么?最讨厌你这种嘴脸了!还有那个泛滥的心!”赵沐婷被她的操作弄得一脸懵逼。
虽然她从傅依岚脖子上的红痕上合理怀疑大哥给她上过课,但见她一副柔弱的模样,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耳环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从上往下掉,一定是这女人想利用这一处引起某人的注意。
“不是.......我只是听到动静往下看一眼,结果它就掉下来了!”傅依岚连连摇头,就连摆动的手都没停下来。
“行了,想要我们相信,那你去表演一首。”赵熙明开口打断两人,接着举起耳环在她眼前晃了晃。
傅依岚知道这几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看他们脸上的伤,虽然都挨了巴掌,但看起来却不痛不痒的,想来赵慎行也没下死手。
而这三人能无法无天成这样,这背后一定有他的手笔。
“你们想听什么?”她低下头,眼里满是红润。
“随便,反正你这种人,在古代也是供人享乐的,你的曲子能值什么钱?”赵欣然冷笑,嘲讽的话从一脸乖张的口中说出,属实令人作呕。
“是啊!就算是全国大赛的冠军又怎样,天才圣手又怎样,还不是沦为赵家的奴隶!”
“真想把她这一面记住记录下来,以后她没用了,发在网上一定很有趣!”
傅依岚任由他们折辱自己,风平浪静的走到钢琴面前。
男人阴沉的脸上却闪过一抹担忧,若有所思的埋下头。
她优雅的坐在钢琴边上,抬手轻轻抚摸漂亮的钢琴,嘴角也轻轻上扬,接着十指做好准备。
瞬时,一道悦耳动听的钢琴声快速传在整个大厅中,优美的旋律宛如流淌的清泉,澄澈灵动的音调越发激烈,使人越听越上头。
看着面前一帮人露出欣赏的模样,傅依岚却罕见的勾起唇角。
她笑不是因为她的曲子能折服几人,而是笑一帮对牛弹琴的傻子。
陆冥野埋着头,原本在做挣扎的情绪被她的琴声打断。渐渐的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之意,接着又再次抬头望向她。